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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40 作者: 江幼
唐晚沒想聽牆角,卻一字不漏地聽完了。
——我結不結婚礙你什麼事?
——這輩子您要能見我結婚的場面,我管您叫一聲爹。
明明早就知道結果,為什麼還會痛呢?
唐晚是個很愛哭的人,這會兒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要不是柯珍,她恐怕要在門口站一宿。
柯珍飛機晚點,到了機場一路打車再碰上堵車,時間不夠,有段路是跑的。
「怎麼不進去?」柯珍緩了口氣,問唐晚。
唐晚這才回神。見到柯珍,唐晚眼底浮出驚喜,臉上擠出一絲真誠的笑意,拋開雜念跟她解釋:「去了趟洗手間。」
「三哥他們都在?」柯珍邊脫羽絨服邊問。
唐晚點頭,握著扶手輕輕一扭,將門打開:「都到了,就等你。」
柯珍跑得滿頭大汗,脫了羽絨服,後背濕了大半。
唐晚見了,掏出衣兜里的紙巾遞給柯珍,示意她擦擦。
她倆一進門,丁嘉遇就望著姍姍而來的柯珍問:「這局你做東還來這麼遲,故意的呢?」
柯珍扯出紙巾擦了擦額頭,這回兒沒跟丁嘉遇懟,「飛機晚點,路上又堵車。這才晚了。」
「三哥,讓你久等了。」柯珍又看了看沙發上坐著的傅津南,不好意思地說了句。
傅津南沒當回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柯珍坐過去。
柯珍扭過頭看向唐晚,唐晚沒說話,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想到門口的那幕,柯珍笑著應下,卻推著唐晚坐在了傅津南身邊,她自己往丁嘉遇一旁坐。
坐下沒多久,柯珍就從黑包里翻出一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遞給傅津南,笑著祝福:「三哥,生日快樂。祝你接下來的日子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傅津南彎腰接過盒子,當著眾人的面打開。是一菩提串,楠木雕的。
「自個兒做的?」傅津南眼前一亮,拎著手串問柯珍。
柯珍口渴,端起桌上的酒咕咕嚕嚕喝了兩口才解釋:「要不是我親自雕的,我哪兒敢送你。三哥你是不知道,為了刻這麼一串東西,我受的苦可不少。雕這玩意的是個老師傅,人七八十了,說什麼也不肯教我。」
「我軟磨硬泡兩三天他才勉強同意。這還沒什麼,關鍵我後來跟那老師傅同吃同住了兩個多月。老師傅是個悶的,一天沒說兩句話,可把我給憋死了。」
「反正就雕出這麼個玩意兒,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收了。」
傅津南聽了,直接將菩提串戴在右手。手指摩挲了兩下珠子,傅津南笑著誇她:「讓你這鬧騰的性子安靜兩個月可不容易。這禮物走了心,我自然不敢浪費。這不戴上挺好看的。」
柯珍端著酒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丁嘉遇瞅了幾眼菩提串,酸里酸氣地踢了一腳柯珍,問她:「怎麼我生日你就隨便給發一句生日快樂打發我,三哥生你送禮倒是挺實心實意的。這差別有點大哈。我是哪兒點不如三哥了?」
柯珍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丁嘉遇。
丁嘉遇更氣了,抬手啪地一巴掌拍在柯珍後背,罵罵咧咧問:「你耳朵聾了。聽不見我說話?」
柯珍嘴裡的酒差點被拍出來,睨了兩眼突然犯病的丁嘉遇,柯珍冷著聲說:「給你發句生日快樂都不錯了。你跟祝政那點破事還要我拿出來說?」
「我跟祝哥又怎麼了?柯珍你說話得講點道理,我一沒做虧心事,二沒得罪你。你跟祝哥的事跟我沒多大關係,你就看不慣我,故意找話懟我呢。」
丁嘉遇氣血方剛的年紀,一句話就點燃。
「柯珍,說真的,我這些年沒欠你什麼。你對誰都和顏悅色,專跟我掉臉子到底什麼意思?」
「哪兒回你的事我不是盡心盡力。你跟祝政之間的齷齪,我也儘量避開,要真遇到我也站你這頭。如今我反倒落了個不討好的名,你是真當我沒脾氣?」
丁嘉遇發火的事毫無徵兆,柯珍也被他整得發懵。
一直以來他倆互相看不慣,遇到一塊兒總懟對方。
柯珍沒想過他會撕開臉把這些事擺桌面講,這一來,柯珍反而不好說了。
這些年柯珍確實有意跟丁嘉遇避開,可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丁家不讓他跟她走太近,為了這事,丁母還特意找她談了,她能怎麼辦?
當初丁嘉遇非要進娛樂圈,為了這事要死要活的,丁父差點氣死。萬般無奈下,丁家同意他出去闖。
他不知道的是,丁母把這事的錯全都歸在了柯珍頭上。
兩人當初在這幾人里走得最近、關係最好,柯珍經常拉著他去各個演唱會,自己的樂隊表演也請他去現場。
這一來二去,丁母就猜到了。
骨子裡的偏見是一直有的,丁母這種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小姐自然瞧不起柯珍的身份,老早就警告她不許帶壞丁嘉遇。
柯珍早年不懂事壓根兒不放心上,後來才明白她雖然在跟他們一塊兒長大,可終究是不一樣。
就像上回兒她抽空回北京給三哥過生,三哥讓她回老宅。還沒進門,老太太就跟三哥發火不讓她進去。
從那以後,柯珍再也沒去過傅家。
到後來,柯珍經常外出演出,丁嘉遇進娛樂圈拍戲,他倆的關係就越來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