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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紫萱看得一愣,想問可是見晉親王如此鄭重其事,她也只能閉上嘴巴;而她抬手想要以指代筆寫字又被晉親王攔住:「你不要妄動,來人應該就在你那一側的窗邊,你的舉止他能看到一些。」
有人?紫萱看著晉親王臉色一變:會是什麼人?
水慕霞依法以指寫道:「宮裡的人,皇帝的人。」他看一眼紫萱,一臉的理所當然。
一般人對於家裡發生的事情也會知道的八九不離十,而大家族的家長們就對家中發生的事情瞭若指掌:這是必須的。家是什麼地方,是最為安全的地方,當然不能讓其有太過危險的事情發生。
何況是皇宮之中呢。皇宮可是皇帝的家,一般的事情他當然不用過問,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他是事無巨細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誰也沒有料到紫萱會說出那些話來,晉親王和水慕霞過於激動連錢天佑都能潛到近前,他們不能擔保沒有其它人也潛到了近前;如果真有人在,紫萱和良妃豈不是死定了?所以晉親王和水慕霞、錢天佑合夥演了一齣戲,以便證實紫萱和良妃就是普通人,不會什麼妖法。
當時晉親王和水慕霞出手,要取信的那人根本不是錢天佑而是皇帝。因為不能確定,晉親王和水慕霞沒有匆匆離開,而是簡單的問了紫萱和良妃一些事情:一直無人來,他們才決定離開皇宮----皇帝要麼是真得不知道,要麼就是假裝不知道。
至少眼下紫萱的安危還是無礙的。
卻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使得晉親王和水慕霞確定了他們身後有人綴著而丁陽現在可是一個大大的禍害,他私下見誰就是害誰,和誰單獨在一起就是要害死那人:皇帝已經不相信丁陽了,至於為什麼還容他活著,就連晉親王和水慕霞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這個時候丁陽出來攔下他們,還怎麼也不許他們走,不管他有沒有說什麼,重要的是皇帝認為丁陽對紫萱等人說了什麼。
出於以上兩個原因,晉親王和水慕霞這才急急的拉著紫萱要離開皇宮;眼下的暫時安全,不等於長久無事,所以想紫萱能平安無事的話,最好就是離開上唐。
「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時候潛到亭子附近的,」水慕霞苦笑著寫道:「我們察覺到他的存在時,不得不自亭子上跳進去設法把你救出來;我們相信你,可是其它人、尤其是皇帝會怎麼想,那真得只有天知道了。好在,眼下是讓皇帝放心了一點的,畢竟你和良妃你們在生死關頭,也只能等死會讓他大為安心。」
511章三日
紫萱聞言出了一身的冷汗,真得不知道良妃在宮中怎麼混得,咋能活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自己真是被她害死了,有些話是不能堂而皇之的說出口來的,難道她不知道?她等良妃也沒有想過要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說出來。
可是良妃一語就道破了天機,讓她真得有些無措;後來的一切就脫離了她的掌控,到現在連皇帝的人也驚動了。她沒有回頭向身側的窗子看一眼,既然水慕霞和晉親王說有人在那裡,就肯定在那裡。
要離開上唐,她可沒有任何的不舍;本來丁老將軍只要人頭一落地,她就要離開上唐。不過就算是沒有良妃的事情,她想要離開上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今想要離開更是難上加難了。
說不準他們剛離開京城就會驚動皇帝,到時候會引來什麼後果?紫萱不知道,紫萱也不敢去想像,她知道要儘快的離開,越快越好。
她看向晉親王和水慕霞,等著他們說出他們的打算來:這兩個人計謀百出,應該已經有了計較才對。
晉親王只是看了她一眼,而水慕霞用手指敲著桌面,誰也沒有再往下寫一個字。
錢天佑卻在哪裡大聲叫嚷著讓人上茶,上來茶卻還要點心;不是茶水太燙就是點心不合他的口,總之他就沒有消停一會兒的意思。
紫萱選了一個眼下可以說得事情:「丁陽,他會是那個示警的包頭人嗎?可是,為什麼?不要說他原本心胸就不大,如今我讓他落得這般田地,他也沒有道理會來救我。」
水慕霞聞言看她一眼,抿了抿嘴唇看起來不想說此事的樣子:「錢天佑,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這裡不是你錢府。」
錢天佑回頭瞪眼:「我是紫萱的長輩,想在這裡怎麼做就怎麼做。」
「你說是誰的長輩?」水慕霞的眼瞪大了。他當然不願意聽到此話,因為無形之中錢天佑也就成了他的長輩。
錢天佑梗著脖子:「你們想要做我外甥女婿,就要多巴結……」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水慕霞已經把茶盞擲了過去;雖然沒有下重手,可是卻把他的衣衫弄得濕了。
晉親王看也不看錢天佑和水慕霞:「丁陽,他----」看一眼紫萱微微一頓:「他歡喜你。」
紫萱瞪大眼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當真有此事,他也不會那麼對我了,我和丁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仇恨,他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水慕霞回過頭來:「原來他歡喜你,因此他『認為』自己不歡喜你;天知道他是自什麼時候歡喜你的,可是卻是真真切切的;人的心是最為複雜的,他歡喜你不表示他不恨你----他恨你所以他依然會和他人來謀算你。」
「他歡喜你,」晉親王輕輕的接口:「所以當你真有性命之憂或是要被人……時,他做不到坐視不管。他現在自己也很矛盾吧?因此他才在救你的時候不以真面目示人,不想你知道救你的人是他。」
水慕霞聳肩膀:「不救你看著你被人所辱或是看著你死,他做不到;可是救完你,他想必也很痛苦吧?必竟,在他看來你可是把他及他的家害得太苦了。今天他是沒有法子了,也是因為救你而害到他父親,他才會來求你。」
晉親王看著紫萱:「他在後悔救了你,你聽不出來?」
紫萱看看晉親王,再看看水慕霞:「我被你們說得更糊塗了。丁陽倒底是恨我還是歡喜我,倒底是要害我還是要救我?
晉親王和水慕霞對視一眼:「這個,只怕得丁陽自己也不知道。」
錢天佑一拍桌子:「他丁家害了馬家,紫萱你不會忘了吧?如此深仇大恨,你不會因為丁陽的小恩小惠而想放過丁家老狐狸吧?你如果做對不起馬家的事,不要怪我對你姨母說,從此以後我們和你斷絕關係。」
紫萱苦笑:「我的好姨丈,我第一沒有說要為丁老將軍求情,第二、如果丁陽真是包頭人的話,他的所為就不能說是小恩小惠了。」她有些苦惱的搖搖頭:「愛與恨都不惱人,最惱人的就是愛恨夾纏不清。」
錢天佑不理會紫萱後來的話,一擺手:「你只要知道丁家是你的仇人就成。唉,我要回去了,碧珠可是有了身孕的人,沒有我在身邊她可是什麼也做不了。」他說完站起來看向水慕霞:「你服與不服,只要你想和紫萱成親,那我就是你鐵定的長輩。不只是你,還有王爺也是一樣。」
他很有些得意洋洋。
晉親王冷冷一眼瞪過去:「你可以再說一遍,看看長公主會不會晚上到你夢裡罵你。」他是皇帝的叔父,也是錢天佑之母的叔父,算起來就是錢天佑的祖父輩的人物。
錢天佑摸摸後腦:「真是一筆糊塗帳,算了,我們各排各的吧。」他說完擺手:「我走了。」三個字落地,晉親王和水慕霞忽然分別撲向兩個窗子,同時有寒光先他們而去。
紫萱倒還算鎮定,倒底見他們出手的時候也不是一兩次了,所以聽到屋外有悶哼聲傳來她臉色也沒有什麼變化。
錢天佑也不走了,緩緩的坐回去看著紫萱沉聲道:「希望只有兩個人。」他的臉色很嚴肅,從來就沒有如此鄭重過:「看來,我們要快些走。只是你姨母有身孕,唉,你們所說的那種跑得飛快的車我們沒有,否則……」
都到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忘記紫萱和良妃所說的車。
紫萱看向錢天佑:「你們想……」她也知道是越快走越好,卻沒有想到要這麼快就走;聽錢天佑的話,晉親王和水慕霞打算眼下就走不成----要知道,出了京城依然還在上唐境內,沒有皇帝旨意、沒有公文在手,想要一路通行無阻那是痴心妄想。
錢天佑看著她:「你不捨得誰?不捨得的人應該都會和你一起走,早走晚走不都是走?」
紫萱一想也是,就算是設想的再周到、準備的再詳盡如何?他們沒有通關文書,早走晚走都是一樣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是她放不下得:「我們不能就這樣離開,丁家老狐狸還在牢中,天知道皇帝會如何處置他;萬一他不死,我們有何面目見我外祖父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