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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32:23 作者: 折吱
    聽見浴室里傳來少年爽朗的笑聲,顧崇山朝浴室方向看了一眼。

    顧崇山除了是賀家的私人醫生之外,同賀家上一帶賀老爺子以及這一代的賀家的幾個先生太太都處得不錯。

    賀惟深的這個繼子,他見過幾次。一開始他對少年印象不錯。遺傳了他母親的相貌,清秀漂亮,嘴甜又有禮貌。兒子小堇卻悄悄告訴他,哥哥會欺負小樓。

    他也無意間見過少年對賀家的傭人頤指氣使,還有一次瞧見他動手去推小堇,只是因為小堇不許他欺負小樓。凶蠻、霸道的樣子,跟他在惟深還有他們幾個大人面前表現得大相逕庭。

    小小年紀,就學會看人下菜,他對少年再無好感。

    也因此,聽見浴室里傳出的爽朗笑聲,賀惟深很是意外。

    周媽告知他小樓在洗澡,可是聽浴室里的笑聲分明是處於變聲期的少年才有。這個家,處於變聲期的階段的少年,應該只有喬安年一個人。

    只是聽這笑聲,跟顧崇山認知里的那個陰晴不定的少年實在有些出入。他跟周媽確認:「浴室里的人,是安年?」

    周媽今天已經聽見喬安年大笑過好幾次了,還是在沒有欺負小少爺的情況下,因此她並沒有像最初的那次那樣緊張。

    她回話道:「是的,顧醫生,是喬少在裡頭。」

    顧崇山跟周媽兩人在說著話,浴室的門打開,他看見了牽著手出來的一大一小。

    確切來說,小樓似乎是被少年給強行攥在手裡。

    「放開,我自己會走。」賀南樓不止一次將手從喬安年手裡掙脫,只是每一次都沒能成功,反而被攥得更牢了。這也使得他的小臉更加冷若冰雪。

    「我知道你會走。我這不是擔心浴室地板的瓷磚太滑,你光著腳,會跌跤麼。」

    沒等賀南樓出聲反駁,他的手已被鬆開,「好啦,現在你可以自己走了。」

    賀南樓在用力地從他手中掙脫,他這一鬆手,因為慣性,賀南樓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小少爺——」

    周媽驚呼了一聲,連忙跑過去扶小少爺起來。

    「噗嗤……」

    喬安年沒繃住,笑出了聲,「對不住,對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

    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呢,想來應該不會多疼,考慮到男主日後睚眥必報的性格,喬安年還是十分能屈能伸地跟這位大BOSS道歉。

    賀南樓能給他好臉色?

    他也沒讓周媽扶他,自己從地上起來了。

    喬安年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成啊,不愧是大BOSS,「夠爺們兒。」

    賀南樓不稀罕他的馬屁,冷著臉,沒搭理他。不但不想搭理,簡直想要現在就把人給弄死。

    顧崇山很是詫異地看著少年臉上掩不住的笑意。在他印象當中,微深的這位繼子性格可沒有這麼開朗。

    是因為知道他來了的緣故,特意表演給他看的嗎?

    「安年,小樓。」

    顧崇山放下手中的咖啡,溫和地跟兄弟兩人打招呼。

    喬安年轉過頭,只見沙發上坐著一個鼻樑上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眼睛下端,還有一顆淚痣,相貌溫潤清秀的青年。

    操。不愧是小說人物,隨隨便便一個配角都有這麼高顏值。

    顧崇山招手,讓賀南樓去他那裡,「小樓,我聽周媽說,你著涼了?」

    著涼?

    是喬安年授意周媽這麼對顧崇山說的?

    賀南樓眼底閃過一絲譏誚,只聽喬安年率先開口道:「對,這事怪我。我跟小樓發生了點不愉快,他咬了我一口,我一氣之下就把他給關閣樓了,關了一整晚。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手很冰,嘴唇也被他自己咬破了。您看,這兒,這兒,都是破的。」

    喬安年捧住小糰子的臉,手指在幾處被咬破的地方虛虛地點了點,小心地沒碰著小孩兒唇上的傷,「這事兒是我做得不對,我混帳。顧醫生,能麻煩你先給小樓仔細看看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立夏,就讓小賀給大家原地表演一個摔屁股蹲。

    大喬:哈哈哈哈哈!

    小賀的臉依然比大便還臭。

    只有小賀受傷的世界完美達成,

    哈哈哈哈

    第5章 牙印

    顧崇山一開始就注意到了賀南樓唇上的傷。

    心底不是沒有疑惑,小樓這傷是從哪裡來的,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

    沒想到竟然也是跟喬安年有關。

    一個六歲的孩子被一個人在閣樓里關了一夜,還是在初冬這樣的天氣,唇上又弄得都是斑斑的血痕。

    顧崇山溫和的眉眼冷了下來。

    只是他僅僅只是賀家的家庭醫生,開口替好友訓兒也不大妥,更勿論喬安年只是賀惟深的繼子。

    不便說重話,不代表顧崇山就不管不問,斯文的臉龐現出幾分嚴肅的神色,「安年,你做得太過了。」

    喬安年把頭一點,利落認錯,一點也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我做錯了。等賀叔回來,我願意主動找賀叔認錯,也願意彌補小樓,直到小樓肯原諒我為止。顧醫生,現在能先給小樓看看麼?」

    小說里就是這麼寫的,不知道什麼原因,喬安年一直喊的賀惟深賀叔,沒喊過爸。

    顧崇山皺著眉,他不認為少年是真心知道悔改,很有可能只是擔心事情會傳到惟深的耳朵里,因此才會在他面前惺惺作態。當然,也不排除是少年真的良心發現,只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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