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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0:34 作者: 閲後即焚
    也難怪「孫子控」的荊柏安都能因為此事難得表現出一次強烈不滿還發了大火。

    可如果真的這麼寵愛荊郁,在荊淮南做出這等事卻也只是驅逐出集團?甚至還默許他保留了白頭山的生意?

    所以什麼事都不能看表面,荊家果然從老到小都是利益至上,何況當事人之一剛才都親自認證了。

    所謂的寄予厚望的寵愛現在想想真是難免有些可笑。

    「你都不問問我和那個女孩的故事麼?」

    「私人感情有什麼好問的。」

    荊郁剛剛被回憶溫熱過得心口徹底涼了下來。

    可還是不死心。

    「這段感情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你是她,你會原諒我麼?會再給我個機會重新開始麼?」

    江笙笑著說:「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該挫骨揚灰,荊總做的對,為什麼還要想不開重新開始?」

    荊郁斂下眼眸,握著傘柄的手微微用力,「不怪她,怪我,怪我不夠信任她,怪我……」怪他猜忌太深醒來太晚,眼瞎心盲被人蒙蔽,怪他在她被人欺辱忍受痛苦陷入絕望的時候不在她身邊,怪他沒能及時認出她將她越推越遠。

    可是這些他一個字都不敢說。

    雪真的好大啊,密實地落在傘面上唰唰地聲音像灑落的白糖沙沙地刮蹭著糖紙,傘面上也壘了一層,輕輕一晃就順著傘面滑了下來,江笙接了一把,白地一點雜質都沒有,她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冰涼,也沒有什麼味道更沒什麼甜味兒。

    「走吧,雪下大了一會就出不去了。」

    江笙起身掃了掃被風吹進來的雪花,裹緊了領口,荊郁見狀立馬脫下衣服,可剛要給她披上,就被她伸手擋住了,「謝謝,我不冷。」

    荊郁揪著外套愣在原地,看著她轉身越走越遠,好像再走一步就會消失在這皚皚蒼茫中。

    荊郁再也忍不住對著被快被白雪掩住的背影大聲問道:「如果我會盡我的餘生所有彌補她,只想跟她重來,她會願意麼?」

    江笙頭都沒回:「我又不是她怎麼會知道。」

    荊郁卻不想放過步步緊逼:「假設你是她……你會不會原諒這樣一個人」

    江笙終於停住腳步扭過頭望向他,不過幾米遠的距離卻好像被這場大雪硬生生隔了好幾道簾幕,一時有些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看到那身醒目的黑和頭頂的黃為這寡淡的周遭強行塗抹了一筆濃墨重彩,與周遭格格不入。

    「她有因你而受到傷害麼?」

    荊郁頓住,「有。」

    「那你在哪呢?」

    回應她的是雪花簌簌掉落的聲音,江笙仰起頭長嘆了一口氣,將先頭設想的種種假設中的其中一種丟給了他:「如果是我,一開始我就不會帶那個人回家。」

    江笙回身之際已經走出了好遠,可還是聽到了那句不清不楚的呢喃。

    「那幸好你不是她。」

    那天之後她便很久沒再看到荊郁,聽說他從J省回來就病了。

    有時候江笙也會偶爾想起他在楓林鎮說的那些話,怎麼能不想呢,六年前的怨恨悲憤有多強烈,強烈到她將他也一併算進了報復名單,可六年後卻聽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還有另一個人對當年那場無疾而終的戀情後續的解讀,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真可江笙願意相信。

    遲到了六年的解釋和剖白經過歲月的積壓洗禮,事事變遷時移世易,十八九歲該聽的話到了二十四五這個年紀再聽,好像少了一些本該有的滋味兒,真正能觸動心緒的東西居然也寥寥無幾。

    她同情他的成長過往,也為了兩人的有緣無分多少唏噓,但也僅此而已。

    十八歲的她可能還想要他回饋於她同等的信任和堅持,可是現在她捫心自問,如果一切真的像他所說的可以重新來過,現在的她還想要麼?

    答案是否定的。

    愛情早就不在她的人生列項中好多年,她如今只想討回那點債,事了,如果國內再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她就帶著奶奶見證南南的幸福後離開這裡。

    其實她早就沒有那麼恨他了,畢竟比起那些直接施暴的人來說,荊郁還沒有可惡到她一定要跟他刀劍相向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知道了一些內情,心裡殘餘的那點恨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眼下這種關係就很好,他們可以平心靜氣跟他做同事,做上司下屬,做疏遠不太常聯繫的合格前任,也許以後有機會還可以做朋友。

    但荊郁那個脾氣,想到這一年在他手下吃過的苦頭,她覺得他們兩個的三觀脾氣應該是坐不來朋友的。

    所以還是忘記過去各自向前才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這半個月江笙過得很安靜,每天按時上班下班,沒有加班沒有內卷,同事相處愉快,處處找她麻煩的關昭走了,目前的代理整個秘書部默認的是汪奪,汪奪自然勉力暫時接下,知道老闆跟江笙的合作關係也自然沒有敢多安排工作給她。

    江笙這半個月幾乎都在研究和頌財報、公司結構、資產整合、人事關係,生活作息規律的跟普通社畜沒什麼分別,可這也只是看似而已。

    暗地裡她可做了不少動作,先前楊彤因為家裡債務問題不得不配合他們截斷了無想寺事故幫凶二人的勒索,斷了財路的貪心之人自然就會想辦法將自己從這件事怎麼摘得乾淨之後抖露出去準備恐嚇孫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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