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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0:34 作者: 閲後即焚
席英沒釣過魚, 倒是網過。魚竿也不知道怎麼甩, 荊郁在一旁看著笨拙搖杆的人,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伸手接過魚竿,熟練的操作起來。
「以後還說不說大話了。」
「我以前也不是用這玩應啊, 我徒手抓,用叉子叉!」
到現在還嘴硬, 「那你現在給我抓一個。」
旁邊本來抓魚抓的熱火朝天的幾人,看兩個人幼稚的你一句我一句,全都豎起了耳朵,傳言是真的?本來還想再湊近聽聽,可是那邊突然詭異的靜了下來,就不敢再聽,荊郁他們惹不起,一個不好再讓他們下河去撈魚,他們撈還是不撈?一個個都非常自覺地退了老遠。
百餘米寬的山谷兩岸秋意正濃,紅艷的紅楓,鮮黃的白樺,再加上一些常綠的柏青,一時顏色混雜,五顏六色的比鮮花還能爭奇鬥豔,竟然有了幾分貓耳山秋景的韻味。
有點想家了。
不過一想起貓耳山,她就很難不想起身邊這人坑她的那些年,雖然錢已經還清了,但那可是她最難的一年,怎麼好忘記。
「那年你話都不留一句就攜債潛逃,當時還說什麼十倍百倍還我,哼,還不是講大話?後面還想裝不認識賴我帳。」想起這個就氣。
平時她說一句一定會有十句等著或者一句就能頂的她啞口無言的荊郁,此時竟然沒有接話。
出奇的安靜,席英坐在一旁也有些納罕,幽幽的轉頭看過來,只看到俊美的側臉無波無瀾看不出什麼情緒,可那雙幽深的眼眸卻好像盛滿了碎冰,看的人有些發冷。
席英最是識趣,立時就止了話頭,雖不知道是哪句讓他不開心了,可她的從不誤報的危險識別感官告訴她,荊郁此時很不高興。
氣氛就這樣詭異的安靜下來。
可能是因為這邊太冷,兩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了好一會,半條魚都沒釣上來。
荊郁一把扔了魚竿,說沒意思,看也沒看她就寒著臉轉身離去。
席英以為他回營地了,結果等她釣到魚回去之後半個影子都沒找到。
等魚烤好了吃的人也不在了,席英嚼了嚼嘴裡的烤魚,總覺得少了點味道。
晚上大家玩的都挺歡,唱歌的跳舞的,還有集體做遊戲的,她一個都沒參加,躲在帳篷裡面拿著手機發呆。
等她反應過來好幾天都沒登錄的微信已經被她打開了,還鬼使神差的點了通訊錄,沒有看到新的驗證消息。可是通知欄卻開始瘋了一般不斷彈出新消息,她點回主頁面發現是陶晏啊。
也不知道那一瞬間的失落是為了什麼。
席英先掃了一眼日期,是好幾天攢到一起的消息,她手機不太靈,經常自動關機,所以有時候關機了她也沒再管,反正聯繫她的人也不多。
這麼多天了,難怪,看到最新的一條「對不起」,是她說什麼了麼?
順著最新的第一條,她拉倒最上面,最開始陶晏被通過後,打了她的名字,還發了兩個問號過來。
明顯能感覺到他當時應該很激動。
見她遲遲沒回,就有些不確定起來,很有禮貌地問是不是席英。
哪怕隔著屏幕,僅僅從文字中她也能感受到對方的些許不安。
他不確定是不是她?那聯繫方式怎麼拿到的,稍微一想就很好猜了,除了趙德勝那二貨還能有誰。
對方見她一直不回,不安感明顯加劇,說了一堆她看不懂的話。
可能也覺得自己太過唐突,他最後只問了句「你還好麼」。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兩天後他又發了句,是不是打擾到她了,還是在怪他,對不起。
最後一句對不起是今天上午發的。
席英看了很久,不知道要發些什麼,她從沒怪過他,他也沒有什麼錯,再說,都過去這麼久了,道什麼歉啊,她真的覺得他沒有什麼需要跟她道歉的,反而她應該跟他說謝謝的。
她思慮再三發了句:我很好,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什麼需要對我說抱歉的。
發過去之後,怎麼看怎麼生硬,她再想撤回,想再措辭委婉一些,可是又想不出要怎麼發。
算了就這樣吧。
她扔了手機,眼神空洞的看著帳篷發著呆,聽著周遭的歡聲笑語,明明自己也置身其中,可就是格格不入,上學期還不是這樣的,這才多久就又打回了原形。
要不是孫春燕,她都快忘了以前的那些事,忘了以前也曾受人排擠疏離孤立,今天看到陶晏的消息,她又想起了那段被她快要遺忘的記憶。
跟著荊郁這種惡霸呆時間長了,都快被他帶偏了,真以為自己也是個霸王了。
不過仔細說來,也是因為他,她才會被人欺辱。
所以荊郁也是個壞東西!
席英為自己的某些奇思異想懊惱!狠狠錘了幾下墊子。
露營之夜,席英一個人在帳篷里就這麼里稀里糊塗的睡著了。
次日一早,有些人準備爬山,有些人想去逛寺廟,哪都不去的人留在營地看東西,下午兩點集合,四點出發回去。
來都來了,既然費勁巴拉組織這麼一次,何況她又出了不少力,總還是要參與一下的,也不算白來一趟,何況席英本來就想爬山的,可是有人提議要留個班幹部留在營地組織撤退事宜,不知道怎麼席英就當選了。
真的是偏想幹什麼偏不遂人願,不想幹什麼八隻爪子按你頭也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