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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0:34 作者: 閲後即焚
    條件誘人,江笙只能不情不願地套衣服下了樓, 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荊郁的那輛邁巴赫打著雙閃耀武揚威地橫在小區正門口, 幸好這是晚上,車少, 不然被群罵她可不想上去一起丟人。

    江笙不疾不徐地慢慢走近,識相地打開後車門也不管荊郁怎麼想一屁股坐了進去, 實在是記性太好過目不忘,那本手冊上面重點標註其中一項此時就像廣告電子顯示牌似的,一串紅閃閃在腦中循環播放:荊總開的車副駕駛坐不得(反正這輩子都沒那個命坐荊總親自開的車,此項可略過)。

    荊郁陰沉的眼神透過後視鏡明晃晃地飆了過來,確實這個座位有些不太禮貌友好, 好像拿人家堂堂荊大總裁當司機, 可是誰叫他不讓司機來開的?

    不過也幸好沒來, 否則她不僅要跟荊郁在這麼狹小的空間共處那麼久, 還要離那麼近。

    江笙的腦袋一直對著窗外,可還是無法忽視前面透過後視鏡折射過來的不善的眼神, 犀利又灼人,好像恨不得在她腦袋上戳個洞出來, 叫人這麼瞅誰能舒服?她腦袋一動沒動,對著車窗沒好氣地?道:「看什麼看!難不成要我坐副駕駛?」

    話落車子像沒有緩衝起步這一過程,直接像火箭一樣竄了出去,她被熟悉的後坐力直推到,整個人都陷進后座,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她是瘋了敢上荊郁的車!有九條命都不夠坐他車的!

    而且!江笙抻著脖子聞了聞,大驚失色,「荊郁你他媽喝酒了?!」

    「嘎吱」一陣刺耳的急剎,剛剛坐穩還沒顧著系安全帶的江笙差點就滾到了前座。

    「別以為我放過你一次就會放過你第二次!」

    「開門!」江笙根本不想理會他的廢話,只想趕緊下車,她惜命的很,使勁兒掰著車門把手,「開門!我要下車!」

    「你想死,我還沒活夠呢!」一想到荊郁沒喝酒的情況下撞車都跟吃飯一樣稀鬆平常,這要是喝了酒……

    「快點開門!要不你別想找到那個賣糕的!」江笙扭過頭也發了狠。

    可荊郁是什麼性子?越不讓做什麼就偏偏要去做什麼的主!

    荊郁醉著酒開著車在城南轉了個遍,江笙也來了脾氣閉著眼睛就是不開口。

    萬事萬物相生相剋,人也一樣,總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惟我獨尊無所畏忌,可偏偏有時候就是會有那麼一個人那麼一個點事就能把人治得服服帖帖。

    「你來開車!」荊郁終於拗不過她,讓她下來換他。

    雖然不想聽他指示,可是畢竟小命要緊。

    江笙換了荊郁下來才反應過來不光是荊郁瘋了,她也傻了,這半夜兩三點上哪去給他找賣糕的?

    他是半夜興起想吃糕,還是想找人,若是想找人,那就顯得她更蠢了。

    可她說了這個點狗都睡了,要找人明天再來或者想吃直接打電話叫人給他做,荊郁就是不聽,說既然不在,就等,等賣糕的出來。

    江笙明知道沒結果不打算陪他一起瘋,就隨處給他指了指位置,告訴他想等就繼續等,她不奉陪了。

    可是車門還沒推開就聽到后座幽幽傳來一句:「想清楚了再走。」

    又威脅她?

    江笙恨恨地坐回駕駛座,沉默了幾許才啟動車子,手上動作不斷嘴也不閒著,涼涼譏諷道:「荊總正經也算個人物,沒想到做起事來這麼不入流。」

    後面的人好像睡著了聽到這話也沒有回應。

    江笙開了兩圈才找了個位置停下來,能看到她剛才瞎說的擺攤位置,然後將車座微微放倒準備跟荊郁耗一晚上,反正她這算是加班,成本在他身上,她只管混就得了。

    平躺後的餘光總能若有似無得瞟到後面,她不想看他,木著臉閉眼掉轉了身子背對著荊郁。

    身子翻過去的一瞬,后座閉目的荊郁睜開了雙眼,清明的目光移向用後腦勺對著他的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荒謬的熟悉感,特別是她熟睡的背影,哪怕時光荏苒歲月如洗,過去了這麼多年,他還是能清晰的記起小木屋裡被搖曳的爐火勾勒出的瘦小身影。

    與面前的這人居然詭異地重合。

    他是真的喝得有點多了,不光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的臆想,眼下做的事也是荒唐的可笑。

    鬧了一晚上,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荊郁按著額角,頭有些疼,前座的呼吸聲綿長又重,看樣沒心沒肺的人睡著了,真是可笑。

    荊郁寒著嗓音叫前座剛睡著沒一會的江笙起來開車,叫了好幾聲,駕駛座的人跟睡死了似的,半天叫不醒。

    江笙才睡著,就被后座一腳踢醒了,動作雖然不大可是踢得座椅很不舒服。

    一轉頭就看到荊郁那張死人臉,她沒好氣地嘟嘟囔囔:「幹什麼啊?天都沒亮你又要作什麼妖?」抱怨完也不管荊郁什麼臉色調轉了臉給腦袋找了個舒服的支點準備繼續睡。

    「你剛說什麼?」荊郁瞳孔徒然睜大,眉頭整個糾結在一起,仿佛真的看到了小木屋中半夜被他叫起來雖然滿嘴嘟嘟囔囔不樂意還是會半睜著眼睛給他烤花生和土豆的那個雖然很生氣但為了賺錢不得不妥協的財迷。

    仿佛昨日重現!就連說話的神態和對白都一模一樣。

    江笙第二次被吵醒,不是被煩人的踢腳弄醒的,是被要掐死人的手勁兒疼醒的!

    「你是誰!」一聲暴怒的低喝聲在寂靜的車廂驟然響起。「誰教你這麼說的!荊淮南還是荊雅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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