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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0:34 作者: 閲後即焚
    兩人在新年前的最後一刻簽好了第二張協議。

    協議內容跟荊郁說的大差不差。

    以後荊郁再想跟別人賽車就是做夢了,想到自己花了心思改裝的那些得意之作,有點惋惜,不過他也算留了餘地,小貔貅啊只要錢到位應該就能過關吧。

    荊郁看著忙著備份好幾份的小貔貅,心也暖洋洋的,她這樣關心在意自己,其實以後真的不玩了也沒什麼,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喜歡,而他真正喜歡的他已經有了,就在身邊。

    可是這樣喜歡的人會永遠陪著他麼?如果有一天他已經深陷其中再也走不出來了,可她要抽身退步怎麼辦?

    「你真會哄人開心。」荊郁患得患失地看著遠處燈塔上的大本鐘,還有10分鐘新的一年就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沉淪於一個人是對還是錯,他曾經也寄希望於本該是這世上與他最親的人,可是最後得到的是什麼,是背叛是捨棄。

    「席英,不要讓我失望。」你是我僅有的柔軟,也是我對感情這種縹緲最不可信的東西殘留的唯一一點指望,我希望我們會有一個好的結局,哪怕不能走到最後,也可以好聚好散,畢竟現在太美好了,他不舍的劃破美好的曾經。

    「你說什麼?」席英抬高聲音,扶了扶耳朵問他,臨近鐘聲敲響時刻,遊輪上的音樂聲越來越大,她根本聽不見他說的什麼。

    荊郁看她扶耳朵的手凍得通紅,伸手一牽,將她箍在懷裡,席英掙扎了兩下就被他按住了,「別動。」嗓音低柔,煞是好聽,席英真的就不動了。

    荊郁緊緊環著她,手肘撐在欄杆上,下巴抵著她的耳尖,牢牢將她的雙手攏在手裡,靜靜地等待新的一年到來。

    他的手又大又暖,冰涼的手感受著熱源,席英的心也是暖的。

    臨近零點,遊輪上的音樂終於停了,當遠處花旗大廈的最後計時開始時,船上的人也跟著齊齊倒數。

    十,九,八,七……一。

    「新年快樂!」

    砰地一聲,一束巨型煙花在空中散開,照亮了大半個夜空,華光熠熠,壯麗恢弘!

    仿若星子拖著流光紛紛墜落的餘暉讓她想到那句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好美啊!」

    荊郁看著懷中神往的少女,絢麗的煙火在她的眼中幻化成流光,清澈的眸子也多了幾分神采,像折射在清澈河水中的陽光,像熠熠生輝的寶石,市儈的小貔貅內心其實是最乾淨純粹的,還好只有他知道。

    「嗯。」

    她在看煙火,而他卻在看她。

    席英指著一束炸開第五種顏色的煙火興奮的晃著荊郁的胳膊,「快看快看,已經第五種顏色了,一隻煙花藤上竟開出了五種顏色!怎麼可以這麼好看?真的是火樹銀花啊!」

    席英一轉頭就看到荊郁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她的心突然咚咚咚狂跳起來。

    她有種預感……

    隨著荊郁慢慢靠近,這種預感慢慢也被得到了證實,她的心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等她重新恢復意識,唇上的溫熱真真切切提醒著她這個吻有多綿長。

    她不知道是剛開始還是要結束了,只知道自己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他的呼吸與她糾纏在一起,往日清冽的氣息此時居然變得異常火熱,薰染炙烤著她的神經,讓她無法思考無法呼吸。

    她的雙手緊緊攀在他的兩臂,可是他手臂上的肉好硬,抓不動,她只能慌張的揪著他的硬質外套。

    可還是抓不動。

    手沒了力氣,腿也軟了下來,她被他濃烈的吻逼的節節敗退,一度要癱軟下來,可是環著她的手臂卻有力的向上一提,不肯讓她躲藏半分。

    直到席英真的快要閉過氣去,荊郁才放開了她,同她一樣大口喘著氣,灼烈火熱的目光仿佛要將她融化。

    荊郁捧著她通紅滾燙的面頰瞧了一會,便將額頭靠了過來抵在她的頭頂。

    「阿英永遠不要離開我。」說完又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好像怕被人搶走,也怕自己弄丟,更怕這是一場夢,不管是丟是搶,這其中之一的可能都會讓他崩潰,到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漫天絢麗的夜空下,兩個正處於熱戀期的少年少女緊緊擁抱在一起,這一刻天地間好像只剩彼此,外界的所有都不能打擾到他們。

    自然沒人看到有人雙手繃的指骨泛白,玻璃酒杯被硬生生的捏碎,碎碴扎進肉里,鮮紅的液體順著手腕流進衣袖,都沒見那人吭一聲。

    席英氣息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她不知道周身充斥著的莫名低落從何而來因何而起,她只想安撫明明環抱著自己卻還是落寞的少年,她湊到他的耳邊悄聲說:「其實我有個別人都不知道的……」小名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

    「靠,你在這呢?讓我好找,那邊找你添彩頭呢,你在這蹲著,北城那幫鱉孫也來了,咱可不能讓他們在咱們地盤上撒野。」

    如果是別人荊郁早就要上手了,周行知算是他為數不多關係還算融洽的朋友。

    「誰啊。」荊郁拉開席英,他怎麼頭一次發現周行知這麼沒眼力見呢?

    語氣中滿滿的不悅周行知當沒聽見,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當了回不識趣的,可是沒法,他是硬被人推來的。

    「還能是誰,季鶴鳴帶著李傻子來砸場子了,煙煙堂哥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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