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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30:42 作者: 沉讓
    「沒事,」冉月手下一滑,像是又把什麼東西給推倒了,緊接著是砰的瓷器掉地上的聲音。

    「……」

    「還動?」秦時將人圈住在牆角,「花瓶碎了,地上肯定不少碎片。」說著一手將手機手電筒打開,照了下地面,果然星星閃閃的,還有一大片亮悠悠的,是水漬。

    沒錯的話,被糟踐的,應該是那株水培。

    秦時手機亮光收回轉而移到牆角的冉月,原本睜得老大的眼睛,因為突然而來的光線惹得冉月側過臉輕眯起了眼,左臉頰上的一片微紅隨著冉月偏頭的動作轉瞬移進了暗處。

    秦時看了個恰好。

    「別動。」秦時聲音低沉暗啞,抬手指尖捏過冉月的下巴抬起稍用力掰過。

    冉月抓著鞋櫃一角的手指倏然收緊蜷縮了起來。

    「怎麼了?」

    冉月的下巴很小巧,扣在指尖,輕而易舉。不知是手機打來的光泛黃,還是什麼,秦時順著冉月下頜向上看,那紅透的耳尖,仿佛能滴出血。

    暈的整個脖頸都染著粉色。

    「你臉紅什麼?」

    「沒有,」冉月目光像是沒地方放,卻是又被唯一的亮光照的無處躲藏,「哎呀,別看了,沒事。」心下貌似還有點焦躁,說著抬手將秦時的手拍開到一邊。

    秦時順勢將那隻手支在了旁邊的柜子上,手機也一併被他關了手電,裝進了口袋。

    「手機關了幹什麼?我沒拿手機,咱倆不能立在這裡等吧?」抬眼看人,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秦時沒應聲,卻是收回了擋在冉月身前的胳膊,手也抄進了褲兜。

    雖然黑的不能視物,冉月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頭頂一道目光此刻也同樣注視著自己。

    她下意識的偏過臉。

    然後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兩步,在踢到一個碎瓷片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側過身又貼到了牆上。

    秦時此刻也轉身靠在牆邊。不吱聲,也沒有打算紳士的幫忙照個亮。

    她不明白為什麼氣氛一下子又變成了這樣。最近幾天雖然相安無事,但是心裡的那點疙瘩,是依舊存在的。

    「我覺得,我還是不能住在這裡。」

    「像今天發生的狀況,我覺得,以後肯定難以避免。我覺得——」

    沒人應她的話,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次來的是蘇瀚,下次來的是誰,估計連名字都會喊不上來了。

    「而且,我們又什麼也不算,一男一女住一起,別人肯定會以為——」

    「會以為咱倆關係不正常。」

    「我會被人誤會想攀高枝,占你便宜。」

    「可事實是——他們根本不清楚——」

    「你的便宜哪裡有那麼好占。」

    「你那麼渣——」

    「……」

    秦時原本只是想做個聆聽者,細細的聽,也沒打斷,想著能夠等下找個契機,但是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秦時的表情一僵,偏過臉,蹙起了眉,「什麼?」

    「難道不對麼?」冉月聽到某人終於有了反應,側過臉,慢吞吞的問:「又壞又渣,不是你嗎?」

    秦時:「……」

    又壞?又渣?

    秦時一時被氣笑了,笑的咬著後槽牙。

    伸過手直接將距離自己一米遠的冉月拽著扯到了懷裡,手扣在腰間,力道很大,很野蠻,興許是窩著氣,呼吸都變得開始粗重。

    冉月推著往外撤,「你做什麼?」

    「我渣?」秦時揚著嘴角,自言自語,接著偏過臉問冉月:「從哪裡得出的結論?我怎麼渣了?」

    「你就是渣!」說完冉月一個用力掙脫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

    秦時一手抄兜,一胳膊肘支在旁邊的柜子上,手裡轉著一枚打火機,一下一下敲打在桌面上,啪啪的響。透過僅有的一絲月色,可以隱約覺察到一道深沉的目光,投射在頭頂,令人琢磨不透。

    頓了片刻,似乎這略有規律的聲音讓他情緒收斂了些,眼角染上一絲促狹,看了眼四周的漆黑,又偏過臉看冉月,雖然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人臉,秦時蜷了下指尖,冉月下巴尖處的滑膩觸感此刻還能感受的到。他滾動了下喉結,說出來的話,柔和又沙啞,還伴著點吊兒郎當:「既然都渣了,那我是不是應該渣的,像點樣?」

    「什麼?」

    啪的一聲,秦時手中的打火機被摁躺在了桌面上。接著單手抄兜,長腿一邁逼近冉月,另一隻手抬起直接捏過剛剛觸碰過的下巴貼上了雙唇。

    短短不過兩三秒的時間。

    突然逼近的氣息和唇間的柔軟令冉月一慌,下意識的將兩手掌心撐在秦時胸前,嗯的一聲試圖掙脫。

    但是這個吻霸道又強勢,還有點野蠻,冉月的那點力道根本就像是貓撓似的。秦時從口袋裡抽出另一隻手,拉過冉月抵在自己身前的手腕扯著,腳下逼退著人直接摁在了牆上。

    口腔間充斥的濕滑與柔軟,陌生又熟悉。

    黑漆漆逼仄的角落裡,曖昧的氣息涌動起伏不斷。

    冉月後背貼著牆壁的那點清涼,根本緩解不了前面所承受的炙熱。整個身體像是被摁在牆板上不能左右的魚,前面的火熱跟背後的清冷形成了強烈的落差。她掙脫的愈是強烈,對方給予的壓制就愈是緊迫,難以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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