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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璞玉的長劍刺中了丁陽,她瞪著丁陽忽然尖叫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要殺她的嗎,為什麼一次兩次的救她。」她只有這麼一個機會,卻沒有想到會毀在丁陽的手中。

    丁陽沒有用劍傷她,而是用劍狠狠的刺入了紫萱的長腿!至於璞玉被晉親王的長劍削斷了雙腿跌倒在馬車上,而丁陽因為刺向紫萱也被水慕霞再次重傷倒在馬車上根本起不了身。

    馬車,現在只餘下車板了,車廂在幾人動手間壞成了一地的碎片。

    紫萱倒沒有摔得多痛,因為她身子下面墊著良妃;只是霎間發生的事情讓她太過吃驚,摔倒後都不知道要爬起來,只是呆呆的看著璞玉和丁陽。

    丁陽咳了幾聲,自嘴中吐出了血來:「我說過,我要親手殺了她。」這句話,他是回答璞玉的:「倒真得沒有想到藏得最深的不是錢家那個老不死得,卻不是你這麼一個小女子。」

    墨隨風的長鞭已經把錢老國公拖到身邊踩在腳下,青衣人們不得已都停下手來謹慎的盯著晉親王一行人。

    「為什麼?」紫萱看著璞玉,真得真得沒有想到璞玉會要殺了她。

    璞玉不迴避她的目光:「我是上唐人,你是九黎人;本來我以為你是上唐人,可是你的心分明不在上唐,你要走皇上不能留你。」

    紫萱看著她:「你是,皇上的人?」

    璞玉點頭:「當然。」

    紫萱忽然明白了,皇后害死她的家人一事璞玉早就知道了,之所以隱忍就是奉了皇帝之命;不得不說璞玉真得是個人材,跟著皇后的時候被皇后視為心腹,跟了她之後又被她視為姐妹----其實只要往深里想一想,能成為皇后信得過的人容易嗎?這樣一個人又豈會真正的死心踏地跟著她呢。

    可是璞玉自跟著她之後做事就沒有錯漏,事事處處也是以她為先,實在是讓人無法對她生出懷疑來得。

    丁陽又咳了幾口血,掙扎著抬起頭來:「朱紫萱,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晉親王輕輕嘆了口氣,把丁陽的長劍踢開手背轉了身子;水慕霞過去幫著錢天佑把碧珠移到另外一輛馬車上,距離丁陽正好是一劍可以刺中他後心的距離。

    紫萱走過去看著他,心裡說不出來的複雜:「你,為什麼?」

    丁陽以身體擋下了璞玉的那一劍本已經受傷,要說他如此不顧自己而救紫萱已經有些出人意料,卻沒有想到他救下人來後還是重重的刺了紫萱一劍。

    「朱紫萱,」丁陽看著紫萱的臉,嘴角又流出了一縷鮮血來:「救你,是因為情不自禁,我做不到看著你被人殺死;刺你,是為了丁家的大仇,我是丁家的長子不得不為。」

    他說完忽然用盡力氣以指點在了紫萱的心口上,在紫萱的衣服上留下一點血跡。他僅有的力氣撞得紫萱心口生疼,但也只能是讓紫萱心口痛上一痛,再痛也不會讓紫萱失去性命,甚至不能讓紫萱受傷。

    丁陽的胳膊隨後就重重的垂落在車板上:「殺,也只能是我殺了你。我現在無能為力,可是、可是我還是刺中了你的心口,對丁家的列祖列宗也算是有個交待。如果我有一柄匕首,現在我已經殺了你。」

    丁陽的目光已經無神,頭也不能再抬起來,聲音已經很低很低:「如果來生還有機會的話,我會鄭重其事的的迎娶你過門,也會好好的待你;朱紫萱,我歡喜你。直到後來一切不能挽回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一輩子真正歡喜的女子是你,不是芳菲。」

    569章追兵

    丁陽說完話後,努力的掙大眼睛再看了一眼紫萱,嘴chun動了動卻再無力氣說什麼,那一眼已經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他在合上眼睛的霎間,忽然又睜開了,不知自哪裡又生出了一份力氣:「小小心敏郡王。

    一句話說完後,他真得再也沒有力氣,心裡很清楚知道是自己大限到了:沒有再做掙扎,他慢慢的合上眼睛,臉上沒有留戀也沒有遺憾,平平靜靜的死在了紫萱的眼前。

    他早已經清楚自己和紫萱已經不可能,不是誰原諒誰的問題,而是仇恨結得太深之後,他們都身不由己了:如果他不手刃紫萱,又如何對得起自己的父親?現在,他再也沒有煩惱、再也不必在愛與恨之間掙扎,他終於解脫了。

    如果活著,他必要殺紫萱的,不管他是不是歡喜紫萱。

    紫萱看著丁陽合上了雙眼,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變得沉重無比,兩隻眼睛也澀澀的、有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丁陽死了,就這樣死在了她的面前,原本就在剛剛的時候她還恨不得丁陽死,可是現在她真得很想把丁陽搖醒。

    恨丁陽。她在丁府醒過來的時候並不恨他,只是感覺這個男人太不值得本尊愛了,只是討厭他:後來的糾纏卻讓她對丁家、對丁陽生出了真正的恨意來,是她在上唐最大的仇人,可是他的死卻讓她半點也沒有解恨的感覺。

    丁陽對她說,我歡喜你。

    紫萱跌坐在地上,她真得沒有想到水慕霞和晉親王說對了:在護國夫人墓地上丁陽救她,後來幾次相助並非只因為他想化解自己對丁家的仇恨,很大的原因就是丁陽所說得:我不能看著你被他人殺死。

    丁陽救了她。不管丁家對馬家做過什麼,不管丁家和丁陽曾經把她逼到什麼境地,紫萱都清楚的知道,今天是丁陽救了她。

    所有的恨意都消失不見,紫萱真得很想丁陽沒有死,丁陽只是暈過去了,丁陽還可以再鼻過來:至少,她想拋開那些仇恨之後,現在她和丁陽可以做朋友的。她真得不想丁陽就這樣去了,哪怕就是丁陽活過來一樣還會再殺她,她也不想丁陽就這樣死掉。

    晉親王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紫萱。」此時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丁陽的死就如丁陽的可恨一樣那麼讓人難忘。

    良妃在此時才看到了紫萱握在手中的小石頭:「紫萱,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回去,快,我們回家吧。」她飛快的爬起撲過來,雙手握住了小石頭也握住了紫萱的手。

    小石頭忽然間發光了,淡白sè的光柔和的把紫萱和良妃籠罩在其中,讓兩個人看上去有了幾分仙氣般。

    紫萱抬眼看著良妃:「你真得想回去?」良妃被問得一愣:「為什麼不回去?在這裡隨時都會有殺身之禍啊,你腦子還正常嗎?丁陽本來就該死,求仁得仁他現在是解脫了,不然天天掙扎在殺你與不殺你的念頭間,他早晚會變成瘋子的。你,不用為他這麼傷心吧?試一試,能走我們就快走,慢一點腦袋就可能不在我們脖子上了。」

    紫萱低下了頭看著手中的小石頭:「我,不想回去了。」

    「什麼?你瘋了還是傻了?」良妃搖晃起紫萱來:「在這裡有什麼好?啊,隨時隨地都會被人幹掉的,你知道不知道。」紫萱淡淡的道:「換作是你經歷我經歷的事情後,也不會回去的:我的心在這裡,我的親人、朋友都在這裡:家,也就在這裡。」她真得想明白了,在丁陽死的那一刻她才真得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生出了多少的牽絆來。

    她,已經回不去了:如果回去,她的餘生也只會在回憶與思念中度過,對上唐這裡的回憶和思念。

    良妃急得臉都白了:「你……!」

    水慕霞真想找個東西把良妃的嘴巴堵上,好不容易紫萱下決心不回去了,她還說個沒完沒了:如果紫萱真得改了主意,他真說不準會一著急把良妃扔到什麼犄角旮旯里去自生自滅。

    晉親王看向水慕霞淡淡的一笑:他就知道,紫萱最終會不捨得離開。

    錢老國麼忽然笑了起來:「我的人來了,你們死定了。」

    墨隨風等人抬眼看去,遠處塵土飛揚顯然來了不少的人:「快,我們快走。」水慕霞看一眼蕭家的人:「你們先走,我來墊後。」

    「不行。」紫萱幾人是異口同聲。

    水慕霞急道:「現在可不是爭執的時候,你們不想有大隊追兵就趕快走!」蕭家已經謀反,不管是皇帝還是什麼人在京城能掌控大局,他這個蕭家長子絕對是要通緝的:有他,紫萱等人就多一分危險。

    晉親王一把抓起他來扔到馬上,一劍剌在馬屁股上』,走」當然沒有忘子把蕭老太爺扔給水慕霞。

    紫萱等人馬上翻身上車,護著碧珠的馬車向遠處狂奔:至於璞玉,紫萱看也沒有看她一眼,任由她留在了原處。

    如果,他們人人騎馬的話還有可能逃掉,可是馬車總是慢一些,後面的追兵是越來越近。

    錢天估咬牙:「我留下,你們把碧珠……」

    「廢話。」紫萱喝住了他的話:「走,就一起走。」追兵近了後他們發現,那些人不是蕭家的人,也不是錢老國公所說得敏郡王或是泰安公主的人,而是御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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