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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33:39 作者: 熙北
正在這時候,護士推著張元淮出來了。
這種超聲鏡穿刺不用開刀,要從喉嚨里下管,但人會非常難受。
張元淮出來後無法走路,只能用輪椅推著回病房。
唐嘉揚主動過去和張元淮打了招呼,然後推著張元淮,這讓蔣崇釗得以和主治醫生溝通病情。
通常的穿刺需要有兩份報告,一份細胞學報告、一份組織學報告,細胞學報告出的比較早,但基本上也能看出來結果了。
主治大夫說大概三天就能有結果,加快的話兩天也可能會出。這期間主要是用藥治療黃疸,另外輔以消炎,緩解炎症引發的器官壓迫及疼痛。
溝通完畢後,幾人已經到了病房門口。
梁軍在門口站著,所以唐嘉揚先推著張元淮進了屋。
蔣崇釗和大夫溝通完畢後,就聽主治大夫問道:「那是唐嘉揚吧?」
唐嘉揚已經脫掉了口罩,但是大夫不是很確定。
蔣崇釗說:「是,他過來看看我父親。」
主治大夫笑道:「原來如此,我女兒很喜歡他。」不過他也就這麼一說,倒是沒有別的意思,探望朋友的父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於是拍拍蔣崇釗的肩膀,說:「你快回去吧。」
蔣崇釗道了謝,回到病房。就見唐嘉揚在沙發邊上站著,梁軍在給張元淮換睡衣。
「我來吧。」蔣崇釗快步走過去,從梁軍手中接過了已經換下來的睡衣。
張元淮的頭髮也濕了,蔣崇釗拿毛巾給他擦了擦,然後用吹風機給他慢慢吹乾。
唐嘉揚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很早就沒有了雙親,但他感同身受,就覺得鼻頭酸酸的。
人在疾病面前是多麼的脆弱。
很快,張元淮的頭髮吹乾了,他有些不舒服,就躺著。
唐嘉揚就過去跟他說了會兒話,但他沒提舅舅,張元淮也沒問。
兩人聊了一會兒,護士來給張元淮吊水,蔣崇釗便提議和唐嘉揚去樓下走走。
樓下有一個小花園,九月的天兒很好,風高雲淡,雖然風略有些大,但卻令人心情倍覺舒爽。
「這樣的天很難得了。」蔣崇釗笑說,「京城的秋天太短暫了。」
唐嘉揚聽的出來他心情不錯,於是也跟著放鬆了起來。
「我們很久沒有這樣散步了。」蔣崇釗回憶了一下,「最近的一次恐怕還是你來西北影視城吧。」
回憶起當時情景,唐嘉揚也不禁笑了起來,「是,那時候真好。」
當下其實並不覺得,但現在回憶起來便覺得那時候很好,還有錄製《親密朋友》的時候也很好,沒有任何擔憂,正大光明的、隨心所欲的邊走邊聊。
這樣輕鬆愜意的氛圍令他們都覺得倍感珍惜。
或許人就是這樣,只有不容易得到的,才會珍惜,若是他們天天膩在一起,可能很快也會在瑣碎的日常生活中耗盡耐心。
「叔叔怎麼樣?」唐嘉揚又問了一次。
但蔣崇釗知道他兩次問的並不是同樣的意思,便說:「大概率不是癌症了。」
他衝著唐嘉揚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又說,「雖然穿刺結果不出來大夫就不會給確切的答案,但應該已經能確定是炎症了。否則這麼多次的檢查總會有端倪的。」
唐嘉揚點點頭,雖然一直以來就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他知道蔣哥在這期間肯定是備受煎熬,偏偏蔣哥現在還經歷著『網/暴』和『私生』的困擾。
要不是知道蔣崇釗本身對微博不甚在意,要不是他現在有別的事情操心,唐嘉揚都不知道他該怎麼辦。
「對了。」想到這裡,唐嘉揚停住腳步,說,「其實我早上是和舅舅一起來的。」
中午的陽光有些曬了,兩人便在樹蔭下站著,小院的花壇不是開放式的,圍牆隔開了馬路,不遠處只有一位中年人推著老人,周遭再無其他人在。
蔣崇釗便與唐嘉揚去樹蔭下的長椅上坐下。
「舅舅怎麼說?」
唐嘉揚:「沒說什麼,就說不上來了。」
蔣崇釗笑了笑,「但是他已經動搖了,還是很擔心我爸嘛。」
唐嘉揚說:「是啊,又不是鐵石心腸怎麼會不擔心。」說完這話,他話音一轉,又說,「蔣哥,我聽王哥說你的地址和車牌都曝光了,家裡沒問題吧?」
「沒事,不用擔心。」蔣崇釗伸手摸他的發,唐嘉揚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
蔣崇釗挑眉,有些不高興,「怎麼,還不給摸?」
唐嘉揚的動作完全是條件反射,「不是,我就是怕被拍到。」
儘管他們現在在一個保密度比較高的場合,但是他還是很怕。作為公眾人物,他太懂這種被無孔不入窺伺生活的感受了,過度曝光讓他當年幾乎要抑鬱和崩潰了。
蔣崇釗倒是大大方方的,聞言又擼了一下他的腦袋,毫不在意的說:「就算是被拍了,新聞能怎麼寫呢?」他想了想,自己開始編寫題目,「蔣崇釗親密摸唐嘉揚頭髮,兩人竟是這種關係……」
唐嘉揚:「……」
蔣崇釗又說:「當你點進這篇通告後發現,80%都在描述我們周圍的環境,然後附上兩張圖,最後結尾來一句『看來他們果然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唐嘉揚想起那些網頁的慣用題目,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