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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40 作者: 江幼
    唐晚摸了摸鼻子,別過臉,裝作沒聽見。

    那姿態,顯然是不願意跟他繼續牽扯。

    傅津南冷呵了一聲,掐斷菸頭,傾身靠近唐晚。

    薄唇貼在唐晚耳邊,玩世不恭說:「這騙術我高中就玩遍了,能讓我輸的,只有我自個兒。」

    「滿滿,這輩子長著呢,別想不開。」

    前半句是提醒,後半句是告誡。

    恩威並施,只差明著告訴她,他倆之間的開始、結束都得他來,沒她插手的份兒。

    唐晚手心沒來由的黏糊,攥著的衣料也揉得皺巴巴的,細摸下來,竟有股潮意。

    她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什麼感受。

    只覺得無端鬆了口氣,懸在胸口的大石好像突然塵埃落定,有了一個歸處。

    這場賭注看似是她贏了,可她深知,她早輸得一塌糊塗。

    傅津南往前走兩步,又將唐晚攬入懷裡,寬闊的掌心貼在唐晚後頸,輕輕摩挲幾下。

    指腹捏過的地方泛起一浪又一浪的漣漪,唐晚怕癢,不著痕跡地縮了縮脖子。

    傅津南沒當回事,扣著唐晚的腰枝將人往懷裡壓了又壓。

    壓到深處,傅津南滾著喉結,輕言輕語哄,「丁嘉遇現在身價比我還高,見他一面兒不容易,你帶朋友去見見他,別跟我繼續在這耗了?」

    唐晚半垂著眼瞼,盯著傅津南袖口的紐扣,輕問:「那你呢?」

    傅津南垂了垂眼帘,雙手捧住唐晚的臉頰,彎腰湊近唐晚,一副好說好商量的模樣:「要我陪你一塊兒去?」

    「我看你跟丁嘉遇關係挺不錯的,怎麼今兒跟我忸怩起來了?」

    兩人近到呼吸都糾纏在一起了,唐晚無力反駁,只能被迫迎上那雙幽深、寡淡的深眸。

    這才發現,他眼底的倒影全是她。

    深情得讓人想要溺死在那雙多情眼裡。

    他一個天生薄情的人,怎麼能把深情裝得這麼自然呢?

    唐晚抿住唇,歪過腦袋,裝作為難的模樣,「不會打擾你嗎?」

    就這一句話,傅津南似是明白了什麼。

    睨了兩眼懷裡的姑娘,傅津南嗤笑:「心思挺深。既然早看見了,犯得著這麼拐彎抹角試探?」

    唐晚抿了抿唇,別開眼沒吭聲,只是泛紅的耳朵出賣了她的小心思。

    傅津南嘶了一聲,眼底的煩悶換成了饒有興致。

    咬了咬嘴裡的菸頭,傅津南抬著下巴,噙著笑問她:「就為了逛街的事跟我生氣?」

    唐晚耷拉著眼,掩飾住眼底的詫異,面色鎮定說著:「怪我不小心,打擾您跟人約會了。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換個地方逛街的。」

    「冤枉人啊。這姑娘跟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我現在連人什麼名兒都叫不出來。約什麼會呀,這不跟您才算約會,跟她頂多是搭夥兒。」

    傅津南見人哄得差不多了,又不正經起來。

    唐晚無聲笑了笑,揚起巴掌大的臉,杏眸彎成月牙,半咬著嘴唇,裝作好奇地問他:「那是你未婚妻吧?長得挺眼熟,好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明星。」

    「你認識的明星還挺多。」傅津南頓了頓,滿不在意刺她。

    先有一個曲舒,又來一個不知名的。

    唐晚裝作沒聽見,嘴裡自顧自說著:「她長得很有辨識度啊,我看一眼就覺得像那女明星。不過聽說那明星去世好幾年了。」

    「我還聽到一個八卦。八卦說那明星在最風光的時候嫁了一權貴,還為權貴生了一個兒子。可惜好景不長,女明星似乎沒那福份,早年拍戲落下病根,息影后為了治病花了不少錢。」

    「似乎有一次去醫院動手術,遇到一庸醫,本來是場十拿九穩的手術,沒曾想手術失誤了。最終那女明星沒能走出醫院,死在了手術室,而且——動手術的醫生也因為這場手術畏罪自/殺了。」

    「你說,那醫生是不是挺該死的?」

    唐晚的聲音很輕很淡,淡到人察覺不出她話里的情緒有幾分悲哀、幾分憤怒、幾分難過。

    傅津南越聽越覺得這姑娘三觀有點問題。

    徐政民當年拋棄元妻,娶一戲子入門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圈裡傳了個遍,對這事大多眼觀鼻鼻觀心,隨便聽聽就過去了。

    唯獨老太太沒能成那漠不關心的旁觀者,為了這事老太太還氣了小半宿,翻來覆去罵老頭子眼睛沒睜開,居然看上了徐家。

    又罵徐政民是個不要臉的,丟了寶石,撿塊爛西瓜當寶貝。

    也難怪老太太生氣,徐政民頭元妻是老太太嫂子的親侄女,也算老太太看著長大的,多少有點欷吁那姑娘的結局。

    最後老太太嘆了口氣,斷言倆狼心狗肺的東西走不長。

    還真讓老太太說對了,幾年後女明星生了場重病。

    當時的徐政民還在南方任職,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一西南三甲醫院有個醫術高,從業十年,動了上百台手術,就沒出過什麼意外的醫生。

    得到消息,徐政民連忙開車趕了過去。

    據說動手術那天,本來不該那醫生值班,後來被院長強行叫回醫院動刀。

    那場手術足足做了五個小時,沒能如徐政民意,手術失敗,女明星沒能搶救過來。

    傅津南知道這事也是個意外。

    那段時間傅家剛從那場禍事裡喘過氣,傅津南回國堪堪半個月,費哲怕他走不出來,特意在上海給他弄了個接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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