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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0:34 作者: 閲後即焚
李弘文江笙承擔次要責任,但鑑於處理及時,將影響降到最低,又考慮到現在實屬非常時期,由李弘文臨危受命擔任波克公司大中華區總經理,江笙職位暫時不變但停職查看。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兩人都知這是集團做出的最公平處理結果,畢竟上下都要有人對此次事故擔責,李弘文自然知道這次他能快速上位江笙功不可沒,但是現在他剛剛上位有些變動現在不便伸手,對於江笙的處理只能暫時聽從公司安排。
不過江笙很不在乎,迅速交接工作後,便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長假,在王釗被正式提起訴訟那天后她帶著陶晏直飛倫敦,兩天後由倫敦直飛北美。
再回來時已經是一個月後了,晚宴風波已經告一段落,江笙復職,可是在這時她卻提上了辭呈,李弘文再三挽留,可她去意已決。
五月初,江笙拿著波克公司的推薦信順利進入章之韻的恆通基金。
第58章
四周雲山霧罩一片灰濛濛, 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來路,他只知道要跑,拼命跑。
身後呼呼喝喝的威脅叫嚷聲緊追不捨, 跑著跑著就跑不動了, 雙腿好像纏了皮筋一樣,綿軟無力,一聲猥瑣鬼祟的「怎麼不跑了」在耳根晴空驚雷般驟然響起,床上的人唰地掙開了緊閉的雙眼, 騰地坐了起來,終於從纏身的噩夢中得以解脫。
床頭夜夜都必須開著的四個夜燈此時顯得猶不夠明亮, 荊郁喘著粗氣用力一拍牆頭按鈕, 整個臥室瞬間變得燈火通明。
突然亮起的強光太過刺眼,荊郁撐著額角閉上眼睛緩了緩好久, 才從剛才的餘悸中緩了過來。他是再也睡不著了,掀開濕漉漉的被子起身倒了杯冰水, 一飲而盡,躁動的心緒還是無法冷靜下來。
他雙目微闔,揚起的面容在明亮的燈光下依然晦暗不明,好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麼,直到心中的那股迫切再也壓制不住, 手裡的玻璃杯突然被用力摜到牆上, 瞬間碎成了粉末渣子。
荊郁隨手撈起一件衣服轉身下了樓。
凌晨三點的淮海路車依舊很多, 這個時間還在路上的, 除了極少部分是剛剛才享受完夜生活此時正闌珊歸家的人,多半是正下班或者是正在長途通勤的社畜。
兩條有序的車水馬龍, 一輛柯尼塞格猶如鷹隼幽靈般突兀地穿插其中。
由於速度太快,黑夜中的幽靈甩出了一道長長的拖影, 所過之處留下陣陣刺耳鳴笛。
荊郁像不要命般還在不斷加大馬力,好像這樣黑夜和噩夢就都能被他甩在身後,背叛和拋棄就永遠不會再在他身上重新上演,他怔怔地看著前方,滿目的陰冷和絕望,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不舍,也沒有什麼遺憾。
人世這一遭他來的厭煩疲倦,如果可以,下次再也不來了。
可是偏偏這時一個已經被遺忘很久的背影突然在識海中橫插進來,一束白光刺痛了他的雙眼,他下意識打滿方向盤,可是車速實在太快,最終一聲巨響,失去控制的車身終於停了下來,滾燙灼熱的黏膩順著額角蜿蜒而下。
失去意識之前,他又看見了那個背影,還如記憶中的那般,甚至肩膀細微的抖動都還是那樣清晰深刻,他想伸手去抓,可抬起的手又抓空了。
又是這樣啊。
一個月後,荊郁出院就被荊柏安派人緊緊看守在家,不允許他走出檀香山半步。只要踏出荊公館身邊必少不了五個人跟隨,看守的比犯人都嚴格。
荊郁拄著拐杖,頭上還纏著剛換過藥的繃帶,一瘸一拐地出了荊公館的大門,除了五個人高馬大的隨從後面還有兩個醫護人員跟著。
任他如何咒罵拒絕,這些甩不掉的就像聽不懂人話的臭蟲一樣粘在他身後。
荊郁抄起拐杖用力向他們砸了過去,叫他們滾。
可是那些人後退半步之後等他轉過頭又小心地緊緊跟上,明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劇烈運動更不能走這樣遠的路,可是他就像沒有痛覺的瘋子一樣漫無目的地遊蕩自虐。
路邊停著的幻影中,荊柏安蒼老的面容崩得緊緊的,車內的總秘徐然和司機大氣都不敢喘。
看著他們大公子一拐杖不留餘力地砸向身後人群,一瘸一拐不用任何支撐自虐似的繼續往前走,徐然嘴角抽痛。
「這腿他是不是不想要了!」聲如洪鐘的質問在車內響起,沒人敢答。
可任他再如何生氣,車只能繼續緩緩跟著,當荊柏安終於忍受不住剛要下令讓秘書下去將人綁回去時,就看到那個逆子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前方某一點出神。
荊柏安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可什麼都看不到,便下了車,無聲地走到荊郁身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遠處的高爾夫球場上,有幾個人再打球。他不確定荊郁看的是人還是球。
當荊郁終於發現有人跟在身後時,皺著眉滿心不悅,一臉厭煩的轉身往回走。
荊柏安看著場上零星的幾人若有所思,讓總秘將球場上那些人的資料下午交到他手上。然後看著一瘸一拐固執往回走的逆子,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遲早有一天他會被他氣死。
不過,這也是他們該受的,他起的因,那對作孽夫妻造地孽。
下午,總秘便很有效率的將球場上所有人的資料篩選一遍後,只將兩份遞給了荊柏安。
肖媛可荊柏安認識,是肖崢的外孫兒女,跟荊郁從小認識但是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