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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40 作者: 江幼
    傅津南掀了兩下眼皮,輕睨著小記者,一字一句說:「比你漂亮,比你安靜,比你可愛。」

    小記者目瞪口呆,一時不知道是該罵還是該哭。

    開幕式結束,趁著大家離場,小記者在原地不服氣地堵住傅津南,非要找他問出個所以然:「那人誰啊,我想看看。」

    傅津南掀了下眼皮,不咸不淡說:「你不認識。」

    小記者不依不饒,抓著傅津南的衣袖不放棄:「讓我看看照片,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撒沒撒謊。萬一你審美有問題呢!」

    傅津南被扯得沒脾氣,冷冷瞥小記者一眼,散漫不羈說:「看不看有你什麼事兒?」

    小記者被傅津南盯得毛骨悚然,下意識鬆了傅津南的衣袖,撇嘴不滿:「誰知道你是不是戴了有色眼鏡呢。」

    張奇文的電話催了又催,傅津南懶得再搭理小記者,拎小雞似的將人拎到一旁,彎腰隨手撿起外套走出會場。

    走出會場,傅津南一眼看見門口等著的張奇文。

    還沒邁腿走過去,小記者又跟了上來。

    傅津南眼一斜,扯著嘴角問:「還有事?」

    小記者摸了把臉,跟倒豆子似的,一骨碌地將自己的信息全倒了出來:「你的話太過主觀,我不相信。你肯定喜歡那姑娘,不然幹嘛拿我做比較。還有,我叫陸小婉。陸小曼的陸,陸小曼的小,婉約的婉。上海人,A大畢業,現在是新聞社記者,電話153……你呢,你是誰!?」

    傅津南聽完,忍不住想,名字也巧合?

    沉吟半秒,傅津南挑著眉梢戲問:「你查戶口的?」

    小記者挺著肩膀湊傅津南跟前,沒完沒了問:「你呢,你是誰?」

    傅津南從掏了根煙銜嘴裡,一邊掏打火機,一邊咬著菸嘴敷衍她:「你有完沒完?完了就走,心煩。」

    「今天你要不告訴我,我就不讓你走。」小記者心一橫,閉眼說。

    傅津南吊兒郎當哦了一聲,面上波瀾不驚,壓根兒沒把小記者的話放心上。

    許是小記者太過執著,傅津南心底突然升了兩分興致。

    趁著張奇文跟人談話的功夫,傅津南伸手扯過小記者掛胸前的實習證,認真看了兩眼小記者的實習證照片,傅津南嗤著聲評價:「剛還八分像,現在只剩三分。」

    陸小婉抱著攝像機呆滯地看向傅津南。

    傅津南一湊近,陸小婉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陸小婉臉發燙,咽了咽口水,本能地看向傅津南。

    那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五官精緻立體,劍眉星目,鼻高唇薄,一如書上說的那般『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捏著她實習證的那隻手修長勻稱,手背皮膚白且薄,青色脈絡清晰可見,好看到食指處燙的那個小紅泡都好看。

    傅津南沒搭理小記者的異常,想起唐晚那張熟悉清晰的臉蛋,自顧自說:「沒法兒比。」

    不是唐晚生得傾國傾城,而是在他那兒,別的姑娘沒法兒跟她比了。

    傅津南嘖了一聲,禁不住疑惑:「這小白眼狼什麼時候入了心的?」

    —

    在北京的唐晚壓根兒不知道這一幕。

    丁嘉遇這幾天有事沒事跟她面前刷存在感,許是知道她現在對傅津南這個人沒好感,丁嘉遇一字不提傅津南,只湊她跟前講柯珍的事或者他拍戲時候遇到的趣事。

    兩人約過幾頓飯,最後一次約飯,丁嘉遇突然談起自己生日的事。

    他是八月二十二生,是獅子座。唐晚對星座不大了解,可江然是個星座迷,經常跟她科普星座的事。

    久而久之,唐晚多少了解點星座術語。比如獅子座男生性格坦率認真,會偶爾耍點小脾氣,放縱自己……

    說起來,丁嘉遇也算是他們幾個人里最為天真的一個了。

    吃飯途中,丁嘉遇握著筷子跟她說,要是今年柯珍回來給他過生,他就原諒她了。

    還說,柯珍這幾年的辛苦他看在眼裡,他也心疼,可他要是插手,柯珍會更恨他。不過恨也好,總是對他有感情的。

    唐晚聽得心口發酸,問他既然喜歡柯珍,為什麼不爭取一下?

    提起柯珍,丁嘉遇終於破了防。

    他笑得勉強,別過臉說,柯珍這輩子不應該被圈在北京城,他逃不開,不能讓柯珍也關進來。

    唐晚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安慰。

    吃完飯,丁嘉遇一如既往地送她回學校,最後一次,丁嘉遇送了她一套自己的寫真集,上面有他的簽名。

    唐晚看著寫真集疑惑不解,丁嘉遇說:「送你朋友的,上回兒就簽了,一直放家裡,今天才想起。」

    唐晚感激他的溫柔體貼,站在路邊笑著跟他說謝謝。

    丁嘉遇擺了擺手,坐在駕駛座欲言又止看她幾遍,好半晌才猶豫著提醒:「三哥這人沒你想得那麼不堪,你要是覺得你倆還有可能,別錯過了。」

    唐晚抿著唇不說話。

    那天晚上,唐晚做了一個夢。夢到父親坐在醫院走廊抱頭痛哭,唐晚跑過去想要安慰他,還沒跑過去就被幾個人攔住。

    迷迷糊糊中,唐晚又聽到了那句刺耳的話:「死了就死了,能怎麼辦。」

    她試圖清醒,卻對上傅津南寡淡冷漠的眼。他站在醫院盡頭,冷著臉問她:「殺人償命不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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