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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47:26 作者: 多梨
杜明茶:「……」
幾句話,把沈少寒往上幾代人統統罵了個遍。
「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好種,」鄧老先生怒目而視,「我家明茶不可能跟你在一塊,你也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今晚我就給你老子打電話,以後娃娃親不娃娃親的,誰也別提!沒這門子事!」
沈少寒驀然抬頭,試圖安撫老人:「您聽我解釋。」
鄧老先生冷笑:「別和我逼逼賴賴,我又不是呂洞賓,沒空聽你叫喚。」
杜明茶:「……」
她大概知道,父親的罵人技巧師從何處了。
鄧老先生只當杜明茶心裡難過,他將沈少寒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才叫杜明茶跟自己一塊走。
沈少寒忍痛,追上來:「鄧老先生,您等等——」
鄧老先生摘下自己帽子,砸到他臉上:「滾!」
沈少寒被砸這一下,停下腳步,將跌落在足邊的帽子撿起來。
這一下將他砸的清醒了。
沈少寒低頭,手按著草地,久久沒有起身。
身後別雲茶驚慌失措,上來扶他:「少寒。」
沈少寒抬頭看她,眼睛很平靜:「雲茶,你剛剛為什麼突然抱我?」
別雲茶後退兩步,囁嚅:「我……」
沈少寒閉了閉眼。
解釋已經不重要了。
他想起初初傳信時,信紙上那樣娟秀的筆跡。
曾讓他心動過的才華,那些優美的遣詞造句,也是別雲茶。
如今沈少寒竟覺別雲茶如此陌生。
熟悉後,他越來越不能將別雲茶和那個與他共同翻譯的女孩聯繫在一起。
就像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沈少寒閉上眼睛,苦笑一聲,喃喃:「也不怪你,這都是我的報應。」
鄧老先生扔帽子砸完沈少寒,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方才打沈少寒那幾下心裡痛快,罵他也罵得酣暢淋漓。
可一對上杜明茶的視線,鄧老先生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沒有女兒,也沒養過女孩。
最終,還是杜明茶主動問:「您今晚怎麼過來了?」
「學校里今天忽然給送了幾張票,不看就浪費了學校心意,」鄧老先生不自然移開視線,別彆扭扭,「我想閒著也是閒著,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也參加了,嗯,你在台上的表現還可以,沒丟我的人。」
杜明茶笑了下:「謝謝爺爺。」
「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鄧老先生笨拙地說,方才罵起人來氣吞山河,現在安慰孫女,卻有些唯唯諾諾,「優秀的男人很多,改天我幫你找一找,也讓二爺幫你介紹一下。」
杜明茶禮貌拒絕:「不勞煩您費心了,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只是這話傳到鄧老先生耳中,變了個調。
他還以為杜明茶被沈少寒傷害了,惱的老人家連連跺跺腳:「……不談也好,也好,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杜明茶:「……爺爺,您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不管怎麼說,」鄧老先生終於憋出來,老臉發紅,「我還是你爺爺,以後再遇到什麼問題,來找我。」
杜明茶愣了下,禮貌地笑笑:「謝謝您。」
她這樣的客套,刺的鄧老先生眼中一黯。
杜明茶剛到家的時候,乃至到現在,老人家仍舊對她隨母姓這件事耿耿於懷。
的確有些冷落她了。
鄧老先生還想說些什麼,但已經到文體館了。
杜明茶與他告別,轉身離開,只留給他一個纖細高挑的背影。
鄧老先生在原地站著,一直看到她身影消失,不由得有些悵然若失。
他甚至忍不住想。
倘若明茶願意回家的話,姓什麼……其實也不那麼重要。
-
顧樂樂在回家的車上睡著了。
朦朧中聽見身側的沈淮與接了電話。
他聲音從容不迫,只前面有些稍稍吃驚。
「什麼?鄧老先生不同意明茶和少寒?」
「真可惜,明茶挺好一孩子。」
「嗯,是少寒的錯,我都沒想到他竟然私下裡交女友。」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你也別再執著什麼娃娃親了。」
越往後,他聲音越是溫和。
一直到車停下,顧樂樂才睡眼惺忪地下車,他困的厲害,一瞧見母親過來,就撲過去抱著大腿撒嬌。
「媽媽,」顧樂樂仰臉,「我好想你啊。」
顧迤邐剛歸家不久,西裝還未換下,頭髮盤起來,儼然一副女強人做派。
她摸摸兒子的頭,和沈淮與說:「表哥,這幾天麻煩你了。」
「還好,」沈淮與看了眼腕錶,「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
沈淮與並不住在靜水灣。
不過受顧迤邐所託,在她出差時,偶爾過來照拂顧樂樂。
顧迤邐調侃:「這麼多年了,還沒找到合心意的人呢?」
沈淮與說:「寧缺毋濫。」
顧迤邐不予置評。
寒暄幾句,沈淮與上了車,他脫下外套,松松領帶。
司機問:「先生,回哪個家?」
「紫玉山莊吧,」沈淮與說,「明日去祭拜先人。」
紫玉山莊是沈淮與父母的居所,老牌別墅,環境清雅幽靜,但沈淮與少去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