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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39:07 作者: 陌。
    她躺在醫院裡,醫生告訴她,她兩根肋骨骨折,四個指甲剝落,肩膀上的刀傷幾乎刺穿整個肩膀,下巴骨粉碎性骨折,脖子上的傷比起她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勉強算是輕傷。

    「那個男人呢?」她只記得她拿磚塊砸中了他的頭,後來的事情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是一起多樁殺人案的逃犯,他的一輩子可能都要在監獄裡過了!」醫生給了她一個稍稍令她覺得還算欣慰的回答。

    後來她才知道,是一條流浪狗救了她。

    她在醫院足足躺了一個多月才出院,外傷雖然好了,傷口會慢慢痊癒,指甲會慢慢長出來,但她心裡的陰影卻再也無法抹掉。

    原以為這件事情會爛死在她心裡,不會再有人知道。

    她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天,她會願意掀開這層醜陋到令人無法直視的疤,重新感受一遍這道傷口所帶給她的痛。

    ……………………

    那一個晚上,她和他並躺在酒店的床上,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她的手至始至終攢著他的衣角不曾鬆開過。

    他平躺著,雙手交握於胸上,安靜的聽著她回憶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聲不吭的聽著。

    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她回憶起那估過往,依然無法平靜面對。

    中途幾度因害怕而哆嗦發抖,幾次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喘不上氣般喘息著,她總覺得她會死在那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死在那個偏僻的公園前……

    那把刀子仿佛依然緊緊貼著她的脖子,正在一點點一點點的切入她的肌膚中,冰涼的刺痛感也在舒醒中。

    「別想了,都過去了,睡吧,我在,別害怕。」他側過身,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柔聲安撫她。

    難怪她會那麼害怕黑暗的地方,被垃圾房裡的小黑貓嚇得魂不附體,被撬門聲嚇得找他哭訴示弱……

    他沒想到她會有這樣一段過去,否則,一定不會忍心這樣嚇唬她。

    「對不起,又麻煩了你一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找他,可是那會兒她根本不知道該找誰,腦海里只出現了他一個,只想到了他。

    「以後有事就跟我說,不用怕麻煩我。」有些事他暫時沒辦法跟她說明,也可能是永遠不會讓她知道,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怕被她麻煩。

    「我一直以為,你就是表明上看起來一樣冰冷不近人情的人,從來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暖的人。」她也曾以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現在才發現,她了解的他是很片面的,僅僅只是工作中的他而已。

    「你不一樣。」他意有所指,撫摸她頭髮的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撥開幾縷黏在她臉上的長髮,溫柔而憐惜。

    「是因為我們睡過嗎?」慘白的一笑,有些許的自嘲與挖苦。

    「我們……」沒睡過。

    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出實話,想了想,還是讓她繼續誤會著吧。

    或許這樣的手段並不光彩,但至少能讓她對他懷有一絲與別人不同的想法,他需要這份多出來的特殊的關係。

    「我們真的發生過那樣的關係,是嗎?兩次都在一起了嗎?」她看著他,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她好久,總想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但似乎答案是肯定的,他沒有否定,似乎默認他們之間發生過關係了。

    「跟我發生關係,讓你很難以接受嗎?」他答非所問,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倒也沒有,只是什麼感覺都沒有,我不確定到底有沒有發生過而已。」她不以為然的搖頭,發生就發生了,雖然有些遺憾,但已經發生過了,那也沒必要耿耿於懷。

    「……」歐尚卿抿了抿唇,捏了下她的臉頰,岔開了話題:「睡吧!」

    戚沫定定的看著他,怎麼也想像不出來這樣一個跟她同躺一床都能一臉冷靜禁慾的人,跟她發生關係時到底是怎麼樣一副模樣。

    「我……可以抱著你睡嗎?」反正再親密的關係都發生過了,抱著他睡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

    本來在家裡時,她睡不著就會抱著毛絨兔子,可是她沒帶它出來。

    歐尚卿挑了下眉,略微的遲疑後,點了頭。

    戚沫挪動身子朝他靠過去,枕著他的胳膊,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腰好細,手臂繞了一圈還有餘的感覺,手心裡是他的腹肌結實而又柔軟。他身體好溫暖,這樣抱著他睡覺的感覺太舒服了,好有安全感!

    「謝謝你!你放心,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再這樣麻煩你的!」她閉上眼睛,輕輕的在他懷裡保證。

    歐尚卿輕拍著她的背,像平時哄歐星辰睡覺一樣,沒有說什麼。

    第206章 我去您那裡住算怎麼回事

    天方泛魚肚白,她才睡著,這個樣子的戚沫看起來好可憐,楚楚動人的,忍不住的就想小心呵護著。

    「你放心,這是第一次,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他擁著她一夜未眠,心裡一點點一點點的被懷裡這種踏實的感覺填充,無比滿足。

    戚沫被一陣門鈴聲吵響,睜開眼睛時,發現他也醒了。

    兩個人相視不語,許久後,他才摸了下她的頭:「你再睡會兒,我去看看,嗯?」

    「好。」看著他抽回被她枕了一晚的手臂,掀開被子起床時,心裡莫名的有種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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