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釀酒

    隨後院子裡一首《月圓花好》響起，經管古代的樂器並不精準，但是卻有著淳樸和自然的味道，聲音如流水般輕柔的划過，又如細紗北風輕拂過臉頰，只是唯獨缺少彈奏者內心的共鳴。隨著琴音，一個曼妙的身姿在月光下翩翩起舞，一身絳紫色長裙，猶如仙女下凡，人們總是以眼睛先看到的為重視，所以周圍對三小姐的稱讚勝於二小姐了，這讓奏琴的秦夢欣心裡不舒服，琴音也隨之有些凌亂，秦夢蘭的腳步也很難踩上節拍，身子一晃，差點摔倒，一曲結束，兩人的眼光帶著寒氣，周圍的丫鬟都不自覺得往後退了退腳步。

    秦海川倒覺得女兒都是給自己長臉的道：「你們兩個表演的不錯，明天讓大姨娘帶你們去珍寶齋選兩樣可心的飾品。」

    二女拜謝過後，幾位姨娘又分別吟了幾句詩詞，必然不是書香世家，胸有文墨的四姨娘又不愛出風頭，所以這家宴很快就結束了。各房給老太爺老夫人請了安，就各自散去了。

    秦夢蝶帶著水靈出了慈安院，順著小路往回走，聽見有人叫住自己，站定一看是大姨娘，大姨娘上前笑著說：「大小姐，姨娘這有個不情之請，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秦夢蝶看她扭捏，心裡卻知道大概是李嫂子的事，假裝不想聽道：「大姨娘要是不好說，我就回去了。」說著帶著水靈繼續往回走。

    「大小姐，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也知道洪烈身體不好，需要吃藥膳，李嫂子的廚藝在府里是有名的，我想把她調回我院子，專門給洪烈做藥膳，你看可以麼？」大姨娘生怕再不說秦夢蝶就不搭理她了。

    秦夢蝶忍住不自覺上翹的嘴角：「嗯，隨便。」

    大姨娘應該是在意料中的但是還是顯得很高興：「那我替洪烈謝謝大小姐了，要不我再給你補個丫鬟？」

    「不用了，我不喜歡人多。」說著帶著水靈走了。

    只聽後邊一個尖銳的聲音：「呦，大姐，你怎麼跟大小姐搶丫鬟啊？是不是最近得力的老人都被三妹籠絡了？」

    秦夢蝶聽出是二姨娘的聲音，不過自己不想惹事，帶著水靈趕緊往回走。身後傳來兩個女子尖酸刻薄的爭吵，自己也懶得理，趕緊回了院子。

    進了院子就讓水靈去通知李嫂子，大姨娘讓她回去，說什麼時候走你自己隨便，總不能讓人感覺道他們的急切，沒想到李嫂子才是真的急切，風一般跑回房間收拾細軟，跟秦夢蝶打個招呼就出了院子，那感覺像是逃跑一樣，水靈關了院子門，幾個丫鬟帶著笑笑都擠到秦夢蝶的小花廳里。

    「咱們這個院子算是安全了，以後大家都注意點聽牆根的就行了。」秦夢蝶掩飾不住的開心，自己真的不喜歡被監視的感覺。

    水靈道：「我沒想到這麼快啊。」

    「她早就抱著走的心了，所以不用我們做什麼」山杏說。

    水蓮問：「小姐，那接下來要我們做什麼啊？」

    秦夢蝶猶豫一下：「其實我酒樓那邊倒還能應付，只是我們出去進來太不方便了，外一哪天你們需要給我報個信什麼的，你們也不會功夫，還有我要是白天想出去也不容易，咱們得想個辦法能自由進出。」

    笑笑開心的問「娘親，那我是不是也能出去玩了？」

    三個丫頭卻一臉質疑的一起搖搖頭：「這個不可能，女眷不能隨便出去的。」

    笑笑臉上有點失望的看著大家。

    秦夢蝶靈光一閃：「挖地道，這附近離咱們府最近，還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是哪？」

    水靈在府上的時間最長，也了解周圍說：「小姐，道對面是個荒宅，前年宅子裡發生了兇殺案，婆子把他男人和孩子都殺了，這宅子沒人敢買，都空了兩年了，就是會不會鬧鬼啊？」說著有點害怕的往山杏身邊靠靠，水蓮也環視著身後，一陣風吹進來，蠟燭熄了，嚇得三個丫鬟抱在一起，笑笑也跳到秦夢蝶懷裡，作為現代人，秦夢蝶自然不想信鬼神，所以也不害怕，掌了燈說：「你們膽子太小了，世界上根本沒有鬼，只有做了虧心事的心不安才會自己嚇唬自己，你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就算有鬼也找不到你們。

    聽了秦夢蝶的話，幾個丫鬟有點不好意思了，沒保護小姐，自己嚇夠嗆還得小姐安慰。都站好了，看著她。

    「明天開始，你們誰有時間就順著咱們院子往那個荒宅挖地道，我有時間去官府把這宅子買了，估計花不上多少錢，以後咱們也算有個自己的地盤，這地道挖通了，咱們出入就自由了，你們看如何？」

    「小姐說好就是好的，就是真的沒有鬼麼？」水蓮有點害怕的問。

    「就算有鬼也是找害怕她的人嚇唬，我怎麼沒見過鬼？你們以後見到鬼了不要害怕，自己給她抓住，鬼多數是人用來嚇唬人的。」秦夢蝶堅定的解釋，她知道古代人對鬼神的信任，所以一定要讓她們心裡接受，要不那宅子買了她們也不敢過去。

    山杏上過私塾說：「我相信小姐說的，我就聽過人家裝鬼嚇唬人的故事，但是真的鬼誰也沒抓見過，所以真的有沒有是個謎。」

    秦夢蝶說：「不管有沒有，我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們以後掙錢多了，多做善事，自然會得到神靈的庇佑。」

    說了一晚上，幾個丫鬟終於對鬼沒什麼恐懼了，相反她們相信多做善事鬼神都會保佑，這邊笑笑在秦夢蝶的懷裡都睡著了，水靈接過笑笑，安頓好才各自回房睡了。

    秦夢蝶睡不著，走出臥室，站在院子裡仰望明月想起李白的詩：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也不知道此時父母妹妹過得怎麼樣，她們會因為自己而傷心欲絕麼？還是這個身體的靈魂去了現代？這個時代連電視都沒有，也沒有網絡，晚上確實挺無聊的，要是和妹妹也來，那丫頭估計能做出不少新鮮東西。

    一陣風吹過，桂花散落一地，秦夢蝶忽然想起來妹妹以前喜歡這個時節釀酒，葡萄酒是自己家每年必做的東西，還有桂花酒，只是以前的桂花都是公園裡的，還得和妹妹晚上偷偷去摘，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這些東西，明天問問水靈。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秦夢蝶就叫來水靈問：「你知道葡萄酒和桂花酒麼？」

    「葡萄酒知道，聽說是皇宮裡才有的，西域使者進貢的美酒，老爺曾經得過賞賜，說是很美味，至於桂花酒我可沒聽過。」

    「那你去找幾個可以密封的罈子，咱們自己做酒，一個月之內，你就能和皇上喝一樣的美酒了，不對，皇上沒喝過的你也能喝到了。」

    「小姐，你真的會做？可是我沒看見你學過啊？」

    「我會的多著呢，以後你就知道了，我得過高人指點。」秦夢蝶只能這麼騙別人說了，要不自己這本事哪來的？

    水靈趕緊去庫房找出了幾個罈子，經管外表不怎麼樣，可是都算是完好的，幾個丫鬟把罈子刷乾淨風乾了，放在空房間裡。秦夢蝶帶著大家開始摘葡萄，讓笑笑撿桂花，所有人都忙合起來。

    到了中午，葡萄都洗好了，放在乾淨的竹筐里風乾上面的水，吃過午飯開始做葡萄酒。

    首先把葡萄倒在盆里，用手把它們一個個捏碎，葡萄皮，葡萄籽和果肉全都留在盆里，然後按照六比一的比例放入糖，等糖完全融化了就裝進趕緊的罐子裡，密封好了。罈子都放在了空屋子裡，陰涼沒人去，最適合不過了。

    下午又把新鮮的桂花放在通風陰涼處攤開風乾一夜，去掉垃圾成分，加入白糖拌勻，放入容器內任其發酵，讓水靈記著日子，三日後把這些發酵後的花瓣和高粱酒按比例混合，密封在罈子里，三個月就可以喝桂花酒了，因為都是女孩子，所以每一樣都多放了不少糖，導致於這一年的糖都用了，不過秦夢蝶不擔心，以後能隨便進出了，想買什麼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