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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47:26 作者: 多梨
再往上,熨燙熨帖的黑色西裝褲,潔淨不染的白襯衫,修長脖頸……
以及,英俊的成熟男性臉龐。
溫執錯愕:「二、二——」
沈淮與摘下黑色手套,揚起手,用這雙皮質的手套狠狠抽了一下他的臉頰。
這一下力道狠,溫執慘叫一聲,臉被打得側過去,紅腫起來。
沈淮與面無表情:「明茶呢?」
第10章 照片 眾里尋她千百度
杜明茶手握著拖把,死死地盯著被人用力撞擊而不停晃動的門。
直到裂縫中傳來嘈雜人聲,隨後徹底陷入安靜。
她仍舊聽不清楚外面的動靜。
耳側像是有曠久的風呼嘯而過,因緊張過度造成的耳鳴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杜明茶臉色蒼白,休息良久,才聽清楚外面有人在敲門。
和方才的暴怒砸門截然不同,輕輕地叩了三下,像是怕驚醒了易碎的夢。
是沈淮與的聲音:「明茶?」
沉穩有力。
杜明茶第一次覺著他說的話格外動聽。
一點兒也不令她心梗。
在這麼兩秒鐘的時間中,杜明茶甚至覺著他的聲線要超越了她所愛過的所有聲優。
杜明茶手腳發軟,鬆開手中的拖把,好一陣才鎮定下來。
她勉力依靠桌子支撐:「我在。」
「你現在怎麼樣?」
「還活著。」
依靠著桌子的拖把滑下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杜明茶定定神,朝門的方向走去。
透過被錘子砸出的裂縫,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襯衫。
潔淨,一塵不染。
而門外的沈淮與,也從門上破損的縫隙中瞧見她雪白的腿。
細伶伶,白生生,是沈淮與並不喜愛的過度纖弱。
他一眼看到,視線卻久久無法離開。
方才杜明茶拍攝時下了水,這種一次性的泳衣質量很差,並不是那種速乾的料子,吸足水分,現在正滴滴答答往下落水,一滴水珠兒沿著腿側面蜿蜒向下流淌,在皎白的肌膚上拖出長長的、濕漉漉的痕跡。
如初晨花蕊上的露珠。
耳側傳來她驚魂未定的聲音:「淮老師?」
站在沈淮與身後的白修,忽然聽到先生冷靜無波的聲音:「紙巾。」
白修愣了一秒,立刻遞過乾淨的紙巾。
沈淮與接過紙巾,一言不發,按在鼻子上。
白修驚詫地看到他耳朵尖尖逐漸變的緋紅。
從背後看,格外清晰。
沈淮與聲音鎮定:「明茶,你先把衣服穿好。」
房間內的杜明茶:「……」
她低頭看,身上的劣質泳衣浸泡水後,這畫面的確有些不堪。
外面應該還有好多人。
倘若大家都穿泳衣也就算了,她沒辦法接受在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面前只穿泳衣。
杜明茶小聲說:「我衣服和鞋子都被人拿走了。」
「我讓人給你送過來,」沈淮與問,「你還想要什麼?」
杜明茶猶豫兩秒:「口罩。」
「嗯。」
杜明茶輕輕呼了一口氣。
這個房間中有一股發悶的味道,混著消毒水,聞久了很不舒服。她方才心臟劇烈跳動,現在放鬆下來,有種缺氧感。
頭暈目眩。
游泳館旁邊就有個女裝店,不到五分鐘,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敲開。
杜明茶打開鎖,躲在門板後,看到沈淮與一雙修長的手。
他將裝了衣服的紙袋輕放在地上,一言不發,又自外關上門。
杜明茶在更衣室里換衣服時,警察到了。
溫執和他的幫手很快被順利制服帶走,包括游泳館的老闆,收到消息後也匆匆趕過來,面色很難看。
沈淮與留在外面和警方交涉。
女警察敲門進來,詢問杜明茶目前的狀態。
確認她並沒有遭受到侵害後,才重重鬆口氣。
整個過程中,溫執沒有反抗。
在意識到沈淮與專程來接杜明茶後,他就不說話了。
無論警察問什麼,溫執始終一言不發,低著頭。
國慶期間,帝都抓安全抓的比往日要嚴上許多。
如溫執這種假借「做兼職」實際上懷有不軌之心的行為,實際上已經違法了。
即使未遂,特殊時期,懲罰措施也會比平時更加嚴格。
杜明茶換上衣服出門,她頭髮還是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忍不住打個噴嚏。
摟緊肩膀,一眼看到正在和警察溝通的沈淮與,他個頭高,在並不寬闊的長廊中壓迫感十足。
他側著臉,嘴唇緊抿。
陽光到達不到的地方,眼睛全部都藏在沉沉的暗色中。
連帶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好像也沒那麼難聞了,方才杜明茶的緊張不安,在看到他的時候逐漸消弭,一乾二淨。
如在漫長海中依靠孤舟漂浮,終於停靠在了綠洲島上。
杜明茶忽然發現,沈淮與不笑的時候,有種令人忍不住臣服、生畏的氣勢,和平時溫文爾雅的模樣截然相反。
似拒人千里外。
這個意外的下午,令杜明茶無意間窺到沈淮與的另一面。
沈淮與回過身,看到頭髮還濕漉漉的杜明茶。
她沒有受驚後的模樣,很平靜,也沒哭,就是像有點冷似的,忍不住地頻頻觸碰自己的肩膀,摟著,像是這樣能溫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