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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結果,也寧願不知道結果,至少她還有希望在;如果真得去了九黎被馬家的人謀算:還是不去的好,過上幾年讓文昭去馬家也就足夠了。

    烈兒聽得有些奇怪,看紫萱臉上有些難過便笑著遞過茶去:「去哪裡都成啊,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真正的離開過京城呢,這次要好好的看看外面是不是像隨風說得那麼好。」

    晉親王很安靜的坐在一旁,如果不是偶爾發生的聲響,幾乎讓烈兒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大男人在。

    很快錢天佑和墨隨風就過來了,紫萱等人也沒有耽擱直接上馬車,在路上把事情大約的說了一下,只不過沒有把她和良妃的來歷說那麼明白;她認為有些事情還是慢慢的說,或者不說為好。

    墨隨風很無所謂的樣子:「走就走吧,這裡的確悶的很。」對於聽來的事情中有幾點不解之處,他沒有多問一個字;如果是可以說得,相信晉親王和紫萱就對他說了,現在沒有說自然就有不能說得緣故。

    朋友嘛貴在相知,他信得過這幾個人所以不會因此而生疑:「倒是太皇太后,這個時候召你們去大安國寺會有什麼事情?你們不是在宮中剛剛見過她嘛,有什麼話不能說還要去大安國寺?」

    紫萱搖頭:「不知道。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聽敏郡王的意思,她要見的人並不是天佑而是晉親王吧?管她呢,聽聽再說吧。」對太皇太后還真得沒有太多的可懼。

    大安國寺是京城之中的第一大寺,做為皇家寺院自有些地方不允普通香客進入;紫萱等人到了後,早有人在等一路引著他們左拐右轉的,很快在一處院子外住足。

    知客僧人示意他們進去,行禮後自轉身離開沒有陪紫萱等人一同進去;院子裡伺候的都是太皇太后的人,看到紫萱等人很是恭謹的見禮,和在宮中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紫萱在看到太皇太后的時候,心中生出幾分不安來,今天的太皇太后有一點點的不同。

    太皇太后看到紫萱等人也不驚訝:「哀家想你們也會一起來得,倒真都是聰明人;那有些事情我們不妨直說,相信你們知道怎麼做才是對得。」

    紫萱看著她沒有吱聲,今天的太皇太后待他們又回到了從前,威勢十足;會是什麼能讓她忘了蠱的存在,不懼生死的擺出鳳儀天下的模樣來?她看一眼晉親王,心中有些打鼓,所擔心的無非還是良妃和她的秘密:不會被太皇太后知道子吧?

    「哀家知道一件宮中的秘事,是有關晉親王的;」太皇太后輕輕的用杯蓋撥著杯中的飄浮的茶葉,說不出的自在、說不出的自信:「就用此事來換輔國郡主手中的一樣東西,或者由墨大夫親自動手才成----哀家相信你們會有法子的。」

    她抬眼看向紫萱:「哀家相信,輔國郡主明白哀家的意思。」她在向紫萱討蠱的解藥。

    紫萱微笑以對:「太皇太后知道的秘聞,嗯,此事我做不了主,要看晉親王的意思;至於您要換得東西,我想您原本就知道答案的。」她怎麼可能在此時放過太皇太后,那等於是放一隻老虎出牢,平白給自己找麻煩。

    晉親王淡淡的道:「兒子離宮日久,對宮中的秘聞不想聽、也不便聽。」

    太皇太后也不急,抬起眼皮來盯著晉親王:「不止是關係著你,還關係著你母妃呢?嗯,對你來說可是極為重要----我聽說太皇太妃去護國夫人府提親了,此事哀家做不得主,她去見皇帝了。」

    「晉王,你說皇帝會怎麼想呢?哀家看到皇帝變了臉色,提到了九黎大勝之事呢。」她吸了一口氣:「你母妃的心思,哀家知道、太后知道、皇上也知道呢。她說她提親之前不知情,嗯,此事呢哀家倒是相信,只是此事信與不信不是重要的,而是很不錯的藉口呢。」

    晉親王沉靜如故:「兒子自有分寸,相信皇上也會明辯忠jian,知道兒子向來只有一心。」

    太皇太后倒沒有想到晉親王此時也不著急,她實在不知道晉親王有什麼法子能取信於皇上;的確,提親而已不能讓皇帝馬上對他和太皇太妃如何,但是皇帝生疑且生懼來說,予他們母子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

    她卻不知道此時的晉親王根本不再需要取得皇帝的信任了,因為皇帝信與不信對他都不再重要。

    想了想後,她微微一笑:「晉王,哀家不妨先把秘事說給你聽,相信你們會讓哀家達成心愿的;」她把一口沒有喝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晉王,你不認為這些年來你母妃待你有些不同嗎?嗯,就好像你只是一個工具而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晉親王的臉色依然沒有變:「兒子沒有感覺到。兒子只知道母后和母妃待孩兒恩重如山,此生此世定要好好的奉養二老以盡孝道。」

    太皇太后笑了起來,聲音尖尖細細的:「恩重如山?哀家一直想除你而後快,至於你的母妃嘛,她根本就不是你的生母,一心只當你是她往上爬的台階罷了,這也算是恩重如山?」

    520章猜的到嗎?

    太皇太后的話讓晉親王等人大吃一驚,半晌無人作答。

    紫萱和錢天佑等人下意識的看向晉親王,想到太皇太妃的所為心中倒有三分相信;但是因為此事是由太皇太后的嘴中說出來,他們又抱著七分的懷疑:太皇太后現在是在要脅他們,說出來的話豈能全信?因此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有些擔心的看著晉親王。

    一直以來晉親王待太皇太妃都是至孝的,不管是在宮中的時候、還是離宮開府以後,太皇太妃始終都是他在這個世上最為親近的血脈親人;現在,太皇太后一句話就把晉親王推到了山崖上:生母非是生母,這些年來的母子親情算什麼?

    紫萱知道晉親王是個面冷而心熱的人,對於情字看得較世人要重得多,如果太皇太妃當真不是晉親王的母妃,對他來說打擊肯定不小。

    晉親王的臉色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是三九天的河面,泛著一種刺骨的冷:「母后是不是想說我非皇家骨血?此事大可以回稟皇上,由皇室來決斷,母后又何必和我們說一聲呢。」

    太皇太后看著他:「你不相信?這樣的事情哀家豈會信口開河,如果你不是先帝的骨血,本宮又豈會容你在宮中這麼多年?就算你少聰,就憑你非皇家人讓你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了;而哀家容下你這麼多年,當然也沒有安好心,你也不必謝我。」

    「皇帝嘛,在偌大的宮院裡總會有些興致所至的事情,伺候的人也不可能做到事事知曉----規矩還能大過皇帝去嗎?當年,你的皇父酒後臨幸了一個宮人,而你就是那次酒醉後的結果。當時你的母妃正得寵,可是想要往上爬卻缺了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

    太皇太后把往事娓娓道來,臉上和眼中都帶著笑,只是那笑意帶著幾分殘忍;比起晉親王臉上的冷意,更加讓人心底發寒。

    紫萱呻吟了一聲:「狸貓換太子?」這麼出名的戲碼,這麼大名鼎鼎的故事,這麼天雷滾滾的事實就發生在眼前----她怎麼能夠相信,那只是一齣戲、那只是一個故事,怎麼會在眼前活生生的上演?

    「狸貓換太子?這句話很不錯,用來形容你母妃的想法再貼切不過了;」太皇太后聽到了紫萱的話:「她就是想要一個兒子、一個可以成為太子的兒子。所以,她在得知宮人被臨幸之後,待之如姐妹,而上天當初也好像要助她般,那宮人居然當真有喜」

    「宮中皇嗣並不是那麼易得的,雖然說皇帝多寵幸就多些機會,可並不是萬無一失;有些人,如你的母妃,一個月有半個月侍寢肚子卻硬是沒有個響聲,而這個小宮人卻那麼的幸運,一下子就生了個兒子出來」

    她看著晉親王:「你是你父皇的骨血,所以這一點使哀家只能想其它法子除去你;至於你的生母嘛,你想要知道的話,應該知道怎麼做吧?」她翹起蘭花指來看向紫萱:「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是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的,尤其是輸贏二字不到最後你不會真正的知道結果。」

    「不過,至少你要知道你在什麼時候就輸了;」太皇太后微笑:「哀家做了多年的皇后、太后,如今是太皇太后,豈會因一蠱而束手待斃?紫萱,你不是宮中的人,直來直去的方法雖然不錯,但在所有的手段中它向來是最差的一個。」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滿是同情的看著紫萱:「再厲害的毒藥又如何,行事的成敗關鍵在人;而只要是人就有弱點,所以贏得人會是哀家。紫萱,你知道不知道,哀家是最有耐心的人,等得就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贏得全盤的機會。」

    紫萱看著她半晌無語,實在不知道應該對太皇太后說什麼好了;因為太皇太后所說並不假,她真得是很有耐心,且很能忍耐:這樣的一個敵人,實在是他們有些太過輕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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