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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0:34 作者: 閲後即焚
既然他沒想分手,那她就再試試,她內心深處其實也是不舍的,這是她的初戀,那樣美好的開始不應該結束的這樣狼狽又短暫。
她知道荊郁在哪裡辦生日宴,南城有名的銷金窟。
荊郁竟然敢來這裡,他才多大?和好之後看她怎麼收拾他。
朵蘭會所是高級會員制,一般人沒有卡或者邀請碼是不會被放行,席英堵在門口半個多小時了還是沒能進去,荊郁的電話又沒人接,她只能站在門口等人,還偶爾被路過的不懷好意人當做特殊職業的人幾番調笑。
席英在心裡把荊郁罵了幾百遍,然後換個更明亮寬敞人多的地方繼續等,每罵完一百遍,席英都會在心裡默默重複一遍:「再罵一百遍,如果荊郁還是不接電話她就走人。」
可是一百又一百電話還是沒人接。
三月份的南城已經快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可晚上還是很冷,席英不時的搓搓手捂捂耳朵,荊郁這該死的,以後這筆帳一起算。
十二點已過,席英望著正式迎來客流高峰的夜場,心慢慢沉了,荊郁連她的電話都不接,又是自己多想了,她望了望那扇怎麼也跨不進去的門,不管如何不甘不願她也只能拖著落寞的背影離開了這裡。
五樓的超級貴賓包房,蔣藍煙拿著不屬於她的手機站在落地窗前,面容平靜看著外面的燈火闌珊,可心中卻不如表面那樣平靜。
跟她搶?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她將手機再次打開,看到刺眼的背景照片,想必過不了幾天就會被換掉了。
荊郁也真是不小心,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鎖屏密碼她一猜一個準,誰能想到荊郁這種人也會做這種俗氣的傻事呢。
這種傻事以後可能再也不需要他做了。
另一隻手機這時候嗡嗡地響了起來,蔣藍煙劃開屏幕看到又是那個已經沒多大用的白痴打來的電話,既然事情已經到了收尾時刻,是該讓她回來添最後一把火了,畢竟這件事需要有人背鍋。
她將先將一張照片發了過去,想到那邊看到照片時候咬牙切齒的模樣,蔣藍煙頓時覺得這包間裡面的菸酒嗆人味道都變得芬芳了些。
下一秒果然電話又響了起來,她沒接只是將第二張照片發了過去,還打了一段話。
「煙煙,阿郁找手機呢,是不是在你那?」蔣藍煙回頭看到周行知走了過來。
「嗯,剛才掉了,我幫他拿著的,怎麼了,他醒了?」
「醒了就開始耍酒瘋呢,我得趕緊送他回去。」
蔣藍煙點頭,將手機遞到周行知手裡。
第二天,二十一中又出了大新聞,公告欄、論壇、班級群到處都是席英跟別人早晨出酒店的照片,雖然沒拍到進酒店的,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這是他們故意這麼做的,就怕一前一後怕被發現,何況席英還是未成年就更解釋得通了,肯定是打著一個人先開房另一個人隨後偷偷進去的主意。
席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腦中第一個閃現的念頭就是完了,她趕緊給荊郁打電話那頭還是沒人接,她又發了大段解釋的話,將那天的來龍去脈一粒不落的講了個清楚,可還是沒人回復,最後她不得不請假直奔荊郁住處。
荊郁像是早知道她會來一樣,席英剛開門就看到他環胸而坐,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聲響也只是抬起頭淡淡地瞥她一眼,而後又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她。
席英心徹底沉了,這個毫無情緒的眼神讓她覺得這次兩人好像是真的到頭了。
可她不想,她不想就這樣結束,她又將那天的事細細的複數了一遍。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麼簡單,我去他那取禮物,發現他發了高燒,他在這人生地不熟,作為朋友不可能不管不顧,更何況他以前還幫過我,那天我一直再跟你聊天你應該知道的。」席英雙手緊握,滿眼希冀的看向他。
荊郁聽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好久才聽他嘶啞地說道:「所以這個禮物還落在他手裡過,所以平安夜那天你照顧的是他,陪了他一晚?」
「是。」席英坦然承認可是他說的這一晚很有歧義。又補充道:「我只是在一旁照看他。」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相信?」荊郁終於抬起頭,眼中可怖的猩紅讓席英看了心臟狂跳。
「為什麼不信?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呵。」荊郁冷嘲道:「你自己什麼樣還要問我麼?滿嘴謊話沒一句是真的,你到底欠他什麼?為什麼就一定要照顧他?現在弄頂帽子扣我頭上,怎麼?還嫌不夠綠?」
說著就嗖地站了起來將手錶摘下,用力一貫,錶盤摔在地上應聲而碎,「這種別人碰過的東西你也好意思送給我?你真當我荊郁好打發?」
席英的心也像碎裂的錶盤崩了一地,四分五裂刀割一般。席英眨了眨眼,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碎片,睫毛不住地顫動,「他在我最難的時候幫過我,我雖然市儈,但我有良心,做人要知恩圖報。」
「確實圖報,報到了以身相許的地步,可席英,你憑什麼認為你報了恩,我還能撿別人剩下的?」
這話好難聽啊,荊郁果真是知道怎麼能將人傷的體無完膚,席英想維持最後的尊嚴,給兩人留一點最後的體面,她努力仰起頭,讓酸澀脹痛的眼睛回流,「那你現在什麼意思,要分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