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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47:45 作者: 夏諾多吉
    很重要的事情?直覺告訴他,不會是什麼好事。但比起兩人的現狀,又能差到哪裡去。他給女管家打電話, 拜託她帶安嶼去游泳館。他可不想安嶼在外面騎車瞎竄, 又把自己給凍傻, 之後再說出一些難聽的胡話。

    女管家在那頭打哈欠,「裴先生,我們游泳館只對這裡的業主開放哦……」

    「那我明兒一早就把她的名字加進我的房本兒?」

    裴牧遠也不是胡攪蠻纏,很多業主拿自己的卡帶陌生人進去, 物業從來都不會幹涉, 後來還在館內開設商業區創收。無非是女管家偷懶, 不想大冷天裡跑一趟罷了。

    裴牧遠又說自己的卡就存在游泳館的前台,管家要是實在不願意跑一趟,就給他女朋友指個方向, 別讓他的女朋友迷路就好。

    女朋友?女管家聽到這個稱謂,昏睡的雙眼立即點燃八卦之魂。

    裴牧遠一隻腳剛踏出電梯, 就聽見家中奧斯卡在發脾氣。他對門的女鄰居穿著誇張的女僕風睡袍, 敷著很貴但看上去很沒有美感的面膜, 筆挺地靠在自家門框上,傲慢地對他說:「看一看,這都幾點了,你家的小畜生要是再敢在大晚上嗷嗷叫,影響了我睡美容覺,我就直接報警。」

    不看也不理這人, 裴牧遠徑直開門把激動的奧斯卡抱進懷裡,反手把門關上。

    「小裴哥——」很快,排場很大的女明星就越過傲慢的女鄰居, 開始敲門。

    裴牧遠隔了幾分鐘才過來開門,他把劉米喬放進來,又繼續去安撫仍處在興奮狀態里的奧斯卡。

    「你現在還真是越來越拽了。」劉米喬捋了捋自己的羊絨長裙後,一絲不苟地往沙發上一坐,又花了整整三分鐘抱怨裴牧遠掛她電話的事情。

    裴牧遠知道自己不接話,這人也會繼續念她的台詞,就心無旁騖地給奧斯卡順毛。

    「喂,我跟你說話呢。」女明星趾高氣昂慣了,受不得一丁點冷落。

    她這句話聲調有些高,裴牧遠不適地往她的方向側了下身體,像審視博物館裡最不起眼的那個物件兒,意興闌珊地表示自己在聽,示意她繼續說。

    「曲子宸的女朋友,不對,是前女友,跟你私交很好,所以……」劉米喬這才放下一半的姿態,又親切地稱呼裴牧遠一聲「小裴哥哥」,說:「上次那件事情之後,我現在名聲受損,代言丟了一半,遞過來的本子也少了,你能不能……」

    「不能。」裴牧遠抱著奧斯卡懶洋洋地靠在另一頭的沙發背上,發出極其輕蔑的一聲「呵」。

    「小裴哥,你不至於這麼記仇吧。」劉米喬試圖撒嬌。

    「當初我只是讓你去我媽面前幫我解釋一句,對你來說,多麼容易做到。當年你和安靜的退賽事件,起因是什麼,事實是什麼,安靜是不是那種人,你心裡都再清楚不過了,可你是怎麼做的?」裴牧遠的手掌很有節奏地一下下撫摸奧斯卡的頭,說完這句話,他眼睛像鷹一樣直勾勾地看著劉米喬:「做人嘛,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跟曲子宸這事兒,你這裡是一個版本,可我朋友那兒又是另一個版本呢。」

    「我當初也是為了閆蓁啊,小裴哥,你知道我的,我跟安靜沒有仇沒有怨,我也希望你們倆好好的,可是蓁蓁是我的閨蜜,我能有什麼辦法?」劉米喬化著很淡的妝,一雙漂亮的眼睛裡頓時湧上委屈。

    「那就找你的好閨蜜去幫你解決問題吧。」裴牧遠把奧斯卡放到地板上,奧斯卡立刻竄到劉米喬的腳邊。

    劉米喬把小狗撈起來,抱住,裝模作樣地親一親,問:「這是你跟安靜後來養的狗吧,好可愛哦。靜靜現在還好嗎?」

    裴牧遠不吱聲,滿臉寫著送客。他又把拿手機出來給安嶼發微信,問她有沒有去游泳館。

    -

    安嶼忍痛在自動販賣機挑了套價格不便宜的連體泳衣。付完錢,按照裴牧遠的提示,找到他的存物箱,卻發現裡面早就存放著一套女式泳衣。

    安嶼認出來,這是之前裴牧遠買給她的,是個很貴的牌子,她喜歡了很久但一直沒捨得下手,上面有她鍾愛的仙人掌圖案。

    最後她還是換上裴牧遠準備的這套,照鏡子時,她的手指沿著泳褲的邊緣觸摸,她剖腹產的傷口正正好好被擋住。她輕輕地往下一撥,那條如今已經變得很細的傷疤在昏暗的燈光下並不那麼容易分辨。

    跳進溫熱的泳池裡,安嶼先仰泳了一個來回。祝賀受傷那段時間,她每晚都去酒店頂樓游夜泳,找回了一些往日的狀態。

    她的體態仍舊輕盈,但體力遠遠比不上少女時期。那會兒她跟裴牧遠去游泳,兩人在游泳館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

    裴牧遠會游泳,是她手把手教的。那時候兩人正處在曖昧階段,主要是,她對裴牧遠曖昧。

    當時聽說這個二十一歲的大男孩竟然不會游泳,安嶼心中狂喜,這麼好的身材不被她揩揩油,那可真是太浪費了。

    裴牧遠天賦很一般,學了整整一周,只學會蛙泳。後來他不肯再繼續學習了,安嶼問原因,他死活不說。直到兩人滾了第一次床單之後,他才坦誠,說當初沒堅持學其他泳姿,是因為越來越受不了看安老師穿泳衣。

    安老師的泳衣一次比一次布料少,裴同學自然知道她是為自己準備的,可關係到底沒挑明,他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孩子,總要給心儀的女孩留下一個正人君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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