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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47:26 作者: 多梨
    誰知道這才過去多久,鄧老先生仍舊巴巴地往杜明茶學校里跑了。

    甚至開始不在意她與杜婉玲相似的長相。

    鄧邊德只能孤注一擲,想方設法早早地將杜明茶嫁出去,最好還是個有些權勢的家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假如嫁到這種家庭中,鄧老先生頂多給她些嫁妝補償,難道還會將全副身家都留給她?

    沈少寒是個再好不過的人選。

    背靠著沈二爺,但沈既南又不怎麼像話,屬於那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家庭。

    況且清晨時分,沈少寒親口允諾,只要杜明茶同意與他交往,他也會說服長輩,給予鄧邊德更多利益……

    這樣想著,樓層到了。

    鄧邊德邁步出電梯,冷不丁和人撞了下,那人手裡的書包掉落,東西噼里啪啦散落一地,連帶著鄧邊德手裡的房卡也撞到跌落。

    鄧邊德剛要罵,看清人後,大吃一驚:「明茶?」

    明茶在舞蹈服外套件黑色的羽絨服,她正低頭撿著書包里的東西,不冷不熱地叫了聲:「德叔。」

    鄧邊德驚詫:「你不是——」

    杜明茶低頭整理著羽絨服:「跳累了,下來買瓶水喝。」

    鄧邊德心裡有鬼,只焦急地在地上找著被撞掉的房卡。

    等杜明茶慢吞吞將東西都裝好後,才終於看到地上躺著的邀請函及房卡,匆匆撿起來。

    怕被她看到房間號碼,鄧邊德笑著打了兩句哈哈,加快步伐離開。

    杜明茶拿著調包的房卡,重新上了電梯,往練舞室去。

    沈少寒的簡訊在這個時候發送過來。

    蠢貨:「如果鄧斯玉給你房卡,千萬別去」

    蠢貨:「如果沒給,就當我沒說」

    叮。

    到了。

    從電梯到走廊大約五米,先前姜舒華口中色眯眯的中年男人,正依靠在包廂門口,衝著杜明茶吹了聲口哨:「丫頭,去哪兒啊?」

    聲音依稀有醉意。

    杜明茶朝他笑了一下:「你猜呢?」

    一笑讓那人晃了神,他愣住了,直起身體,只見杜明茶已經離開了。

    她走過的地方,只剩下一張房卡,孤零零地掉在地板上,邊緣閃著誘人的光芒。

    中年男人四下逡巡,發覺無人注意到,立刻走過去,眼冒精光地撿起房卡,捏在手中。

    他信心滿滿,暗暗想。

    這個小丫頭已經被自己的男人味給征服了。

    她一定想要從他這裡得到點什麼。

    -

    訓練結束後,杜明茶和同學分批下了電梯。

    在停到鄧邊德入住的那一層時,電梯口打開,杜明茶清晰地看到鄧邊德衣衫不整、腦門上頂著牙印,他身邊站了個同樣凌亂不堪、腫了隻眼的男人。

    鄧邊德正面紅耳赤地朝警察解釋:「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嫖|娼啊,我怎麼可能會嫖男人……」

    身側聚了不少看熱鬧、以及受鄧邊德購買、特意跑來拍攝的營銷號,雖然站的遠,仍舊錄的火熱朝天。

    鄧邊德急的臉都紅了,他嘴唇被咬破,恨不得拍大腿,又羞又怒:「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的進來就又撲又咬……」

    電梯門緩緩合上。

    杜明茶往後站了站,隱藏在人群中,忍俊不禁。

    活該。

    電梯到了一樓,穿過某包間時,門大開,杜明茶無意間窺見裡面有熟悉身影,愣住。

    沈淮與、沈歲和與另一個高挑的陌生男人。

    幾個人都站在門口,似是談話結束,正準備離開。

    沈淮與只露了個側面。

    姜舒華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定住,忽而激動到握緊杜明茶的手:「臥槽,江玉棋耶。」

    杜明茶問:「江玉棋?」

    姜舒華拉著杜明茶往側邊走了幾步,壓低聲音:「一個超火超貴的婚紗設計師,不過偶爾也做做定製禮服……還記得你上次主持人大賽時借來的禮服嗎?都是江玉棋的手筆。」

    杜明茶愣了下。

    超火超貴?

    那……淮老師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她後期想要將租衣服的錢還給沈淮與,但他只象徵性地收取了兩百塊。

    兩百塊,肯定不夠的。

    沉思間,姜舒華已經拉著杜明茶偷偷走開,她仍舊沉浸在見到名人的喜悅中:「值了值了,這趟值了。」

    姜舒華激動不已,實在壓不下,跑去自動售賣機買冰飲料。

    杜明茶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等她。

    剛等一陣,只聽見鄧邊德妻子一聲尖叫:「杜明茶!是不是你搞的鬼???」

    杜明茶抬頭看,只見嬸嬸氣勢洶洶地跑過來,臉沉的如冰。

    大概是剛剛趕來,她連墨鏡都沒摘,一副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模樣。

    人不能和瘋子纏鬥。

    杜明茶果斷轉身,下意識朝沈淮與所在的包間方向跑。

    嬸嬸踩著近八厘米的高跟鞋,跑不快,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你個小賤人,和你那個賤皮子……」

    走廊很長,她的聲音停在轉角處。

    方才的房間門仍舊半開,杜明茶經過時,看到沈淮與獨自一人,站在門側,朝她笑了笑。

    沈淮與抬眼看她:「有人追你?」

    「來不及解釋了,」杜明茶大喘氣,脫下笨拙羽絨服,和包一起放在椅子上,四處尋找可以暫時躲避的地方,「您能讓我先躲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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