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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32:18 作者: Uin
阿如頓時收住眼淚,「那姐夫現在在哪?」
「這個我就先不告訴你了。」
「好吧。」阿如看向她的腹部,「多大了呀?」
「三個多月吧。」
「我能抱抱嗎?」
「好啊。」
阿如輕輕摟住她的腰,臉貼在她的肚子上,「他會不會踢我?」
「不會,還小呢。」
阿如直起身,一臉憂愁,「萬一以後肚子大了被小鬼子發現怎麼辦?」
「我這幾天正準備和你說,再過半個月我會離開這裡。」
「離開?去哪裡?帶我走嗎?」
「還不知道,可能會去很偏僻的地方隱居,你願意跟我走嗎?」
「當然願意!」阿如又摟住她,「我不要離開你,你是我姐姐,你的孩子也是我的親人。我可以照顧你們保護你們的!我想和你們永遠在一起。」
「好,永遠在一起。」
「可是姐夫不會嫌棄我吧?」
「他不敢。」謝遲輕撫她的背,「好啦,快去睡覺。」
「再聊會嘛。」
「我好累,明天再聊。」
阿如依依不捨地鬆開她,「明早我燉雞湯給你喝,還想吃點什麼?」
「不要喝雞湯。」謝遲想了想,笑道,「要不……魚湯?」
……
藤田清野從謝遲家中離開後,讓山下送他去了特工總部。
三天前抓到的地下黨被折磨得沒人樣,藤田清野到的時候正在進行刑訊,他被打得幾乎成血人了。
藤田清野沒穿軍裝,可這裡的漢奸們都認識他,點頭哈腰地迎接。
藤田清野站在一旁,讓繼續審,負責刑訊的陳隊長低著頭道:「長官,接下來的刑罰有些污穢,怕髒了您的眼睛,您看要不要——」
「繼續,當我不在。」
「是!」陳隊長去火盆拿起先前烤得滾燙的鐵棒,吩咐手下小高,「把他給我翻過來。」
那男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剛鬆綁,便趴在地上無力動彈,小高將他擺出個跪伏的姿勢,利索地扒下他的褲子。
陳隊長拿著鐵棒蹲到他旁邊,「再問你一遍,一共幾個人?你的上級是誰?聯絡點在哪?」
男人閉著眼不回答。
陳隊長嗤笑一聲,「骨頭硬,我倒要看看你裡面是不是一樣硬。」他起身走到男人身後,用燒到發紅的鐵棒插.入他的谷道。
男人頓時疼得清醒過來,痛苦地撕扭,卻被小高緊緊按住。
一陣烤焦的味道瀰漫開,藤田清野掏出方巾捂住鼻子,他不忍直視,一陣反胃。
陳隊長繼續往裡頭戳,每進半寸便問一句:「招不招?」
悽厲的嘶鳴長久迴蕩。
「我說……我說,我說!」
陳隊長拔出鐵棒,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叫,聽得人耳鳴。
小高鬆開男人,替他隨意提上褲子,拎起來坐著,可是男人已經坐不住了,又趴倒在地。
陳隊長放下鐵棍,「早說何必招這麼多罪。」
男人渾身抽搐著,控制不住口水,摻著臉邊的血順著臉頰流了一地。
陳隊長俯首去藤田清野面前邀功,「長官,您看」
未等他說完,藤田清野放下捂住鼻子的方巾,淺皺著眉道:「出去。」
陳隊長以為自己聽錯了,遲遲沒有動彈。
藤田清野抬眼看向他,「聽不懂?」
「卑職愚鈍!這就退下。」陳隊長趕緊帶著人離開。
藤田清野默默看了地上的男人一會兒,起身走近,提著凳子坐到他面前,「說吧。」
「我是……我是中./共上海地下三組情報員,代號黑燈。十二月十三號,我們接到一個任務……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我的上級代號天冬,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為了保證他的安全與隱秘,情報交接都是轉兩個交通員手,我只知道他是今年七月剛被派到上海的,直接受布穀鳥一人指令,傳遞出很多情報。」
藤田清野折著手巾,聽他說完這些,並沒有很意外。
布穀鳥,從他剛來上海的時候就聽過這個代號,是個棘手的存在。而天冬,隱約有些印象,十月時中./共地.下.黨往延安傳遞一則情報,被電訊科攔截,代號就是天冬。
而今年七月,謝遲大概就是那個時間來的。
消失的這幾天,藤田清野並沒有所謂的去南京,而是一直待在家中,他發了高燒,臥床不起。前田月一直為他監視著謝遲。她雖沒露出什麼破綻,可旗袍店那個打雜的張冶卻總是鬼鬼祟祟的。
今天一早,謝遲讓張冶聯繫交通員,準備傳遞情報。張冶提著個小箱子騎自行車離開店裡。前田月一路跟過去,發現他去街口的電線柱上貼了張旗袍廣告。等人走遠,前田月走近查看,並未發現有何不妥,再仔細琢磨,才發現電話號碼有問題,分明不是旗袍店的號碼。
前田月繼續跟蹤張冶,下午他果然又去一家茶館,與一個女人見面。他才確定那串數字確實是個接頭暗碼,便立馬匯報給藤田清野。
本來尚且存疑,現在聽此共./黨說出這些,藤田清野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天冬就是謝遲了。
既然她是共./黨,那小池瀧二會不會也有問題?如果他也是,那麼是什麼時候被策反的?或者說,一開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