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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40 作者: 江幼
徐高愣了愣,問:「吃完飯試試?」
「行啊。」柯珍想也不想,爽快答應。
吃完,唐晚幫著周霞收拾殘局,柯珍抱了把電吉他坐在火堆前調音。
徐高、王成也跟著搬出自己的設備配合柯珍。
院子裡,三個人坐在一堆形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形,看起來缺一不可。
周霞不讓唐晚洗碗,唐晚擦完桌子,拿了根凳子坐在三人對面打算當一個合格的觀眾。
一首《墓志銘》,曲風依舊搖滾,摻雜了很多私人情感。
柯珍的寫詞能力很強,作曲也厲害,短短几句話就讓唐晚淚流滿面。
尤其是詞,字字句句都夾著深意。
—我知道我罪不可恕,我知道死亡絕對神聖。
—我死後,要長眠雪山腳下,要鮮花掌聲。
—我不再呼吸、不再害怕,不再失去。
—愛恨從此逝,我要隨風倒。
—世人罵我張揚不要臉,我偏要跋扈不信命。
—我死後,要長眠雪山腳下,要鮮花掌聲
……
我從不期待死亡,但我也不害怕死亡。
唐晚抬頭那一刻,恍然明白,這就是柯珍的態度。
這首歌雖然還沒發表,唐晚卻有預感,一定會大爆。
柯珍兩個字會成為一種時代象徵,具體是什麼唐晚不清楚,唐晚只是預測。
事實證明,這首歌后來一舉封為神曲,成了歌手們遙不可及的夢。
這場狂歡結束已經凌晨三點,狂歡過後是無盡的疲勞。
柯珍喝了酒,再加上時間太晚,徐高留她倆睡在了東側的廂房。
周霞似乎早料到了,很早就鋪了床,只等她倆休息。
院子裡的火堆只剩一堆冰涼的黑炭,進門前唐晚抬頭望天空——
風吹散烏雲,星河滿地跑。
今天是個好日子。
唐晚打了個哈欠,摟緊身上的棉衣走進廂房。
只一張床,今晚她倆一起睡。
唐晚脫了外套鑽進被窩,她睡里側,柯珍睡外面。
夜太長,唐晚睡不著,翻來翻去好幾轉。
「睡不著?」漆黑中,柯珍薄荷般清涼的嗓音響在唐晚耳畔。
唐晚抱著被子,盯著窗戶出了會兒神。
「我認床,吵醒你了?」
柯珍翻了個身,否認:「沒有,我也睡不著。」
「要不說說話?」
唐晚眨了眨眼皮,輕聲嗯了一下。
柯珍想了半天,決定從傅津南身上打開話題:「你覺得三哥這人怎麼樣?」
即便知道柯珍看不到她的表情,唐晚還是呆滯了兩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晚嘗試著用幾個詞概括:「人很壞,脾氣不好,性格也惡劣。」
「那他在你心裡挺一文不值的。認識三哥的哪個不卯足勁誇他,你還是第一個談他時沒一句好話的。」柯珍笑著打趣。
唐晚搖了搖頭,否認:「不是詆毀,是了解他所有缺點後還選擇喜歡他。可見我是真的愛慘了他。」
柯珍很少談感情,如今卻被唐晚幾句話勾起了心思。
換了個姿勢,柯珍枕著腦袋評價唐晚:「我不知道你們私底下是怎麼相處的,可我看到的是你對三哥的迷戀、喜歡,還不足以談愛。」
「你將三分喜歡表現出十分,將喜歡當做/愛去看,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公平的事。」
「唐晚,我挺喜歡你的,也很尊重三哥。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方受到傷害。三哥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有時候目的性太強,不一定能如願以償。」
唐晚一怔,沒想到柯珍就這麼拆穿了她。
不知道是羞愧在前,還是驚慌在後,唐晚總覺得柯珍是在敲打她。
上次的車站勸告,這次的推心置腹,無一不是在向她提醒。
唐晚舔了舔乾澀的下嘴皮,言語有些苦澀:「我不知道拿他怎麼辦。」
柯珍輕輕拍了拍唐晚的肩膀,輕輕說:「三哥看似堅不可摧,其實心挺軟。我們這圈子見慣了爾虞我詐、假模假樣,最缺的是一顆真心。」
「這世界沒什麼占便宜的事,大多都是付出代價的。你想要什麼就得先付出什麼。」
——你想要什麼就得先付出什麼。
除了一顆真心,她好像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想起那枚尾戒,唐晚睜著眼皮掙扎:「傅津南是不婚主義。」
柯珍頓了頓,不知想起什麼,柯珍的聲音小了不少:「八年前傅家發生過一樁醜聞。那時候傅家很招眼,傅叔身居高位,為人處世剛正不阿,是很多人眼中的絕世好男人。」
「可就是這位絕世好男人在回京路上出了車禍。車裡三個人當場去世,一個是傅叔,還有一個是傅叔的秘書,還有一個司機。」
「新聞媒體大肆報導,傅叔半生名譽掃地,那秘書是他的情/婦,報導里兩人衣衫不整、抱做一團,死前的事一目了然。」
柯珍的話太過驚世駭俗,唐晚一時沒能消化,緩了好半晌才問:「那結局是不是很……」
「當時局勢大變,傅家四面楚歌。傅叔的葬禮從簡,老太太三個月閉門不出,羅姨傷心過度進了寺廟修行。傅曼姐一力擋下所有事。」
「三哥運氣不好,那天剛回國就撞見這麼一出。傅曼姐怕牽連他,將他強行送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