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內有乾坤!(萬更)
2023-09-19 09:48:53 作者: 薄荷涼夏
「這,這該不會什麼都沒有吧?」
「這可說不定了,你看到現在那塊毛料可都還沒什麼動靜。」
「不會吧,你看那葉傾顏可淡定得很,半點擔心的神情都沒有。」
眾人看著那被切了將近一半的黑漆毛料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不禁低聲議論起來,若有若無的視線朝著葉傾顏的位置看去。
「葉小姐,這接下來……」解石師傅面露為難之色,拿著砂紙不知該從何下手了。
他解石這麼多年,頭次見到這麼難懈的毛料,毛線上的白線看似不複雜,卻是難以下手,一點誤差都會毀了整塊毛料。
司徒若涵看到解石師傅為難的樣子,眼底閃出得意的神色,「葉傾顏,看來這次你沒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了,認輸吧!」
「呵!」葉傾顏撫在龍寶小臉蛋上的指尖微微一頓,紅唇泛出嘲諷一笑,「是嗎?」
對上葉傾顏幽深的清眸,司徒若涵呼吸一窒,臉上得意的笑容葛地僵住,「你……」
淡淡移開視線,葉傾顏抬眼看向明曜,「明少,能否請你幫個忙?」
明曜眼底一亮,微笑道,「當然。」
走上前一步,葉傾顏伸手拿過解到一半的毛料,捏起一旁的專用筆在上面畫了起來,在眾人看來,那動作簡直隨意到了極點。
君墨宸墨眸凝視著葉傾顏,薄唇溺出一抹寵溺的笑痕,葉唯兮一群人也是含笑看著葉傾顏,眼底儘是滿滿的信任。
「這……」
「她這是在做什麼?」
眾人不解地看著葉傾顏的動作,簡直是一頭霧水,交耳竊語著。
站在一旁的凌老幾人看著葉傾顏的眼神越發古怪,目光緊盯著她的動作,這是……
凌老看向葉傾顏的目光越來越灼熱,仿佛餓狼見到肉一般,難道這丫頭真的對毛料有特殊的能力?
幾分鐘的時間一晃而過,葉傾顏手下動作一停,隨意將畫筆扔在一旁,「明少,那就麻煩你了。」
「哪裡的話!」明曜笑眯眯應道,快步走上前,那傳說中的寶貝他還沒見過呢,正好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眾人看著明曜和葉傾顏熟稔地交談,心中對葉傾顏的能力更是多了一層好奇,他們這群人認識的明曜可從來沒這麼好商量過,要不是親眼見到明曜這張招牌臉,他們是怎麼也不敢相信的,能讓明曜這麼客氣相待的人可不多見。
明曜在玉石翡翠上的天賦那可是眾人有目共睹的,尤其是那一手鬼斧神工的雕工更是讓京都所有人都感到嘆為觀止,有好幾次凌老等人想要邀請他進入玉石大會,都被他拒絕了,可見明曜到底有多難弄。
專心工作的明曜不見平日裡的溫潤,眼底銳利的光澤讓人不敢小覷,他仿佛有一雙神之手一般,原本在解石師傅手裡十分難弄的毛料,在他手上仿佛玩具一般得心應手,那行雲流水般流暢的手法讓眾人嘆為觀止,眼底的讚嘆之色久久未散。
察覺到眾人的驚嘆,明曜心中嗤笑一聲,這些人要是看見他家主子那手雕工,那不是嚇得眼珠子都得掉下來。
這小子,真是……凌老無奈搖頭輕笑,他明里暗裡請了那麼多次,這小子沒一次痛快答應他的,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嘶……
葛地,宴會廳響起眾人的驚嘆聲,雙眼瞪大死盯著明曜手下的東西,那眼神比之剛剛見到極品帝王綠更加驚愕。
那是什麼東西?
只見原本黑漆的毛料在明曜手上逐漸褪去神秘的黑衣,取而代之的璀璨的金芒,那耀眼到極限的流光晃了宴會廳內所有人的眼,以它獨有的魅力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凌老和幾位玉石巨鱷眉頭不自覺地緊皺著,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東西?
怎麼會這樣?那塊破毛料裡面竟然內有乾坤,這怎麼可能?
司徒若涵緊咬著唇瓣,看著在明曜手中光芒愈發閃亮的金芒,瞳孔驟然一縮,她不會輸的,絕對不會。
觸及毛料邊緣露出大半的琉璃般的金芒,明曜眼中一喜,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沒過多久,不被眾人看好的毛料也徹底褪去黑色的外衣,裡面蘊藏的珍寶也被明曜小心地掏了出來。
琉璃般透明的金球完整地顯露在眾人眼前,舀了一瓢清水緩緩潑了上去,拂去金球上的塵埃,瞬間,絢爛純淨的金芒從金球表面傾瀉而出,點燃了眾人的雙眼。
這……
葛地,宴會廳陷入了一片靜默,眾人的呼吸此刻仿佛都不禁慢了一拍。
饒是葉老爺子等人此刻也是傻眼了,一頭霧水地看著嘴角含笑的葉傾顏,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啊嗚、、、」清脆軟濡的聲音打破了廳內的死寂,龍寶探著小身子,小手朝著明曜那邊撲騰著,水潤的眸子浸著興奮的色彩。
要,龍寶要金色的球球!
看到喜歡的玩具,依照龍寶那霸道的性子,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先下手為強再說了。
純淨的眸子一轉,水光瀲灩,賣萌地看向君墨宸,「爹地,要、、、」
低低沉沉的笑聲從薄唇間溺出,君墨宸摸著他小腦袋,「那是媽咪的。」
媽咪的?
媽咪那麼疼龍寶,一定會給龍寶的。
小小的人兒心思轉的倒是快得很,扭過小身子看向葉傾顏,「媽咪,媽咪、、、」
葉傾顏本來對龍寶就很縱寵,現在小傢伙更是不斷地一聲接一聲地喊她,聲音軟濡,把葉傾顏的心都給融化了。
溫柔的眸光落在小傢伙身上,葉傾顏勾唇淡笑,安撫地握了握他的小手,「不急,那是龍寶的。」
葉傾顏的保證對龍寶來說,那絕對是相當有可靠度,清澈的眸子閃動著璀璨的光芒,絲毫不亞於那金球,重新安靜地呆在君墨宸懷裡。
「葉小姐,給。」明曜繞過桌子,將手上的金球遞給葉傾顏,如果細看的話,眾人便能發現明曜眼底那一抹尊敬。
嘖嘖,他家主子這眼真毒啊,不佩服不行啊!
拿過金球,葉傾顏隨手便把它給了龍寶,胖乎乎的小手抓著金球,龍寶笑得眉眼彎彎。
「傾顏,這金球到底是何物?」凌老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視線灼熱盯著龍寶手裡的金球。
凌老的話同時也問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這到底是個啥東西?黃金看著也不像啊。
葉傾顏眉梢輕挑,淡淡掃了一眼凌老,傾顏?她好像和他沒這麼熟吧?
看在這人和她家爺爺是老友的份上,葉傾顏禮貌一笑,「難道凌老沒見過這種玉嗎?」
清冷的聲音泛著不易接近的淡漠,讓人清楚地感覺到了葉傾顏的不好接近。
玉?凌老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幾步,盯著龍寶手上的金球觀察起來。
「呀、、、」察覺到凌老和眾人的視線一直緊盯著他手上的金球看,龍寶小朋友可是相當有危險意識的,抱緊金球,殷紅的小嘴一張一合,不斷咿咿呀呀著,似乎是在警告眾人不准覬覦他的金球。
對上小傢伙那雙妖異純淨的眸子,凌老莫名一窘,他這又不是要搶他的東西,至於這樣子嗎?
看出凌老的窘迫,葉傾顏淡淡一笑,伸手輕捏了捏龍寶的小臉,霸道的小傢伙。
不論看上幾遍,眾人都看不出半點端倪,這到底是個啥東西?哪有玉是長成這副模樣的?
越看,凌老越發覺得這金球煞是眼熟,腦海中猛地閃過一抹亮光,連走幾步,湊近龍寶。
他光是盯著金球,龍寶都得朝他咿呀,更何況他還一再地靠近他,那就更不行了,龍寶水汪汪的眸子瞪圓了,將金球往懷裡緊緊護著,「啊嗚、、、」
凌老現在只沉浸在對這金球的好奇中,也顧不得龍寶對他的警惕,眼底驟然一亮,抬眼看向龍寶,笑得那叫一個慈祥和藹可親,「小傢伙,把金球借給凌爺爺看看行不?」
他算是看出來,這小傢伙聰慧得不可思議,要是想借這金球一看,還得讓他自願才行。
「不……」沒有一絲猶豫,龍寶很是乾脆地搖了搖小腦袋。
金球龍寶要帶回去和糰子玩的,不准打金球的主意。
「……」凌老雖有準備小傢伙會比較不好說話,但是他也沒想到這小傢伙這麼幹脆地拒絕他,這也太傷害他這個老人家的心了吧。
「哈哈哈!」葉老爺子一行人都不厚道地笑了,尤其是葉老爺子,那笑得簡直叫一個花枝亂顫。
「我說,凌老頭,誰讓你連見面禮都不給我家龍寶,小氣鬼!」
凌老一噎,滿頭黑線地看向葉老爺子,「我不是說了見面禮下次補上嘛,誰知道你家小曾孫今天會來,你也不先打個招呼。」
這能怪他嗎?他要是早知道這小傢伙這麼記仇,他剛剛說啥也把那見面禮先補上,凌老幽怨的小眼神不斷射向葉老爺子。
不死心地再次看向龍寶,「小傢伙,你把金球借凌爺爺看看,就一下,行不行?」
「不……」龍寶精緻的小臉一鼓,再次強硬地拒絕了一遍。
「……」再次受到打擊的凌老苦著臉,無奈地看向葉傾顏求助,他算是被這小傢伙打敗了。
葉傾顏呵呵一笑,低眸和自家兒子商量起來,「龍寶,把金球借給凌爺爺看看,等下凌爺爺就把小球還給你,好不好?」
想了想,龍寶抱著金球的小手稍稍一松,水潤的朱唇小口一癟,甚是委屈,「好。」
說著,將金球遞了出去,瑰麗的小臉輕皺著,讓葉老爺子一行人頓時想把凌老手上的金球搶回來還給他。
「……」看到兩位老友甚是不友好的眼神,凌老嘴角一抽,這至於嘛,他就真的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是不還給小傢伙了。
直接忽視葉老爺子兩人的眼神,凌老端詳起手上的金球,在燈光的折射下,琉璃般透明的金色流光在表面緩緩流動著,那神秘的紋理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不知是發現了什麼,凌老眼底猛地迸射出震驚之色,拿著金球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眾人被凌老臉上震驚的神情搞得一頭霧水,視線移回他手上的金球,使勁也想看出一點端倪來。
「哈哈哈--」
葛地,爽朗的笑聲破空劃出,隱隱透著幾分激動,冷不丁地嚇了眾人一跳。
「這該不會是瘋了吧?」葉唯兮滿頭黑線地看著捧著金球的凌老,難道剛剛被龍寶刺激過度了?
君墨曦沒好氣地敲了下葉唯兮的腦袋,「說啥呢,你這要是被葉爺爺聽到了,非得挨一個爆栗不可,」
「哎喲!」葉唯兮揉了揉腦袋,撇了撇嘴,「才不會,你看看我爺爺和君爺爺看凌爺爺的眼神,就差把他給揍了。」
凌爺爺拿了龍寶的金球,平時對龍寶疼到心坎里的她家爺爺和君爺爺兩人怎麼可能看得了龍寶受委屈的小表情,這要是不記仇,那凌爺爺就得謝天謝地了。
君墨曦抬眼看去,發現自家爺爺虎視眈眈盯著凌老,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明小子,你是不是看出這玉的來頭了?」拿著金球,凌老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臉色因為激動而通紅著。
忽然被點到明的明曜溫潤一笑,朝著凌老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凌老也發現了不是嗎?」
「哈哈哈--」凌老爽朗大笑,「你這小子,知道還早點告訴老頭子我,害得我一直在這端倪了這麼久。」
要是早點告訴他這玉的來頭,他也不用死地白賴地找小傢伙要金球一看,還害得他被葉老頭和君老頭記上了一筆。
明曜淡淡一笑,「這不是等凌老您自己發現才有趣嗎?再說了從凌老口中得到的證實,這可信度也會高點啊,畢竟這還事關一個賭局。」
若有若無地朝司徒若涵輕掃過一眼,明曜語氣輕快地說道。
「你這小子!」凌老無奈地搖了搖頭。
「凌老,您是否看出了這玉的來頭,能否請您和我們大傢伙解釋一下?」賓客中一名男人率先出聲問道。
「當然可以!」凌老微笑道。
捧起手中的金球,凌老面向眾人,緩緩道出,「這金球名為吞日玉,外表就像一輪金日散發著耀眼的金芒,這玉百年難見一次,是所有玉種中最為罕見珍貴的寶貝,而且更是美名為黃金精靈,常年佩帶此玉,更是能增強人的體質,一般毒素都不用懼怕。」
嘶--
隨著凌老每一句話落下,宴會廳越發安靜了下去,眾人灼熱的視線緊盯著那抹金芒,眼底隱隱透著幾分貪婪和渴望。
誰不怕死,在場的人皆是權貴之人,誰不想活著享受榮華富貴,這顆珠子如果擁有解毒的功效,有誰不想為自己多添一層保障。
沒理會眾人臉上神色各異,凌老接著說道,臉上的激動之色多了幾分,「而且這吞日玉對於修煉內力更是有奇用,內力深厚高強的人在突破武道上的瓶頸時利用這吞日玉,為自己多添一層勝算,這吞日玉神奇之處就在於能避免突破瓶頸時走火入魔的情況,幫助穩住心神,輕鬆突破瓶頸期,不過這隻對武尊以下的人才有效果。」
這要不是他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過一次,他也認不出這東西到底是何物,本想著這傳說中的東西他有生之年應該不會遇見,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之快,今天他竟然親眼見到了,凌老看著手心的吞日玉,滿足一笑,他今天這場宴會沒白開啊!
聽完凌老的講述,宴會廳幾乎大部分的賓客的心全部都騷動起來了,盯著凌老手中那璀璨的金球,那火熱的視線幾乎要將他的手穿透了。
僅是吞日玉擁有解毒的功效,就足以讓所有人為之瘋狂,更何況它還能幫助突破瓶頸期,那就更不要提了,雖說突破瓶頸期這功效只對武尊以下的武者才有用,但是這個京都,也才多少人窮盡一輩子才能到達武尊,所以說這吞日玉對眾人的吸引力還是相當大的。
「呀、、、」龍寶對有人覬覦他的東西可是相當敏感的,察覺到周圍眾人灼熱貪婪的視線,小嘴朝著凌老咿咿呀呀著。
聽到龍寶朝著他咿呀著,凌老先是不解,隨後看到他水潤的眸子一直盯著他手上的金球看,瞬間瞭然他的意思。
「來,小傢伙,還給你。」將金球小心遞到龍寶手上,眼底沒有半分貪婪之色。
拿回金球,龍寶小臉瞬間明媚了,衝著凌老萌萌一笑,「咯咯--」
觸及龍寶璀璨的笑容,凌老瞬間心頭一軟,看向龍寶的眼神滿是喜愛,這下,他終於理解了他那兩位老友一提起這小傢伙時臉上那種驕傲的神采了,就連他都忍不住想要去疼愛這小傢伙,更何況葉老頭那兩位親爺爺了。
看見龍寶手裡把玩著金球,兩隻胖乎乎的小手都有些勉強地抱著金球,眾人看得皆是心頭一跳,生怕下一秒小傢伙拿不穩金球,把這金貴的寶貝給摔了。
「對了,凌老,你說到底是吞日玉金貴還是極品帝王綠金貴呢?」明曜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宴會廳煞是清晰明顯。
沒人看到的角落處,司徒若涵身子一僵,眼神有些渙散,似乎不能相信葉傾顏挑選的毛料竟然解出那麼金貴的吞日玉。
一語驚醒夢中人,明曜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沉浸在吞日玉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是啊,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個賭局!
想起這件事,眾人的視線在葉傾顏和司徒若涵之間游離著,果然啊,這誰贏誰輸還沒分出個高下呢,不過他們怎麼覺得這司徒若涵要倒大霉了呢。
凌老也是知道那個賭局的,沒好氣地白了明曜一眼,「你這小子明知道這吞日玉的珍稀,還來問我,這不是故意來打趣我嘛,這極品帝王綠雖然珍貴罕見,但是在吞日玉的面前,不客氣的說一句,就是五塊極品帝王綠加一起的價值抵不上一個嬰孩拳頭大小的吞日玉,而且這吞日玉更是百年難得一見,老夫也沒想到能在有生之年見到此玉。」
說到最後,凌老的視線落在龍寶手上的吞日玉,滿足嘆了口氣。
轟,凌老一番話瞬間在眾人心中投下一顆炸彈,炸得眾人暈頭轉向,雖然早有心裡準備這極品帝王綠很有可能比不上這吞日玉,但真的聽到確認時,還是會忍不住一驚。
凌老這一番話落下,那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誰喜誰愁很明顯不是嗎?
原本因為司徒若涵挑選的毛料解出極品帝王綠很是驕傲的司徒老爺子,此刻那臉色簡直就像踩了大便一樣難看。
陰沉著臉,司徒老爺子看向凌老,「凌老,你這話也未免太過武斷了吧,這極品帝王綠就那麼輸這吞日玉嗎?況且在場的人可都沒聽過這什麼吞日玉。」
司徒忠的話剛剛落下,凌老面色驟然一黑,嘲諷笑了笑,「司徒忠,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在這胡編亂造嗎?」
「我可沒這個意思,不過這吞日玉你大可問問在場的人到底有誰聽說過?」司徒忠冷冷說道。
葛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硝煙的氣息,眾人默默看戲不出聲。
「那再加上一個我如何?」明曜走上前一步,看向司徒老爺子的眸光劃出一道寒光。
「本少以靈琉坊的名義作擔保凌老剛剛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如何?」敢和他家主子作對,老子不弄死你們也要拔下你們一層皮不可。
嘶--
平地一聲雷,明曜這番話重重地衝擊著眾人的三觀,用靈琉坊的名義作擔保?眾人眼神詭異地看向明曜,似乎想要驗證眼前的人是否是明曜本人。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明曜嗎?還是那個看著好說話其實根本就很難接近的那個明曜嗎?
明曜在玉石毛料上的天賦本就是一個極為耀眼的存在,他的話就是一個含金量超級高的證明,再加上凌老這個在玉石界的泰斗,兩個加起來就足以砸死一大批人了,光是看司徒忠那無言反駁的模樣便知道了。
司徒忠額角青筋跳得很是歡快,看向明曜的眼神透著幾分陰森,該死的,這明曜竟然這麼當眾落他的面子。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緊張,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世界大戰一般,宴會廳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呵呵!」清脆的低笑聲緩緩傳來,打破了這廳內的寂靜,眾人循聲望去,發現是那抹銀紫色的身影,心頭猛地一跳。
這……好像是要搞事情的節奏--
葉傾顏眸光盪出風輕雲淡的笑意,實則一看那笑意根本未達眼底,隨意站在那裡,那一身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勢都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司徒若涵,事到如今,這場鬧劇也該謝幕了吧!」冷冽的聲音猶如浸了千萬年的寒冰一般,重重地砸落在眾人心上,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葉傾顏,這場賭局本就應該是我贏的,你那吞日玉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憑什麼光是憑他們那三言兩語就得判定我輸,這不公平。」司徒若涵推開站在她面前的人,面色黑沉,衝著葉傾顏吼道。
「凌老和你們葉家是世交,當然是站在你那一邊,至於明曜,誰知道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不然他憑什麼一直幫著你,你真當我就那麼好欺騙嗎?」
話剛剛落下,眾人只感覺大一股殺氣忽然籠罩在宴會廳內,以君墨宸為中心的低氣壓不斷向四周擴散著,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不出聲的他,一開口,那寒冽的聲音仿佛從遠古地獄傳來的魔音一般,重重地捶打在眾人心上。
「你,找死!」
感受到君墨宸對她的內力威壓,司徒若涵臉色唰地一下慘白了下去,心口處傳來一陣絞痛。
「噗--」
終究憋不住喉嚨間的血腥,鮮艷的血猛地噴出,甚至離她較近的人都被波及到了,褲腳處都染上了幾分血跡。
周圍的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至於那些被她的血噴到的人,則是一臉嫌棄地看向司徒若涵,仿佛她就是一個病毒體一般。
明曜怕怕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心中瞬間奔跑過一群草泥馬,他現在是殺人的心的都有了,恨不得一槍直接了結了司徒若涵。
不清不白?他和他家主子?
這該死的司徒若涵就算想找死,那也別拖上他啊,他家姑爺這副要大開殺戒的模樣,他怎麼感覺下一個遭殃的人就是他呢?
怎麼辦?他要不要找他家主子擋擋。
葉傾顏握住君墨宸的手,沖他淡淡一笑,「不氣,她不值得你生氣。」
龍寶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家爹地生氣了,注意力一下子從吞日玉上移開了,「爹地……」
殷紅的小嘴使勁撅著,往君墨宸的冷顏上重重地親了一口,濕漉漉的吻帶著可疑的銀絲印在了他的側顏之上。
「啵--」
響亮的聲音在這緊張的氣氛下顯得十分詭異,透著幾分莫名的喜感,葉唯璟等人皆是低著頭,走近一看,便能發現他們嘴角皆是憋著笑意。
一個顏顏便讓墨宸無力招架了,何況現在還加上一個龍寶,母子兩的威力足以將君墨宸徹底攻下,看看眾人不再受君墨宸低氣壓籠罩就知道了。
龍寶還不知道他的這一吻引起了什麼反響,瑰麗的小臉衝著君墨宸傻樂著,似乎想要逗君墨宸開心。
「你看,龍寶都在逗你開心了。」葉傾顏直接拿著衣袖擦拭著君墨宸側顏上的銀絲,清眸斂盡璀璨的風華。
君墨宸冷顏上的冰霜稍稍褪去,薄唇扯出一抹寵溺的笑痕,但看向司徒若涵那邊時依舊還是充滿戾氣。
看到周圍的人那嫌棄的眼神,司徒若涵咬碎了一口銀牙,口中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喉間,讓她直泛噁心。
葉傾顏看著那有些狼狽的司徒若涵,唇邊浮出一抹嗜血的弧度,朝著她緩步走去,不急不慢的腳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眾人心上,周圍的人不禁往後退開,為她讓出一條路。
「葉傾顏,你……」司徒若涵看著在她面前停住腳步的葉傾顏,瞳孔微縮,無形之中一股恐懼感朝著她席捲而來。
葉傾顏淡淡看了她一眼,「司徒若涵,看來這一雙斷手似乎還是讓你學不聰明,沒見過的東西那只能說明你的孤陋寡聞,輸了不認帳這可不行。」
說到「孤陋寡聞」四字時,眾人很是默契地看向剛剛叫囂的司徒忠,讓他老臉頓時一黑。
「還記不記得幾年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嗯?」
或許司徒若涵也不知道此刻她對葉傾顏帶給她的恐懼早已大過了對葉傾顏的恨意,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如同殭屍一般。
葉傾顏眸光一凝,「我說過了遊戲雖然是你喊開始的,但是結不結束可輪不到你來喊停。」
「剛剛的賭注我想你應該還沒有忘記,我要你的一件東西。」
「葉傾顏,你不要太過分!」司徒老爺子黑沉著臉色,咬牙切齒地道。
葉傾顏紅唇輕勾,眼底劃出幾分諷刺的意味,「我過分?司徒老爺子,你認為我的賭注和你孫下的賭注,你覺得哪個更過分?」
「或者應該這麼說,這場賭局我記得好像是你孫女自己提出來的,難道司徒家的人輸了賭局就算賴帳不成,還是說你們司徒家覺得我們葉家好欺負不成?」
最後一句冷喝出聲,帶出無盡的煞氣,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司徒老爺子一噎,握緊了拳頭,「你……」
「司徒忠,小輩們的事情,你怎麼好意思去插一腳,你怎麼就越活越回去了,這老臉還要不要了?」護犢子的葉老爺子一開口便把司徒忠里里外外都損了個遍,絲毫不打算給他留半分面子。
按照葉老爺子的說法,那就是面子是彼此給的,不能隨意浪費。
「葉文鴻,你再說一遍。」司徒忠惡狠狠地瞪向葉老爺子,冷聲嗆道。
「好話不說二遍。」葉老爺子緩緩說道,大有一種不把司徒忠氣死就不罷休的架勢。
「葉傾顏,你要的東西是什麼?」司徒若涵緊咬著唇瓣,嘶啞著聲音問道。
葉傾顏挑眉一笑,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我要什麼,你很快便會知道了。」
「時間到了,我自會去向你要。」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疑惑的神情,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呢?
話說完,葉傾顏轉身走回君墨宸身邊,清冷的聲音染上幾分溫度,不再似剛剛的冰冷,「我們回家吧,龍寶該休息了。」
「嗯。」君墨宸單手抱著龍寶,一手牽著葉傾顏,還是像剛剛來參加宴會時一樣,一家三口出場和退場都忍不住引起眾人最大的注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一家三口才是主角呢。
眾人看向司徒若涵,看著她狼狽的模樣,不由嗤笑一聲,不作死就不會死,還真是相當貼切的。
這場宴會落幕的最後一刻,留給眾人的只有葉傾顏那句意味深長的話,不禁都在心中揣測起她話里的意思。
……
回到司徒家,司徒若涵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司徒老爺子,輕垂著雙眼不語。
司徒忠轉過身,反手一巴掌揮向了司徒若涵,響亮的巴掌聲迴蕩在客廳里,猝不及防地嚇了司徒芊柔幾人。
「啪--」
司徒忠這一巴掌可是在氣頭上打下去的,鮮艷的五指山瞬間在司徒若涵臉頰上高高腫起,五指血痕帶出些許血絲,看著就讓人心驚肉跳。
司徒芊柔別開視線,有些不敢看下去了,至於司徒簫幾人也是同樣默契不出聲,老爺子的性格他們都了解,這時候出聲對他們來說那絕對不是個聰明之舉。
或許是被那一巴掌打蒙了,司徒若涵跌坐在地上,長長的頭髮遮擋著她的臉,讓人看不起她到底在想什麼。
「給我站起來!」司徒忠冷喝一聲,隨手拿過一個花瓶朝著地上摔去,濺起的碎片劃傷了司徒若涵的腿上,白皙的肌膚冒出猩紅的血珠,此時的司徒若涵就像一個破碎的玩偶,不哭不語,看著透著一股死氣沉沉,這副模樣落在司徒忠眼底,更是讓他窩火。
司徒若涵踉蹌了一下,站穩了身子,嘴角不斷滴落的血跡染紅了她的長裙,在司徒忠沒注意到的時候,司徒若涵眼中閃過一抹殺氣,那瘋狂的恨意仿佛要燃盡世間的一切。
「你給我滾回房間,這段時間,沒我的命令,你不准踏出房間一步。」
從頭到尾,司徒若涵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點了點頭,轉身走上樓。
「砰--」
回到房間,重重地甩上房門,司徒若涵歇斯底里地吼著,花瓶,梳妝檯上的化妝品,椅子,抓到什麼摔什麼,瞬間,原本整潔的房間成了一片狼藉。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葉傾顏,都是你,為什麼又是你,你毀了我的人生,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厲鬼般的怒吼迴蕩在房間裡,得虧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不然非得引來司徒老爺子一行人過來。
抓過扔在一旁的手機,按下撥號鍵,司徒若涵的眼底閃著瘋狂的恨意,毀滅一切的恨意讓她看起來更加猙獰可怕。
電話那邊剛剛接通,司徒若涵便忍不住地咆哮著,「我等不及了,我要你馬上行動,我等不了。」
「我要葉傾顏死,我要把司徒家毀了。」
所有讓她痛苦的人都應該去死,在她進地獄的最後一秒,她也要把他們都推進地獄。
「發完瘋了嗎?」電話那邊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沙啞聲音聽起來很是刺耳難聽。
「我已經等得太久了,你說過你會幫我的,你說過的。」司徒若涵捏緊了手機,嘶吼道。
「這邊我已經在籌備了,再過兩天,我一定會做到我答應你的事情。」男人沙啞地說道。
「兩天我也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葉傾顏死,我要讓她不得好死。」她已經等不了,葉傾顏晚上那句話讓她到現在都一直忘不了,她不會放過她的,不會的,在此之前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似乎是被司徒若涵惹火了,男人也沒剛剛的耐心了,「我告訴你,司徒若涵,和我合作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現在你只能乖乖聽我的話,配合我的計劃行動,不然你就別怪我無情了。」
「你要知道要是被葉傾顏知道這次謠言的事情有你的手筆,你覺得以她的手段,她能放過你嗎?」
司徒若涵雙眼瞪大,氣得身子直顫,「這件事你們也有份,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葉傾顏是不會放過我,但是她也不會放過你們不是嗎?」
她早就知道她沒有回頭路了,拖著這副她自己都厭惡的身子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倒不如拖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至少那樣的話,她痛快了。
被司徒若涵激怒了,男人惡狠狠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司徒若涵,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破壞我的計劃,我保證你那些東西明天絕對會出現在華夏各個頭條報導上面,你自己給我想清楚了。」
「你敢?」司徒若涵仿佛被踩到了痛處,脖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我有什麼不敢的,正好讓華夏所有人都看看……」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司徒若涵便尖叫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閉嘴!」對著手機,司徒若涵極致嘶吼著,雙眼猩紅地盯著手機,仿佛這樣就能殺了電話那頭的男人。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很滿意這種結果,哈哈大笑,「司徒若涵,我最後和你說一遍,最快後天計劃便能全部實現,現在你給我安靜等著消息,不然你就等著你那些寶貝東西公之於眾吧。」
說完,不等司徒若涵再次發瘋,男人直接掛了電話,絲毫不擔心她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司徒若涵雙眼猩紅,手機狠狠地地上甩去,仰天歇斯底里地吼著,「啊--啊--」
喊累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葉傾顏,你怎麼不去死,為什麼你就一定要和我作對?
為了弄死你,我付出了多少代價,這些所有人永遠不會知道,但是這不重要,只要能弄死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甚至就連靈魂都能交給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