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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0:34 作者: 閲後即焚
    在荊郁第五次說不對的時候,江笙已經無所謂了,順從地說她再去買,眼看著從正午大太陽折騰到從百葉窗透進來的陽光都泛起了金黃,這一天算是耗過去了,明天再要,茶水間那些也夠對付了。

    轉念想想,要是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讓她出去買桂花糕,其實也是挺好一差事。

    「你要是能買到上次那家,手錶的事就算了。」

    江笙開門的手頓住,緩緩轉過身滿心疑慮地看向荊郁,可荊郁依然沒有抬頭,倒是不知道當年胸無點墨的學渣幾年後怎麼就變成能坐的住辦公室裝的很像那麼回事的管理型人才了。

    看不到他的神情,她不信,「口說無憑。」

    荊郁頭不抬眼不睜按了桌面上的專線,清冷的嗓音聽上去也甚是平常,不像在懷揣什麼陰謀詭計,「叫汪奪帶律師進來。」

    上午見過的那個律師進來後,荊郁終於捨得抬頭,但沒有看她,只是擺了擺手讓律師將早就擬好的協議拿來,沒有半分猶豫唰唰兩筆在右下角簽了字。然後才扔給了她,「你什麼時候能買來,這份協議什麼時候生效。」

    江笙心動了,倒不全是因為那兩百萬,而是一份簡單的桂花糕能解決所有問題,可什麼桂花糕能值五百萬?黃金切得都不至於。

    「荊總這不是為難我麼,如果真的想吃,浦東區幾乎所有能買的我都買來了,還不和您胃口?您說的上次那家只不過是小攤隨意的一家,我早就不記得了。」江笙試探著問道。

    桂花糕?汪奪心下大驚,這不是荊總最討厭也最忌諱的食物麼,從前不管國內國外,不論私宴還是家宴,聚會還是商務宴請,這個東西不管有沒有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想吃要吃,只要有荊總在,這個東西就永遠別想上桌。

    「那是你的事。」荊郁終於抬頭看她,眸光微涼,不帶半絲情緒。

    桂花糕,桂花糕!江笙嘟嘟囔囔地從辦公室出來,荊郁嘴饞了?就想吃那口了?是吧?不然還有什麼原因?上次是想找人,想找那個人給他做?

    看著滿茶水間還沒送出去的桂花糕,江笙拆了一盒,嘗了嘗,確實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但總體來說都是這個味,她真嘗不出來有多少不同。

    不過有錢人麼,總喜歡用錢的萬能來炫耀自己刁鑽且變態的獨特品味,昭示自己與眾不同的特立獨行?

    行,他想吃,五百萬的桂花糕有什麼不能做的呢?只要給錢,她能做到給他上供那天。

    實木大門緩緩合上,荊郁收回了目光,「派人跟著她。」

    汪奪頷首。

    三天後,荊郁終於如願吃上了心心念念的桂花糕,豬馬牛羊十二生肖齊全地被安放在紙盒裡,他捻起一塊盤踞的蛇狀桂花糕,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什麼,從汪奪說沒見到她會見什麼特殊的人開始,他就對這份期盼已久的桂花糕失去了興趣。

    打量了兩眼,便嫌惡地說道:「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東西?給你你下得去口麼?」

    說著將那一塊扔到她的腳邊,糕粉本就鬆散,被這麼一擲早就碎了滿地沾了她滿鞋面。

    江笙低著頭看了好一會鞋面上的糕粉,噁心的東西?她知道說得肯定不單單是桂花糕,還有啊,那個她都要忘了的人,虧他還記得。

    不知為何胸口沉悶地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好像本來平靜跳動也沒招誰惹誰的心臟被人措不及防的從胸腔掏了出來,無情地扔在一口大鼎里,外頭圍了一圈拿著鼓錘的人,接連不斷的嗡嗡敲著,心煩又難受。

    好像被罵被嫌棄碎了滿地撿都撿不起來的不是桂花糕是她,她怎麼忘了,從前這滿地碎渣惹人厭惡的確實是她啊。

    六年兜兜轉轉,那翻臉無情不講一絲情面的人居然變都沒變也依然是他。

    原來荊郁不是想那口,只是多年之後一時興起,想發作想羞辱的那人找不到了而已。

    大費周章,何必呢,五百萬呢。

    再給她五百萬,她可以本人站到他面前給他羞辱個夠!

    像她就不會費這個勁還有閒心去搞這些無聊的消遣,關於那段過往,如今別說五百萬就是五塊都不能夠讓她白掏。

    「出去!」

    那股難過轉瞬即逝,江笙眨了眨眼,這回對他的態度沒什麼不滿,十分聽話地退了出去。

    到汪奪那拿回昨天那份協議,江笙拿給付助孟陽一起簽了字,看到郵箱已發送三個字,她長舒了口氣,這事終於算過去了。

    可是接下來出差隨行那事怎麼能過的去呢?

    她不想回去,不想以這副面貌回去,不想看到奶奶期盼又失望的眼神,她怎麼繞得過去又怎麼能忍得住。

    本來對於王儉的提議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可是荊郁屢番不做人,她也不想讓他舒舒服服。

    周末江笙約了王儉在上次的茶莊見,可王儉非要她請吃飯,上次他簽了單,她沒請成,如果真的做了決定,那以後這種來往也不可避免一定會多起來,也就沒什麼可矯情的了。

    兩人前後剛在雲巔包間入座,就看到荊郁從拐角被經理引著上來。

    第77章

    江笙快速隱在門後, 反手將包廂門帶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搞得我們好像在偷情一樣。」王儉咯咯笑了起來,坦然的模樣看上去一點都不怕被抓包似的。

    江笙發狠瞪了一眼王儉,王儉才啞聲攤了手, 做投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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