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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32:42 作者: 由巴斯樹
陳塵眨了眨眼:「好。」
謝忱在去拍日出的景觀台之前,先去找負責後勤的同事問了一句,手邊有沒有蚊蟲或者蜜蜂蟄了以後,塗抹的藥膏?
同事愣了下,心驚膽戰地問:「是哪個領導被蜜蜂蟄了嗎?嚴不嚴重?需不需要馬上去醫院?」
謝忱說:「不是,你先找找看,以備不時之需。」
同事點頭,說馬上去車上找找。
景觀台上拍日出的遊客很多,等待日出的時間也很漫長,謝忱陪著領導們一起閒聊,等到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跳出來,映入眼帘時,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攝影師們終於可以開始工作,謝忱往後退了幾步,恰好後勤部門的同事過來,說因為臨時過來,所以帶過來的緊急藥箱裡只有雲南白藥驅蚊貼和創可貼這類普通的東西。
同事很抱歉,說:「被蜜蜂蟄了塗抹的藥膏,這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
不知誰聽到了這邊的談話,湊熱鬧回了一句:「哎,小伙子沒事的。不用抹什麼藥膏,我們老家那邊有個偏方,用口水舔一下就會好。」
謝忱聞言,只過了個耳,這邊同事直接露出了一臉噁心的表情。
謝忱先交代同事,若是一會領導們拍完照,就帶先他們去帳篷稍作休息,然後他逕自走向停車場,去藥箱裡找了瓶驅蚊水。
也不知有沒有用,但總比沒有好。
謝忱進帳篷的時候,陳塵已經睡著了,人朝外側身睡著,呼吸均勻。
天色亮了,帳篷里光線充足,謝忱仔細看了下她的額頭,好像又紅又腫了一些。
謝忱看著她沉靜的睡顏,內心掙扎了許久,然後心想,要不……試試?
也許偏方……真的有用呢?
於是,就在他下定決心,湊過去的時候,陳塵醒了。
以陳塵的視角來說,這真是一場災難。
睜眼,突然那麼一大張臉,懟在眼前,嚇得她差點魂不附體。
這他媽,臉再帥也不行啊!!!
謝忱此刻最慶幸的應該是,他只張開了嘴,舌頭還沒伸出來。
「你幹嗎?」陳塵一個激靈,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你是要吃了我嗎?」
張那麼大的嘴巴,靠過來,不是要吃小孩,還能是幹嗎?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謝忱竟然真的一時詞窮,完全無法解釋自己愚昧加愚蠢的行為。
那就假裝自己失憶好了,於是他一言不發,扭頭就想走。
陳塵一把抓住他的手,不依不饒道:「你到底要幹嗎?中.邪.了嗎?」
謝忱乾脆破罐子破摔:「對啊,中.邪.了想吃小孩。」
陳塵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笑死了,然後發現身邊多了一瓶驅蚊水。
陳塵休息了一會,元氣恢復得還算可以。
謝忱一走,她也立刻出來幹活。
中午定了山頂餐廳那邊的燒烤,因為都帶了家屬,所以氣氛相對來說,還算輕鬆。
不是工作日,讓大家都當作是團建好了。
陳塵出帳篷後,一直和同事一起忙到中午,因為早上算是偷懶了許久,陳塵覺得過意不去。
她主動攬下了所有收尾工作。
談氏集團那邊公關部的同事也過來了,在餐廳的休閒區陪領導們閒聊,陳塵轉了一圈,也沒見著謝忱。
她還納悶呢,怎麼剛剛還嚷著讓她別亂跑,結果這會自己人卻不見了?
陳塵拿出手機,晃了晃,敲了敲,發現依舊是一塊磚。
算了,她隨手抓住一個同事問:「謝總在哪裡?怎麼沒看見他人?」
這位後勤部同事說:「哦,謝總好像有點不舒服,發燒了,去那邊帳篷休息了。」
陳塵:「……」
發燒了啊?
她其實早就發現了,自己身上這件衝鋒衣根本就不是統一發配的,是謝忱自己身上脫下來的。
算了,他感冒也算有她一半的責任,那她給他送盒藥去也是應該的吧?
陳塵做完心理建設,去她自己帶來的藥箱裡找了盒消炎藥和水,去帳篷那邊找他。
謝忱確實發燒了,凌晨將衝鋒衣送給了人,然後又在山上走了那麼一圈,燒得不冤。
他頭有點暈,但並沒有睡著,只是半躺著在假寐,右手背遮住了眼睛。
有人掀開門帘,謝忱睜眼,看見陳塵,笑著問:「你怎麼來了?」
陳塵揚了揚手裡的東西:「消炎藥和水,來報答你的驅蚊水。」
謝忱的聲音很輕,說:「謝謝。」
又問:「要進來嗎?」
陳塵躊躇了一下,這一個帳篷,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然後就聽謝忱說:「我沒什麼力氣,麻煩你幫我擰一下水。」
陳塵見他臉色蒼白,人虛虛地,好像確實沒什麼力氣,何況她心裡已經將一半錯,歸結在自己身上了。
心裡防線一再降低,人就脫了鞋進去了。
陳塵蹲在他身前,將藥摳出來兩粒,然後再塞進他嘴裡,指腹恰好觸碰到他的唇。
好軟,就是唇色有些蒼白。
陳塵覺得自己不對勁,怎麼能對一個病人產生這種想再摸.摸.的想法呢?
這是不對的。
於是,她迅速擰開水,遞給謝忱,讓他吞藥。
謝忱接過水瓶,喝了兩口,將藥吞下,陳塵就立刻問:「要再喝幾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