第一百五十二章 沉重的心事

    皇上看著跪在她身邊的封雨夜：「你們起來吧，封家一直衷心於朕，朕心裡清楚，否則換做他人今日朕絕不留你們張狂，今日之事看在襄王父親鎮南王的面上，就當沒有發生過，這免死金牌我今日也收回了，今日之事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許說出去，聽清楚了麼？」

    「臣（民女）遵旨。」所有人包括皇上身邊的公公都跪下領旨。

    這也許是皇上做的最大的讓步了，這件事說出去確實是打了皇家的臉，不過這免死金牌，還有襄王，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是這只是兒女私情，至少他們是忠於大乾國的，這是皇上不能割捨的人才。

    三個人從皇宮出來，直接去了襄王府，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怕隔牆有耳，今日這事情如果傳出去，那麼秦夢蝶及笄之後還是可能被四皇子強娶去了也不一定，就算是皇上沒同意，一個皇子想娶一個侍郎府小姐也不是什麼難事。

    到了襄王府，進了封雨夜內室，幾個人坐到自己習慣的位置，秦夢蝶先開了口：「謝謝你們為了幫我，讓皇上怪罪。」

    封雨夜一直冰著臉：「你怎麼去了？」然後對著外面喊了一聲「如雨。」

    一個黑衣人進到室內，跪倒封雨夜身前：「王爺恕罪，小的也是見王爺帶著怒氣面聖怕皇上怪罪，才去通知秦姑娘的。」

    「放肆，什麼時候本王爺的事情要你們做主了，你收拾東西離開吧。」封雨夜冷聲中帶著憤怒。

    如雨跪下磕了三個頭：「多謝王爺這些年的悉心教導，今日如雨走後還請王爺照顧好自己，如果王爺需要。如雨隨時為王爺去死。」說完起身要走。

    秦夢蝶站起來：「如雨，你等等。」如雨停住腳步。

    她轉身生氣的看著封雨夜：「你這人不分好歹，這麼忠實的下屬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要是讓他走，那我也走，再也不來了。」儘管是賭氣，但是也真的是為了封雨夜好。

    封雨夜一時慌了神：「如雨留下。出去值守吧。」

    如雨面露喜色跪下道：「謝王爺。謝秦小姐。」說完出去了。

    墨文淵搖搖頭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咱們襄王也是有克星了。」儘管話未直說，但是三人心中都清楚。

    秦夢蝶低下頭。好半天說了句：「有些事情容我想想。今日我也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封雨夜白了一眼墨文淵，然後看向秦夢蝶道：「我送你吧？」

    墨文淵起身：「我也回去了，今日都累了。也都好好休息休息吧。」說完起身出去了，幾個人也沒那麼多虛禮。

    封雨夜送秦夢蝶下了地道：「小心些。今日我真的不想讓你參與進來，都怪如雨，我本是自己可以解決的。」

    「我知道，雨夜其實我心裡什麼都知道。所以我感謝你，但是有些事我不能這麼快決定，希望你理解。」地道的燈光昏暗。秦夢蝶低著頭，掩飾著緊張。

    封雨夜知道她話里的意思：「我從沒想過給你壓力。就算以後你的選擇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會怪你。」

    秦夢蝶心裡有些難受，她內心完全信任了身邊的人，可是自己就是不敢接受：「謝謝你雨夜。」

    「我說了不要和我言謝，你回去好好休息，以後有事情不要自己去，記得你還有我。」封雨夜的聲音不大，可是在這陰暗的地道里卻宛如一縷陽光般溫暖。

    兩人靜靜的走著，腳步很慢，沒在言語，一直走到地道盡頭，秦夢蝶才開口：「今日不邀你上去了，我想靜靜。」

    封雨夜理解的點點頭：「別想太多，回去睡一覺能好些。」

    回了院子，秦夢蝶心裡有些亂，也沒有出去，一個人站在書桌前寫字，這是她調整自己的一種方式，隨手在紙面上寫道：身如菩提樹，心似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落了筆，隨手把毛筆泡在水裡，然後坐下，閉上眼睛，不願回想今日之事，但是卻帶著忐忑，墨文廣是皇子，兩人沒什麼交情，那麼對方看中的便是自己的能力，既然自己沒如人心愿，必會讓對方對自己有所芥蒂，以後還是麻煩。

    本來和皇上的關係已經很好了，也算是自己的一個保障，可是現在又回到原點，甚至還不如以前，不知道今日送去那些企劃書，圖紙是否有作用，古代是皇權社會，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皇上。

    再有幾個月就及笄了，以後求親的也不會少，但是自己不想這樣的情況下選擇封雨夜，那樣對他也不公平，自己想要的真愛，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實現……

    越想心裡越沉重，一個人走出院子，來到花園，此時一時春暖花開了，萬物復甦。陽光普照著大地，悠悠的小草一片，鮮艷艷的紅花綻放，樹上的枝頭已發芽。

    到處可以聞到花的香味，金燦燦的迎春花；紅通通的杜鵑花，還有淡淡的桃花。那些嫩嫩的黃、新穎的綠、淡淡的粉、優雅的白…那些泛綠的樹枝，和煦的陽光、濕潤的泥土……滿眼是春的氣息，走著走著視乎心裡也舒服了些。

    秦夢蝶走到湖邊隨便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隨手拿起石子扔入水裡，水面上泛起一個個漣漪。

    這時候水靈拿著披風趕過來：「小姐，你出來也不叫上我，這春天是暖了，可是風大，春捂秋凍，可別涼到了才好。」

    秦夢蝶接過披風，自己穿上：「我哪有那麼嬌貴，最近洪烈的功課怎麼樣？」

    「回小姐，少爺聰明著呢，先生誇了好多次，說少爺的詩詞歌賦樣樣獨到，還有計算之法連先生也要請教少爺才是，小姐放心好了，先生說少爺到了年紀就能考狀元去。」水靈說的眉飛色舞，一臉驕傲。

    「你們也別都誇他，他該驕傲了，咱們莊園那邊如何？過幾日你陪我去看看，這果樹呢，兩年之內都不會有太大收益，不過倒是咱們度假的好去處。」秦夢蝶轉身開始往回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