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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8:09 作者: 魚幾
    連祈抱住她,手抵在她的頸後,沒聽清:「說的什麼?」

    江驚歲蹭了蹭他脖頸,黏糊糊地又重複一遍:「我想吃水煮魚。」

    連祈:「……」

    人還沒睡醒,菜單先安排上了。

    連祈有點哭笑不得:「你沒有別的要說的?」

    疼不疼啊。

    難不難受啊。

    「有。」江驚歲想了一會兒,一臉真誠地補上,「還想吃毛血旺。」

    連祈:「……」

    知道了,這就去做。

    連祈先去廚房裡做飯了,江驚歲慢吞吞地下了床,趿拉著拖鞋到衛生間裡洗漱。

    她站在洗手台前,咬著牙刷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睡衣是新換的,無袖t恤的樣式,領口開在鎖骨下面。

    江驚歲盯著自己頸間深淺不一的吻痕,看了足足有半分鐘,開始頭疼這要怎麼遮。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消一點。

    實在不行就只能穿個帶領子的衣服了,扣子直接繫到鎖骨。

    吃完飯,江驚歲抱著貓窩到沙發上。

    身上還在隱約的疼,昨天折騰得有點過了,連祈在□□上是一點都不溫柔。

    江驚歲換了好幾個姿勢,都不舒服,最後乾脆躺倒在沙發上了,小腿搭在沙發扶手上,眯著眼睛朝窗外看。

    今天是個陰天,看遠處的天色,晚上可能還要下雨。

    柔和的日光落在眼皮上,江驚歲有點犯困,一側手臂圈著窩成毛球的貓,另一側手臂橫擋在眼睛上。

    客廳里漸漸安靜下來,除了平穩的呼吸聲,只剩鐘錶指針跳動時發出來的規律的機械音。

    連祈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雨季午後的陽光難得溫和,客廳里氣氛溫馨又靜謐,江驚歲抱著貓在打瞌睡,金毛趴在沙發上,毛茸茸的腦袋擱在她腿邊。

    她身上是件長T恤,被她當成睡衣穿了,下擺鬆散地卷到腰際,露出來一截白皙的細腰。

    連祈靠在落地屏風架上看了一會兒,這才斂起腳步聲走了過去,手剛碰到江驚歲腰間的衣服,江驚歲就有所察覺地睜開了眼睛。

    她眼睛裡還帶著困意。

    連祈擋住窗外投進來的日光,伸手把她捲起來的衣服拉了下去,低聲問:「回臥室睡?」

    客廳的窗簾不隔光,江驚歲有點光亮就睡不著。

    她確實也困,吃完飯就更困了,想再去睡個午覺,但又想著自己一天都在睡覺,把男朋友單獨撇到一邊,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呢?」她揉了揉眼皮問。

    「我去接個小麻煩。」

    連祈撈過茶几上放著的手機,摁亮屏幕瞥了一眼時間。

    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江驚歲也知道一些連祈說話的習慣,比如他口中的這個小麻煩。

    在連祈這裡,藺宇航的代名詞,就是小麻煩。

    小朋友挺黏連祈的,放假就喜歡過來找他。

    「哦對。」江驚歲突然想起來,「要做手抄報來著。」

    昨天連祈就提了一句,幼兒園裡要辦手抄報,藺父藺母平時本來就忙,當然沒工夫陪小孩去畫什麼報。

    藺夏一個高中生,連雙休都在補課,更沒時間。

    這個擔子,自然就落在了連祈身上。

    「你直接帶他來我這裡吧。」提起手抄報,江驚歲頓時來了點精神,「我去把畫筆拿出來。」

    她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畫筆和美術紙之類的東西。

    「你不是要睡午覺?」

    「睡。」江驚歲坐了起來,「你們在客廳里畫,又不耽誤我睡覺。」

    材料她都有,那幹嘛還要去買新的,多浪費。

    「等我睡醒了,還能幫他參考參考。」她說。

    據江驚歲的觀察而言,連祈似乎沒什麼藝術細胞,他幫藺宇航畫手抄報,估計得拿個全班倒數第一回 來。

    江驚歲可以接受任何名次,但倒數第一不行。

    連祈接了藺宇航過來,江驚歲已經回臥室睡覺了,茶几上放著一沓素描紙。

    旁邊還有成套的各色蠟筆,丙烯筆,油彩筆和兩大盒彩色鉛筆。

    畫畫的工具一應俱全。

    江驚歲沒睡多久,兩點半就起來了。

    從臥室里推門出來,先看到了攤開肚皮,生無可戀地躺在地板上思考貓生的大餅。

    小朋友大多都喜歡跟貓咪玩,藺宇航當然也不例外,他喜歡往江驚歲這邊跑的一個原因,就是在這裡可以摸到貓咪。

    一開始,江驚歲還以為大餅會發脾氣,沒想到貓對孩子的容忍度還挺高的。

    摸肚皮,捏耳朵,拽尾巴,都不生氣。

    頂多躲著他走。

    連祈也樂得清靜,把孩子直接託付給了大餅。

    大餅忍著脾氣陪藺宇航玩了半個小時,這會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直接將四肢一攤,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選擇就地擺爛了。

    江驚歲蹲在地板上看它。

    發現大餅的眼神渙散,眼睛裡都沒光了,貓臉上就剩了倆大字:麻了。

    江驚歲有點不可思議。

    她竟然從一隻貓的眼睛裡看到了憔悴。

    果然,不論是人,還是貓,帶娃都容易變老。

    地板上已經放了好幾張畫廢的素描紙,航航坐在小板凳上,手裡還握著一支藍色的蠟筆,嫌棄地看向連祈的筆下:「哥哥,你畫得太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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