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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47:26 作者: 多梨
    沈少寒覺著有趣,在那張信紙後補上後半截。

    第二天,他翻譯的後半截遭到批改,對方一一糾正他犯的錯誤,將潤色後的詩句補上。沈少寒換了新的紙張,重新翻譯另一首詩上去。

    就這樣,沈少寒和這個不知名的「信友」互相通訊一周後,對方忽然消失不見了。

    沈少寒這才開始找人,他去找同學查了廣播站最新的值班表,赫然看到別雲茶的名字。

    恰逢學院裡有個小型的朗誦比賽,而別雲茶朗誦的,就是沈少寒和信友共同翻譯出的第一首情詩。

    別雲茶的成績一直很好,成績始終名列前茅。

    筆跡、喜歡在錯誤處畫規規整整的圓圈,這些都一模一樣。

    只是在兩人深入了解後,沈少寒發覺她和自己心中所想的模樣,有些許偏差。

    沈少寒沉思著,離開警局,無意間窺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離得太遠,沈少寒看不太清楚。

    從他剛剛進來的時候,這輛車就停在這裡,裡面應當有人,不知為何,等了這麼久,既沒下車,也沒有開走。

    沈少寒總疑心裏面有人在窺探他。

    這種被暗中觀察的感覺並不好,沈少寒搖搖頭,上車離開。

    那輛黑車沒有跟上來,始終停在那個位置,一動不動。

    -

    杜明茶抱著舊書包,在鄧老先生的要求下,跟他回「家」。

    「好歹回來吃頓飯,」鄧老先生不咸不淡地說,「放假了也在外面,像什麼樣子。」

    杜明茶說:「好。」

    鄧言深一言不發,就怕戳了鄧老先生逆鱗。鄧斯玉倒是一如既往,溫柔安慰杜明茶:「嚇壞了吧?」

    杜明茶很客氣:「還好。」

    杜明茶對鄧斯玉最大的印象就是柔順。

    溫柔順從。

    鄧斯玉就像所有男人會幻想出來的乖女兒、乖妹妹、乖孫女,說話溫柔細氣,做事耐心溫柔,從不會大聲說話,從不會和人起爭執。

    叔叔鄧邊德也想把杜明茶培養成這個脾氣,可惜杜明茶定了型,壓根就不會委屈自己。

    聚餐的地點毫不例外地選在鄧邊德家中,飯菜剛剛端上來,鄧老先生就接到電話,他站起來,去隔間接。

    鄧邊德在餐桌上暗示杜明茶:「我早就說過了吧?女孩就該有個女孩家的樣子,不能太要強。要強的女孩有什麼好?處處惹事,男人也不喜歡要強的女人——」

    「那是男的太弱了,自卑,」杜明茶打斷他,「優秀的男性不會因為伴侶過於強大而不喜歡。」

    鄧邊德被噎了一下,臉色刷一下沉起來:「你這樣說話,我就很不喜歡。」

    杜明茶說:「巧了,我也不喜歡您說的話。」

    幾句話來回,當眾駁了他的尊嚴,氣的鄧邊德有些口不擇言,摔了瓷勺子:「你現在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該說的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就和你那個婊、子媽一個德行——」

    「啪!」

    清脆的一聲。

    鄧邊德被杜明茶用力扇了一巴掌,臉往側邊偏。

    正糾結如何拉架的鄧言深,驚呆了,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杜明茶什麼時候起來的。

    杜明茶站在鄧邊德面前,手心發紅,垂眼看他:「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在響不響?」

    鄧邊德沒想到會被晚輩在眾人面前扇耳光,愣了愣,難以置信:「你打我?」

    「您是長輩,說話也積點口德,」杜明茶看了眼旁側震驚的嬸嬸,目光單純無害,柔聲說,「您看呢,就算您現在對我不好,我也沒把您女票女昌,約炮,裸/聊後被人勒索五萬塊的事情說出去呢。」

    鄧邊德驚的筷子都掉了:「你……你……」

    他臉上還頂著那個巴掌印,看上去十分滑稽。旁側的嬸嬸一言不發,拎著他的耳朵,咬牙:「死人樣……」

    鄧斯玉全程保持沉默,她只垂眼看面前的菜餚,一聲不吭。

    像一個精緻的人偶。

    鄧言深站起來,有種世界被顛覆的錯亂感:「你從哪裡聽說的?都什麼時候知道的?」

    恰好,鄧老先生拿著手機過來,瞧桌上沒有人,咦了一聲:「人呢?」

    沒人回答,他也不在意,只將手機遞到杜明茶耳側:「你沈二爺聽說了今天這事,特意打電話來問候呢。」

    杜明茶第一次和傳聞中的大人物沈二爺通話,愣了幾秒,想起輩分這茬,開口:「爺爺好。」

    對方沒有回應。

    杜明茶聽到壓抑的呼吸聲。

    杜明茶思忖著可能是稱呼有問題,她十分有禮貌,又叫了聲:「二爺爺?」

    對方直接結束通話。

    杜明茶:「……」

    行吧,大人物都這麼喜怒無常的嗎?

    把手機還給鄧老先生,杜明茶去旁側拿自己的包:「爺爺,我先回學校了。」

    鄧老先生皺眉:「回去做什麼?飯還沒吃呢。」

    杜明茶沒回頭,燈光下,鄧老先生發現她好像比剛接來時瘦多了。

    「我都不能吃,」杜明茶轉身,口罩上方的眼睛中一片安寧,「今天的晚餐真的好豐盛,除了海鮮就是牛羊肉類的發物,每道都是刺激性食物。爺爺,我怕吃了後臉永遠都好不了。」

    她很平靜地說完這些,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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