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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0:34 作者: 閲後即焚
    最後席英當他在發夢讓他趕緊躺下多睡會,明天身體好了還得幫她幹活呢。

    幹什麼活?

    次日大病初癒的荊郁就被南歸拉到了貓兒山下,揭開塑料布下面是一堆小山似的核桃。

    「你既然還不上錢,就打工抵債吧,把這些核桃運到你住的小樓下,放一樓就好。」

    這話她怎麼敢說的?讓他荊郁給她個黃毛丫頭打工?她傾家蕩產能不能付得起他一小時的工錢?還有,那鬼地方她也好意思叫小樓?

    「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啊?」

    聽他後牙槽咬的咯咯響,席英也沒帶怕的,十幾歲的年紀有樣學樣,端著一副包工頭的派頭,下了令:「老實幹完,知不知道你生的這場病又為你在帳本上多添了幾筆?」

    荊郁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扭頭就走。

    真是油鹽不進啊!就這麼耗他都沒低頭,反而病了一場,嚇得她真怕他有個好歹訛上她。

    可是又不能真的由著他,那點錢可是她的辛苦錢,就這麼被騙了她不甘心。

    既然註定要不回錢那就等他叫來家長贖他,不過為保險起見……

    吃完飯她就起草了一張自己還算滿意的欠條。

    「欠條,今欠席英790餘元,有帳本為證,年前還清,若是不能還清,荊郁要給席英打一輩子工。特此證明!」

    上面奸商已經簽了字按了手印,就等他了,荊郁看著不符合規範的欠條,心想蠢貨就是蠢貨,這種欠條他想賴多少賴多少,等他一走了之,叫她哭都沒地方哭,誰叫她這麼討厭。

    「簽字按手印吧。」席英特意找人借來的印泥呢。

    「席英?」

    「怎麼?」

    「真土!」

    「鯨魚?在陸地上果然啥也不是,飯都吃不上,欠別人一屁股債還想賴帳!荊老賴!」

    呵。

    呵。

    兩人都看對方不順眼,可一時不能擺脫的債務關係將讓人硬生生捆在了一起。

    小孩子氣性大又記仇,在荊郁打完電話後,南歸一個眼風都不想留給他。

    「你爸媽什麼時候來接你?」

    荊郁也不想跟她多說半句,往木板床上一倒,閉眼裝睡一副擺爛樣。

    席英朝他比劃幾拳,真想揍他。

    她剛才也稍稍偷聽了一下,這人狗脾氣原來是天生不好,跟那頭的人一點也不客氣,頤指氣使的,她剛才還想這什麼倒霉爹媽養了這麼一個大孝子。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有人來撿他啊,上次的號碼是本省的座機,可他的口音可不像北方的。

    這次她又翻了一下通話記錄,好傢夥,海市!江省那個海市?

    那不是南南丟的那個江省?

    她好像抓住了什麼,很是激動的將擺爛的荊郁拽起。

    「你起來你起來,我有話問你。」

    草,這人怕是瘋了吧,「你他媽幹嘛,有病?趕緊鬆手!」掐的他肉疼。

    「你是江省的?你家哪個城市的?你知道錫鎮麼?你家離那裡多遠?」她又想到了什麼,「你家很有錢吧?是不是?認識人也多吧?」

    荊郁打掉了她亂抓的手,起身與她拉開距離,看著情緒激動明顯興奮的人,有些懵。

    「你又抽什麼瘋?」

    一下問了這麼多是挺難回答的。

    「你家是江省的?」

    荊郁雖然從小見慣了各種諂媚套近乎拉關係,可是這麼直接的他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稍加掩飾,不過確實是她這種市儈又愚蠢的人能幹得出來的。

    「我憑什麼告訴你?」

    她知道這狗東西的脾氣,軟硬不吃,不過為了她惦記的事席英選擇忍耐。

    「我聽說江省人都很好,腦子聰明心地又善良,就是沒見過,今天看到你的電話所在地顯示江省就想問問。」

    「我不善良。」

    那就是變相承認了?

    「沒有啊,我覺得你就很好,打從我第一面見你就覺得你面善,你這人肯定是個大好人!」

    「說,你到底想幹嘛?」

    防備心真重,席英湊上前繼續瞎掰,「我奶奶是江省人,從小就跟我講江省多麼好多麼好,人傑地靈,所以對江省有特別的感覺。」

    「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爺爺的,油鹽不進啊。

    「那算了,我還想著,你要是那邊的人我也好替奶奶盡地主之誼多加照顧你一些呢,像住的吃的都應該換換。」

    荊郁可知道,眼前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心眼多著呢,突然轉性肯定有所圖。

    他就冷眼看她表演。

    接下來幾天,席英讓荊郁充分且深刻地體會了北方人民的熱情好客,一度讓他險些有些受不住。

    第6章

    這幾天是荊郁流落到這過得最舒心的日子,雖然吃穿用度用那人的話來講已經提高了好幾個等級,目前已經是天花板級別了,可是在他眼中依舊是乞丐都不如的日子。

    不過看之前滿腦子算計,全身八百個心眼子的人努力討好自己,還挺讓他有成就感的。

    之前還不是目中無人自大狂妄又貪心麼,還不是讓他拿捏住了?

    荊郁圍著被坐在木板床上吃著橘子,監工地上的席大老闆給他洗衣服,心裡的那口氣就如久堵的河道突然被疏通,好心情奔涌而出。

    「洗乾淨點,我可不像你一件衣服穿一年,就沒見你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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