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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39:07 作者: 陌。
    往事不堪回首,卻歷歷在目,這是刻進骨髓里的痛,這輩子都抹不掉的痕跡。

    估計誰都不會想到,在英國劍橋里過得像個貧民窟孩子般一天打好幾份工的戚沫,她的父親是濱城市高政。

    在她四歲那年,父母離婚,離婚原因官方解釋是性格不合,而實際如何,估計也就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那時候戚衛國還只是一個小科員,她被判給她母親,跟著母親生活,戚衛國每個月都會給她媽媽提供撫養費。

    後來,她母親另嫁他人時,男方嫌棄她這個拖油瓶。可是她媽媽不願意放棄那個男的,於是她又被送回了戚衛國家裡。

    戚衛國什麼話都沒說留下了她,也沒要她母親交撫養費,唯一的要求是以後不要再來找她,不要再見她。

    她哭著喊著求媽媽不要丟下她、帶她一起走時,沒想到母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到死也不會忘記母親離開前那句話:「以後你就當媽媽死了,我也當自己從來沒生下過你,你好自為之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讓自己的親生母親對自己說下這樣絕情的話。

    但至少她知道,她是一個被母親遺棄並深深厭惡的人,從此以後她是一個沒有母親的人。

    在她七歲那年,戚衛國又娶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穆雪素,讓她喊那個穆雪素「媽媽」。

    她不願意喊,被逼得急了,她瞪著那個女人大吼:「我沒有媽媽,我媽媽死了!」

    她被戚衛國用皮帶狠狠的抽了一頓,打得皮開肉綻,關在頂樓一天一夜。

    沒想到最後來關心她,給她送飯送藥又帶她下樓,給足她關心與溫柔的,卻是那個「後媽」。在她知道自己將會有個後媽開始,耳邊就不斷的有人給她灌輸「後媽會虐待孩子」的信息,讓她慢慢的從心裡建築起對這個女人的反感和排斥的城牆。

    可是最後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這個原本應該讓她痛惡疾首的女人非但沒有像那些人說的那樣虐待她,反而待她如親生女兒般看待。

    也許孩子的世界總是單純而柔軟的,只要有個人對她好,很容易便會淪陷。

    在她開始接受這個女人時,她聽到穆雪素懷孕了。

    八歲的孩子明顯的感覺到父親對那個女人的關愛和呵護遠遠超出曾經給予她的,就連這個對她很好的女人,漸漸的也有了冷落她的跡象。

    直到妹妹的出生,家人對她的關心全部都轉移到妹妹身上,她在這個家裡,就好像是多出來的那一個。

    格格不入。

    那個從頂樓出來的孩子,漸漸的喜歡上將自己關進頂樓,一個人縮在黑暗的角落裡,有時睡一覺醒,都沒有人來找她。

    越長大,她越想逃離這個家。

    高中畢業那年,戚衛國已經是濱城市的高政。

    像這樣的家庭,孩子不出去國外留學個幾年,仿佛是一件拿不出手的次貨,低人一等。

    由不得她選擇要不要,戚衛國連問都沒問她的想法便安排她去留學,她的意見一點不重要。

    而她也正好急於想要逃離家裡,越遠越好,無形中戚衛國倒是幫了她一把。

    離開前的晚上,她打開了頂樓的燈,第一次看清了這個她呆了近十年的地方。

    堆著被廢棄的東西,也是在這裡,她看到了父母離婚的真正原因……

    憑著全省第一的高考成績,她在多個學校中選擇了劍橋後,她慢慢的開始斷絕跟家裡的聯繫,拒絕了家裡所有的資助,全靠獎學金和自己一邊打工一邊維持著所有費用。

    自給自足的國外生活並不輕鬆,生活拮据得讓她恨不能精算到每一滴水的用途,更是迫切的想要賺錢改善自己的生活。

    也就是在那個最困難的時候,她認識了亞倫,認識了新的賺錢途徑。

    可是在賺錢之前,她們卻需要一筆不小的研究經費,亞倫比她更窮,吃上頓愁下頓的窮。

    直到某一天,一個中國男人和一個中國女人找到她,說想跟她做一筆交易。

    用一筆巨款,換她一樣東西……

    那一年,沒人知道她經歷過怎麼樣的痛苦,經歷過怎麼樣的掙扎與恐懼。她仿佛把一輩子所有的磨難都在那一年全部走了一程,所幸她並沒有白走這一遭。

    說實話,她有很多時候都是感激歐尚卿的,用著一種感恩的心在回報他,才會讓她那麼拼命去為他工作。

    他……給了她人生中第一次想要努力的好好活著的希望,她有了自己想要追求的目標,不再只是為了復仇而活著,不是為了活給別人看而活著……

    ………………………………

    歐尚卿若有所思的看著低頭匯報工作的戚沫。

    今天早上她和往常一般無二的站在公司門口等他,一般無二的和往常一樣匯報工作,一般無二的冷淡疏離……

    可是,他卻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戚沫匯報完工作後,就抱著文件夾,微垂著頭,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嗓子又啞了。」她不說話,那就由他來說,昨晚的事情,總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又?

    第188章 昨晚在她記憶里斷片的內容

    戚沫挑了挑眉,他用了「又」,她記得有一次是在濱城的時候,她喝多了,第二天的時候喉嚨就跟被狗撕了一樣,說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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