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理論上是這樣?
2023-09-19 09:48:53 作者: 薄荷涼夏
等到君墨宸饜足出現在空間的時候,早已經是傍晚了,一進空間,便聽到了自家兒子和白團團一人一獸的嚷嚷聲。
「糰子,好高啊!」
「我要那個,還有那個……」
循著聲音找去,入目的便是龍寶白嫩的身子,身上包裹著的大毛巾早已不見蹤影。
果樹上,白團團正站在枝幹上,小爪子費力地扯著一個黃澄澄的果子,葫蘆形的果子小巧而精緻,讓人忍不住胃口大開。
龍寶正專心地盯著樹上的果子,根本沒注意到君墨宸的到來,晶亮的眸子閃著興奮的色彩。
「糰子,快點,快點……」
「龍寶!」君墨宸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龍寶飛快地扭過身子看去,白團團摘果子的動作也是一停。
「爹地!」看見君墨宸,龍寶瞬間將果子拋之腦後了,屁顛屁顛地朝著君墨宸的方向跑去。
單手輕鬆抱起他,君墨宸看著他濕漉漉的頭髮,寒眉輕蹙,「頭髮怎麼還沒幹?還有圍在身上的大毛巾呢?」
照理說過了這麼久,頭髮應該早就幹了,怎麼還會滴著水。
「我和糰子抓魚了,毛巾掉了。」望了眼身上光溜溜的身子,龍寶不在意地興奮道。
「爹地,好多魚,我抓了好多漂亮的魚。」
說著,指著不遠處的深潭,示意君墨宸過去。
「你下水了?」君墨宸眉頭緊蹙著。
小傢伙很聰明,一下子便知道君墨宸要生氣了,連忙解釋,「沒有,龍寶沒有下水,珠子幫忙的。」
珠子?君墨宸墨眸閃過一抹疑惑,「什麼珠子?」
「就是這個。」
龍寶合上眸子,殷紅的小嘴一抿,肉呼呼的小手一翻,水藍色的碧蓮珠穩穩地被他抓在手心裡。
水藍色的光芒映入眼帘,君墨宸墨眸一深,眼底划過一抹深意,「龍寶,你就是用這顆珠子把魚弄起來的?」
「嗯,珠子扔出去飄在空中,就有好多漂亮的魚兒跳出來。」發現了好玩的東西,龍寶興奮地和君墨宸解釋著。
聽著龍寶的話,君墨宸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我們回去洗澡,然後吃飯。」
「爹地,果子,糰子還沒給我摘完果子。」龍寶終於想起白團團來了,扭過頭看向還待在樹上的白團團。
「吃完飯再來拿,媽咪醒了會找不到我們。」
「好。」提到葉傾顏,龍寶立馬乖巧答應。
「糰子,我等下再來找你。」
說完,父子兩便消失在空間裡,剩下白團團一個還很苦逼地在那裡摘果子。
……
時間一晃而過,距離葉痕等人進入煉獄已經有四天時間了,看到最後,白團團都對他們重傷的模樣慘不忍睹了,慶幸的是這次歷練沒有一個人丟了小命,不過重程度的重傷倒是一大批,與一身重傷相比,每個人的實力都有飛躍的提高。
葉傾顏帶著白團團站在煉獄的出口,等著他們的勝利歸來,一陣白光閃過,不出所料,第一個出來的是藍爵,只是那稜角分明的俊臉卻是陰沉著,身上的衣衫也有些風塵僕僕和凌亂,不過卻不損他半點桀驁不羈的狂傲氣勢。
葉傾顏眉梢輕揚,這是又怎麼了,這臉臭成這樣?
鼻尖微動,一股很是詭異的味道緩緩傳了過來,就連白團團也聞到了,胖乎乎的小爪子捂住鼻子,一副被這味道強姦了的模樣,「唔,好臭啊,什麼味道這是……」
熏死本大爺了,真是比狗屎還臭!
隨著藍爵走近,那詭異的味道更加明顯了,葉傾顏清眸一閃,眼神透著幾分古怪地看向藍爵。
淡淡地打趣出聲,「藍爵,你這該不會是在裡面掉進屎坑了吧?」
看到白團團的反應還有葉傾顏那略帶嫌棄的眼神,藍爵俊臉一黑,「這還不是你們幹的好事。」
靠,他就不應該來這見鬼的小島,來了之後做什麼都倒霉透了,尤其是遇上那個該死的木頭女人,簡直是衰到家了,他就不明白這煉獄怎麼儘是些奇葩的東西。
忽地,白團團驚呼出聲,和藍爵煞是相似的血眸浮出幾分幸災樂禍的色彩,「顏顏,他……他中了魔鬼息,哈哈哈……」
魔鬼息,嬰兒拳頭大的果子,果子掉下枝幹的那瞬間便會溶於空氣,而距離魔鬼息最近的人也會惹上惡臭,味道會持續四天,而那味道簡直比魔鬼還可怕,說不來的噁心,奇臭難忍。
很久以前容殤就在煉獄裡面中過魔鬼息,那四天裡簡直臭得沒人敢靠近他,就連他自己都嫌棄他自己,此後魔獄所有人都把容殤當作教訓,每逢要是遇到魔鬼息,魔獄所有人都會最大程度的小心避開。
想不到今天竟然輪到這傢伙中魔鬼息,真是惡人有惡報啊。
恍然過來,葉傾顏不厚道地笑了,一人一獸幸災樂禍的笑容落進藍爵的眼底,差點沒讓他暴走。
「不准笑!」藍爵怒吼一聲。
原來這萬惡的東西叫做魔鬼息,還真是名副其實,這味道簡直讓他多聞一秒都想死。
葉傾顏嘴角憋住笑意,「藍爵,你怎麼弄上魔鬼息的?」
不知想到什麼,藍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煩躁地扒拉下頭髮,「別提了,趕緊給我解藥。」
早知道他會突發奇想地泛濫一下同情心會遭到這種下場,打死他他都不會頭腦發熱地出手。
對上藍爵急切的眼神,葉傾顏不輕不淺地說道,「魔鬼息沒有解藥的,它的味道會持續四天,四天過後自然會消失。」
對於魔鬼息,她也沒辦法,不然當初容殤也不會頂著這味道度過那魔鬼般的四天了。
沒有解藥?藍爵心地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定定地盯著葉傾顏看,想要從她面上找出星點開玩笑的意味。
靠,這才過了一天,他都快受不了,那剩下的三天讓他怎麼過?
「丫頭,你可別唬我,只要你給我解藥,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從小到大,藍爵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嫌棄過他自己,恨不得整個人整天二十四小時都泡在水裡,好掩蓋掉那該死的味道。
葉傾顏無奈輕笑,面上儘是無辜的笑痕,「真的沒有解藥。」
在一旁捧腹大笑的白團團看到藍爵那陰騖的眼神,笑聲哽在喉間,訕訕搓了搓小爪子,「那啥,顏顏真的沒騙你,魔鬼息真的沒有解藥的,以前容殤中過一次,也是硬挨了四天。」
它不就是笑了一下下嘛,至於用一副吃人的眼神看著它嘛,小氣鬼,和大魔頭一樣小氣。
一再地確認,藍爵俊臉黑沉得可以滴墨了,「所以說,我也得硬挨四天?」
「理論上是這樣。」葉傾顏眸間淬著笑意,繼續補刀。
有一陣白光閃過,火嵐一群人也接二連三地出來了,相比藍爵,其他人都是遍體鱗傷,衣衫都沾染著妖紅的血跡,狼狽得不行,容殤更是整個人掛在無情身上,奄奄一息的模樣和平時嬉皮笑臉的模樣天差地別。
「主子!」
「主母!」
看著葉傾顏,葉痕一群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不錯,大家的瓶頸都突破了。」葉傾顏一眼掃過,發現大部分一直停滯不前的瓶頸期都破了,嘴角泛出淺淺的笑痕。
雖然魔獄能幫助突破瓶頸期的丹藥並不少,但是在生死關頭突破的瓶頸期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可貴的,只要命能保住,受這些傷也值了。
提到這個,葉痕一行人臉上也忍不住揚起笑容,出來的那一刻,他們真的覺得這幾天的歷練過程中的艱險和苦難都不值得一提了,更何況這次還突破了停滯許久的瓶頸期,這更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沒人注意的角落,火嵐的視線時不時看向藍爵,眼底隱隱透著幾分嫌棄。
「咳……」掛在無情身上的容殤忽地咳了幾聲,原本緊閉著的眸子猛地睜開,鼻尖輕動,使勁聞了聞。
「什麼味道,感覺有點熟悉啊!」
無人發現一旁的藍爵身子一僵,知道內情的葉傾顏和白團團皆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藍爵。
聞言,眾人也跟著嗅了一下,少見地默契同一時間捂住了鼻子,尤其是被容殤茶毒過的魔獄眾人,眼底都出現幾分驚愕。
這……這味道不就是容殤很久以前染上的魔鬼息的味道?
被魔鬼息深深折磨過的容殤一瞬間便辨別出來了,眸光驟然一亮,尋著源頭看去,觸及藍爵陰沉的俊顏,立馬瞭然了。
得知有人也踏上他的老路,還是藍爵這尊大佛,容殤心裡簡直笑瘋了,哈哈哈,原來他不是最倒霉的,還有人跟他一樣倒霉的說。
眾人看到容殤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藍爵身上,微微走近,熟悉的惡臭味瞬間衝進鼻間。
齊齊往後倒退幾步,那避之不及的速度簡直把藍爵當作病毒來看待了,惹得藍爵額角的青筋歡快地直跳。
葉痕一行人死憋著嘴角的笑意,不過眼底幸災樂禍的笑意可是忍不住的。
容殤略表同情的看向藍爵,憋出一句話,「索洛伊家主,您這……難道是在煉獄裡面有什麼奇遇?」
「噗--」夜洛一群人忍不住笑了,觸及藍爵那危險的眼神,微微低下頭掩飾著嘴角的笑意。
原諒他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太好笑了有木有,能看到藍爵出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藍爵狠狠斜了一眼容殤,冷冷一哼,「這種奇遇你應該最清楚不過才是。」
「……」沒想到藍爵會這麼懟回來,容殤面上的笑容一僵,他怎麼會知道他曾經也中過魔鬼息的招?
「哈哈哈……」圍觀的人這下終於憋不住了,直接爆笑出聲,身上傷口的痛意這下不是特別痛了。
容殤眸光看到一旁笑得在地上打滾的白團團,立馬知道是誰出賣他了,咬牙陰森地說道,「白團團,是不是你說的?」
被容殤發現了,白團團立馬縮到葉傾顏身後,「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副心虛的模樣更加讓容殤證實了,挪著遍體鱗傷的身體朝著白團團衝去,「白團團,我要扒了你做圍脖。」
「啊……真的不是人家說的。」看到容殤殺氣騰騰地衝著它來,白團團連忙鑽回空間裡。
無情看不下去了,伸手將那不安分的人給拎了回來,「再這樣下去,你這一身傷可以在床上修養幾個月了。」
「火嵐,你幹嘛站得那麼遠?」葉傾顏發現火嵐的視線時不時看向藍爵,眸間閃過一抹精光。
話語剛剛落下,眾人齊齊看向火嵐,發現她確實和他們站得有一段距離。
「火嵐,雖然索洛伊家主臭了點,但是人家好歹是客人,你也別表現得太明顯了。」容殤這個攪屎棍,看戲不嫌熱鬧地起鬨道。
火嵐微怔,抬眼便對上了藍爵陰騖的血眸,面色呆萌顯得十分無辜,「是他自己弄到的。」
耿直的一句話讓容殤一群人立馬嗅到了貓膩,好奇的視線在火嵐和藍爵兩人之間游移著。
藍爵捏緊了拳頭,吃人的眼神狠狠地瞪著火嵐,這女人還真是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啊!
「我自己弄到的,你確定?」
一開口,咬牙切齒的語氣,仿佛火嵐要是敢點頭說是,他便會滅了她一般。
容殤眼神催促地看向火嵐,八卦地問道,「火嵐,難道你們在煉獄裡面撞見了?」
這煉獄裡的路四通八達,這兩人能撞見,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敢保證藍爵身上的魔鬼息絕對和火嵐脫不了關係。
眾人八卦的眼神極亮地看著火嵐,就連葉傾顏也是饒有興致地瞪著火嵐的解釋。
火嵐依舊面無表情,呆呆地點頭,「嗯。」
「那索洛伊家主弄到魔鬼息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容殤接著問道。
想了想,似乎在組織語言,良久,火嵐終於開口了,「沒有,他要嚇跑了我的食物,我們打起來,不小心打到了魔鬼息的枝幹。」
記憶飄回火嵐和藍爵遇見的時候,原本火嵐好不容易遇見一隻兔子,本想著抓住當食物的,誰想著藍爵忽然殺出來,還把火嵐到嘴的兔子給嚇跑了,餓了兩天的火嵐自是惱怒了,對著藍爵下起手半分放水的意思都沒有,藍爵一個後空翻的時候不小心退到果樹下,而火嵐那道勁風直接打在了果樹的枝幹上,好死不死那就是魔獄所有人避之不及的魔鬼息。
火嵐簡略的解釋,了解火嵐性子的魔獄眾人瞬間瞭然了,幸災樂禍地看向藍爵,這就叫惡有惡報了,怪不了誰了,誰讓他自動湊上去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容殤眼底閃過一抹惡趣味,接著給火嵐挖坑,「火嵐,那你們兩人怎麼沒一起走,還和我們遇上了。」
「魔鬼息太臭了。」火嵐下意識回道。
瞬間,鴉雀無聲,感受到來自藍爵身上那濃濃的低氣壓,眾人低下頭,嘴角憋著笑意。
原來藍爵索洛伊也有被嫌棄的一天啊,怎麼想想都感覺那麼爽呢!
葉傾顏無奈地看向火嵐,這妮子要不要這麼耿直,瞧瞧藍爵都快被她氣得頭頂冒煙了。
「該死的女人!」藍爵渾身氣息一變,血眸陰沉地看向火嵐,他要不是看在葉傾顏的面子上,換做其他人,他早就弄死她了。
見勢不好,容殤連忙選擇先撤退,捂著身上的傷口,「哎呦,傷口好痛啊,無情,快扶我去療傷。」
夜洛等人也是連忙找了個藉口,連忙離開,一群人感覺就像在逃難一般。
「咚--」夜蓮被夜隱拉著走得有些急,懷裡拿著的果子撲通一聲掉落下來,紅綠色的果子獨特得很是顯眼。
葉傾顏低眸看著地上的果子,眸光一閃,這是……
抬眼的時候,夜蓮幾人已經走遠了,紅唇溺出一抹古怪的弧度。
「藍爵,你還是先去泡個澡吧。」葉傾顏朝著火嵐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先走。
見葉傾顏要護著火嵐,藍爵俊臉垮了下來,「丫頭,你這偏心得過頭了。」
「呵!」葉傾顏輕笑一聲,「你該不會真的這么小氣吧,還是趕緊去梳洗吧,免得待會龍寶看見了,就該嫌棄你了。」
聞言,藍爵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龍寶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的畫面,整個人頓時不好了,「得了吧,那小傢伙什麼時候給我好臉色了?」
口上說是這麼說,但是藍爵腳下的動作卻是很誠實。
回到房間,洗漱之後,夜蓮匆匆給夜洛幾人處理起傷口,對自己身上的傷口倒是不在意。
夜隱看著夜蓮身上潦草包紮的傷口,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抬腳走了過去。
大手扯住夜蓮的胳膊,「跟我走。」
猝不及防被扯住,夜蓮一頭霧水,還來不及放下手上的東西,直接被夜隱帶走。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夜洛一臉蒙圈,「這是怎麼了?我哥哪根神經不對了?」
「這話你倒是當面去問他。」夜漠瞭然一笑。
不像夜洛的慢反應,夜楓也察覺出夜隱這段時間的不對勁了,抬眸看向夜漠,「漠,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夜漠神秘一笑,「你覺得呢?」
「我哥和蓮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矛盾,前兩天在煉獄裡面,我哥和蓮之間就有些不對勁。」夜洛撓了撓腦袋,咋呼了一下。
「什麼不對勁?」夜漠好奇地問道。
「我們在煉獄裡面遇到蟒蛇,隱為了救蓮,受了重傷,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哥好像和蓮鬧彆扭了,兩人一路上都沒怎麼說過話。」夜洛回想著這幾天的事情,緩緩說道。
「還有這事?」夜楓也來了興趣,這麼多年夜隱對夜蓮的好,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怎麼會鬧彆扭了?
「嗯。」
「漠,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回事?」見夜漠一直一臉淡定的模樣,夜楓也嗅出了點門道了。
「這個不應該不該由我來說,時間到了,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留下一句話,夜漠直接走了出去。
場景轉移……
「隱,你扯我回來幹嘛?」夜蓮抬眼看著拉著他回來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人,一向溫潤的面色也沉了下來。
「處理傷口。」夜隱視線看向窗外,淡淡說道。
「你不是處理好了嗎?」夜蓮被他弄得一愣,他不是已經幫他處理過傷口了嗎?
「你自己。」夜隱微怒道。
對上夜隱微怒的黑眸,夜蓮面上露出幾分呆滯,原來他這麼生氣是因為他的傷口。
想到這一點,夜蓮心中這幾天堆積的鬱悶一掃而散,隱隱浮出一股莫名的高興。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夜蓮慘白的面上浮上幾分紅潤,轉身拿過藥箱,拿出幾個小瓷瓶。
吞下幾顆丹藥後,拿出膏藥擦拭著手上和腳上的傷口,葉傾顏製作的膏藥效果很好,膏藥抹上傷口,沒一會傷口便結痂,留下淡淡的粉紅痕跡。
這次煉獄的歷練,夜蓮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就連背後都是大大小小的血痕,看著夜蓮原本光潔的背後滿是血痕,夜隱心中一緊。
夜蓮伸手費力擦著背後,有些地方擦不到,雪白的藥膏幾乎胡亂擦在背後,有些根本擦不到傷口上。
手上的膏藥猛地被奪走,夜蓮微怔,剛想回頭,便聽到夜隱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坐好。」
帶著薄繭的大手抹著藥膏,冰涼的觸感從背上傳來,夜蓮身子微微一顫,清明的眸子逐漸蒙上幾分迷離。
「隱!」身為一個醫者,夜蓮很清楚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心中猛地一沉。
「嗯?」夜隱淡淡應了聲,手上動作不停,繼續他上藥。
「我中藥了。」藥效起作用得太快,夜蓮溫潤的聲音染上幾分嘶啞,白皙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薄紅。
中藥?夜隱手一頓,連忙扯過夜蓮,眼底帶著幾分緊張之色,「怎麼回事?」
回來之後什麼東西都還沒吃,怎麼會中藥?
忽地,夜隱腦海中閃過一抹亮光,瞳孔微縮,難道是那個果子?
「我也不知道。」夜蓮此時也冷靜不下來了,腦袋混沌成一片。
來不及多想,夜隱連忙翻起藥箱來,「藥箱裡有沒有緩解的藥?」
「沒有。」藥效來得太猛,不同一般的媚藥,霸道的藥效讓他意識有些模糊,夜蓮狠下心拿過匕首扎了下腿上的傷口,腿上傳來的痛感讓他稍稍清醒了一下。
「蓮,你瘋了。」夜隱快速抽過他手上的匕首,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大聲怒道。
「你讓開。」推開夜隱,夜蓮快步跑向浴室,「砰」地一聲把門鎖上。
「蓮,你開門,快開門!」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夜隱有些慌了,不斷拍著門。
「打電話給容殤!」夜蓮嘶啞的聲音從浴室里傳來,讓夜隱稍稍冷靜了些。
拿出手機連忙撥了個電話出去,索性,沒一會電話便接通了,容殤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了過來。
「隱,什麼事?」
「容殤,你快過來,蓮出事了。」關於那個果子,夜隱也想向容殤問個清楚。
「隱,這不正好,一舉將人拿下啊!」容殤笑眯眯地說道。
果然,夜隱眼底一沉,「容殤,那個果子是不是有問題?」
「那是妖藤果,沒有解藥的。」容殤解釋道,「而且藥效很猛,你要是不給他解,那就給他找個女人,前提是你願意看著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他說的可是大實話,那妖藤果和魔鬼息都是一樣的,無藥可救,只不過妖藤果的藥效更要命些。
妖藤果是通過肌膚接觸才會發揮藥效的,夜蓮拿著那顆果子一整天了,能撐到現在才發作,也算是不錯了。
夜隱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眼底陰沉,「容殤,別開玩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那麼做的。」
「隱,趁這次表明你自己的心意不好嗎?」容殤淡淡說道。
「容殤,有東西可以緩解嗎?」夜隱繞開話題,聽著浴室不斷傳出的水聲,心底更是焦急了起來。
容殤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水聲,面上浮出瞭然的笑容,「隱,我真的沒和你開玩笑,這妖藤果沒有解藥的,而且只有與人交合那一條路,否則後果很嚴重,主子也解不了的。」
最後一句話讓夜隱心裡的希冀徹底幻滅,要是容殤現在出現這裡,絕對得被夜隱揍一頓扔出去。
電話那頭容殤說什麼,夜隱也沒心情聽下去了,掛掉電話,眼神複雜地看著緊閉著門。
「砰--」
浴室內猛地傳出一聲巨響,夜隱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撬開了鎖,走了進去。
看見浴室里的場景,夜隱眸光一緊,只見夜蓮靠坐在牆壁上,上方的花灑不斷噴射著水,將他淋了個遍。
快步走過去拉起夜蓮,「蓮,你感覺怎麼樣?」
「好難受……隱……難受!」夜隱冰冷的手貼在他火熱的肌膚上,夜蓮眼底閃出幾分貪戀。
看著眼前青筋緊繃著的人,夜隱眸光複雜,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就想殺人。
糾結期間,夜蓮整個人癱軟地靠在夜隱身上,唇瓣不斷蹭在夜隱脖頸間,重重的喘息聲簡直是在挑戰夜隱的忍耐力。
「蓮,我是誰?」夜隱雙眼緊鎖著夜蓮紅潤的容顏,就算最後他會恨他,他也甘願受著。
「隱……」夜蓮雙眼迷離,修長的五指在夜隱身上作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