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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40 作者: 江幼
唐晚到底沒敢坐傅津南腿上。
這麼多人面前,她還是面薄了點。只輕掃了一下傅津南那雙被上好西裝褲料包裹著的長腿,唐晚便深深埋了頭,羞得臉滾燙,說話也結巴起來:「這不……不太好呀。」
說出的話跟軟水似的,軟軟綿綿,沒有半分力道,卻像熨斗輕熨過,讓人生不起氣來。
傅津南怔愣片刻,笑著站起身,伸手將唐晚推到單人沙發坐下來。
自個兒則站在後面,手搭在墨綠色皮質沙發背,垂下眼瞼問她:「會打麻將?」
熱氣全噴在了唐晚後脖頸,唐晚禁不住癢,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閉了下眼,唐晚竭力忽略傅津南對她的誘/惑,偏過腦袋,看著傅津南說:「你忘了嗎,我是重慶人。」
小姑娘表情認真嚴肅,那模樣好似在討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傅津南審視了一番唐晚,調侃:「這脾氣、這語氣,誰還敢不認您這個重慶姑娘?」
唐晚有些鬱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強調:「川渝人慣會打麻將啊。我從小就跟人學打牌,怎麼會不會呢。」
傅津南嘴角笑得弧度更大了,故意逗她:「那今晚您可得把我剛輸的全贏回來。」
「你輸了多少啊?」唐晚偷偷覷了眼牌桌上傅津南所剩不多的籌碼,小聲問。
「不多不多,也就五道口附近一套大平層。」沒等傅津南開口,丁嘉遇笑容可掬地說了出來。
那神態、那語氣,好像這套房的價值跟一頓飯錢差不了多少,壓根兒不值一提。
唐晚忍不住咋舌,沒想到他們玩這麼大。一時間進退兩難,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坐了幾秒,唐晚飛快起身,對桌上那堆麻將可謂避如猛虎。
捂了捂臉,唐晚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腳步挪到傅津南身邊,踮起腳尖貼在他耳邊,捧著手小聲嘀咕:「我其實牌技特差,上桌就送人頭,幾乎沒怎麼贏過。」
「你要是不想再輸了,就找個藉口不打了呀。我媽每次輸牌都說我們家焱焱快放學了,我得去接他。」
「你別這麼傻啊,要今晚一直輸下去,怕是得好幾套房吧。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呀,牌桌上小打小鬧還行,玩大了可就沒意思了。」
小姑娘跟他二叔家裡養的那隻麻雀挺像,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也不嫌累。
傅津南倒沒覺得煩,就覺得這姑娘話又多又密,精力充沛得很。
「那你說說,我找個什麼理由不打了?」傅津南偏過臉,凝視著滿臉激動的小姑娘,笑著問。
「……」
這倒是把唐晚問倒了,這桌上的人都是傅津南的朋友,玩到盡頭上就這麼撤了好像也不大好。
皺了皺眉,唐晚扯著傅津南的衣袖,一臉為難:「那你還是繼續打吧,好像突然放手也不好。」
「那你替我打。」傅津南風輕雲淡說。
唐晚急忙擺手,搖頭拒絕:「我不行,輸不起。」
「我有點累。你打,我在旁邊看著。輸了不讓你賠,贏了歸你,行不行?」
唐晚還是被推上了牌桌,不過不是為了傅津南說的那句贏了歸她,而是為了那句我有點累。
她這人心軟,看不得人求她,更看不得傅津南跟她服軟。
牌桌上,唐晚打得戰戰兢兢,好幾回捏著牌都不敢往桌面放。
丁嘉遇催了好幾聲,最後被唐晚的舉棋不定打敗,揚著聲笑她:「姑奶奶,您倒是出牌吶。跟您打個牌怎麼跟打仗似的。您累不累啊?」
唐晚被丁嘉遇催得額頭止不住地冒薄汗,本來就緊張,現在腦子更亂了。眼前一黑,唐晚隨手捏起一張二筒準備打出去。
手舉到一半,傅津南伸手握住唐晚的手給攔了回來。
傅津南的手有點躁,手心貼在唐晚手背時唐晚嚇得一哆嗦。
手背像被灼過一樣,滾/燙、酥麻。
「送東風。」傅津南重新撿了張東風扔出去。
剛扔出去,丁嘉遇那邊就胡了個清一色。
丁嘉遇牌一推,笑得可謂是滿面春風,拿過傅津南桌邊最後幾枚籌碼,丁嘉遇挑了挑眉梢,憋著笑說:「三哥,感謝您今晚大發慈悲撒錢。」
唐晚扭頭,目瞪口呆望著傅津南,她還以為他有把握贏呢。
傅津南撈起桌上的煙盒,不慌不忙抽了根煙出來,菸嘴剛咬在嘴裡,正準備拿打火機點火,唐晚已經捧起打火機湊他面前了。
傅津南一愣,低頭瞥了瞥直著腰杆的小姑娘,倒也沒說什麼,配合地彎下腰湊近火苗點菸。
煙點完,唐晚甩了甩打火機,等火滅了才放回原處。
見傅津南神色淡然,沒什麼起伏,唐晚想了想,滿臉肉疼地安慰他:「輸了就輸了吧,下次再來過。總不至於運氣差到次次都輸。」
傅津南彈了彈菸灰,居高臨下望了眼沙發座里的小姑娘,小姑娘話說得倒是漂亮,可眉間裝滿了幽怨、心疼,顯然對他剛剛給丁嘉遇送東風這事還計較著。
別說,還真像個管家婆。
「三哥,這姑娘替你心疼錢呢。你看不出來啊。」丁嘉遇瞧了,下巴一抬,煞有介事地替唐晚翻譯內心的真實想法。
唐晚:「……」
丁嘉遇還是熒幕上那個高冷、話少的最佳男主角嗎?她怎麼覺得這人嘴這麼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