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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終日打雁的人,今日以為十拿九穩的雁兒居然敢張口啄了她她計算的那麼清楚,卻沒有料到朱紫萱如同無賴般的行徑:我就是沒有聽到,我就是什麼也不知道,我就是不幫你----你能怎麼辦?
「郡主,太皇太后讓奴婢來問,是不是有哪個大膽的奴才對郡主不敬?還是郡主短缺了什麼東西不能入眠?」屋外傳來宮人的問話,聽得出來是太皇太后的心腹之人。
皇后驚得額頭見汗,她看向紫萱眼中有了求懇之色;此時,萬萬不能讓太皇太后的人發現,母儀天下的皇后會在深夜鬼祟行事。
紫萱沒有作聲,只是拿眼看著皇后:你都想要我的性命了,我還要救你?那才當真是有病
「有個宮人……」沉默了一會兒,在屋外宮人的再次詢問下紫萱緩緩的開口,眼睛沒有離開皇后半分。
皇后自從被冊封為后便不曾再有過如此的驚懼,就算是面對皇帝她心中也存有三分的鄙夷;生與死她以為已經被她所掌控,只要她的一句話就能給人以極樂或是極苦,卻不想現在自己的生死會懸在紫萱的嘴上。
她輕輕的搖頭,看著紫萱緩緩的、輕輕的搖頭,示意她不要把自己在這裡的事情說出去;做為母儀天下的女子,做為尊貴無比的女子,她第一次懇求人對她高抬貴手。
現在她只恨自己為什麼會孤身來犯險,做出這麼笨的事情來;朱紫萱,根本就不是人,她就是個瘋子,怎麼可能會真得被她所用?她精明了一輩子卻笨了這一時,就要葬送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嗎。
紫萱看著皇后:「有個宮人來見我,她的話我想太皇太后……」她還是把話說了出去,聽得屋外的璞玉及皇后的人臉色大變,不清楚屋裡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輔國郡主為什麼要把皇后的行蹤說出來。
皇后一把握住紫萱的手:「你為本宮遮掩,本宮就放過你一次。」
紫萱抖手把皇后輕輕的推開,看著她微微皺起眉頭來:「放過我一次?我話說完,娘娘只怕是永遠也沒有機會找我麻煩了;嗯,一勞永逸不比你放過我一次要強得多,我不喜歡身後總有人惦記著害我。」
「而且皇后之位相信很多人惦記著,尤其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定有比娘娘你更合適做皇后的人;」她輕笑著:「您說是不是?現在,是您的麻煩大了。」
看到皇后的臉色鐵青,她翻了個白眼直接開口:「太皇太后可安歇了……」
492章貴妃
紫萱的話只問了半句,屋外的璞玉就被皇后的宮人一把抓住了手,雖然不便於開口可是那目光是極為急切的,意思很明白:無非就是要讓璞玉趕快開口阻止紫萱,趕快想法子救皇后。在皇后的宮人看來璞玉是皇后的人,此時此刻救皇后那是義不容辭。
璞玉看著宮人的目光心裡翻騰起來,卻並沒有馬上開口,皇后是她的舊主不假,眼前的宮人也是她曾經的好姐妹,但是紫萱同樣是她的主子。
的確,皇后一直待她不錯,為了她家中的事情還特意賞過銀子給她,算是救了她父親的命,但是紫萱待她相比皇后而言更為親厚。
哪一個是施恩以收買人心,哪一個是真心相交視她為姐妹,璞玉是很清楚的;可是,不管現在父母在還是不在了,當初皇后所賜的銀子的確是救了她父親的命。
她最最擔心、最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璞玉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自從她對紫萱生出感情、真心的伺候紫萱、視紫萱為主開始,唯一擔心就是皇后和紫萱的關係,因為她自己不知道在皇后和紫萱翻臉的時候,她怎麼做才算是對得。
她不止一次的假設過皇后和紫萱的敵對,就是源於她對皇后和紫萱了解;每一次的假想都讓她一頭冷汗,感覺到時候怎麼做都是錯。眼下,事情真真的發生了,她要對皇后盡忠還恩就是對不起紫萱,反之就是對不起皇后。
璞玉的眼中都有些濕潤了,是急得,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才好,急得都要想哭出來。
宮人再次狠狠握璞玉的手,目光里的催促之意很明顯,因為等不及啊;當初皇后把璞玉打發到輔國郡主身邊就有不少的目的,而眼前這一刻就是目的之一,她不明白璞玉還在遲疑些什麼。
太皇太后的宮人沒有注意到璞玉和其身邊宮人的小動作,只是恭謹的答紫萱的話:「太皇太后已經睡下了,不過她老人家說郡主不是外人,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現在過去。」
皇后的貼身宮人聽完此話,焦急得恨不能咬璞玉一口看她能不能清醒些----這有什麼可猶豫的?但眼下她只能努力的用眼瞪過去,希望璞玉能明白她自己是誰,能記得起皇后待她的恩情。
璞玉看看宮人,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來:新主與舊主,對不起哪一個她都無臉再活下去;但,最大的難處就是她死又如何,到時候也無法彌補她做錯的事情、對不起待她恩重如山的任何一個主子。
她很清楚一件事情,現在雖然不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但是能讓紫萱開口想要對太皇太后叫破皇后,定然是紫萱到了生死關頭;如果此時她開口救皇后就是要陷紫萱於死地,何疑於親手殺死紫萱?
可是為了新主而不顧皇后的死活:真要讓太皇太后知道皇后扮成宮人夜訪,於皇后來說那也是極為不利,天知道皇后會被如何處置。宮中的險惡她極為清楚,不顧皇后的安危她也做不到。
怎麼辦?她看向緊握住自己手的宮人,滿眼裡都是掙扎與不知所措。
聰明伶俐的璞玉此時全沒有一點主意,而身邊的宮人用口型對她說:忘恩負義。看到宮人的話,璞玉的心如刀割一般,身形緩緩的跪下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她之所以為難就是不想成為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郡、郡主。」簡單的兩個字自璞玉的嘴巴里顫抖著吐出來,就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並不是想阻止紫萱,只是想聽聽屋裡發生了什麼。
此時屋裡的紫萱卻沒有聽到璞玉的輕喚,因為皇后的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指甲幾乎陷入她的肉中,生疼生疼的讓她幾乎要叫出來。
沒有叫出來不是她能忍,而是因為皇后的話:「你倒是鐵了心,那本宮也沒有法子幫你了,明天有旨意要宣你入宮,本宮也是無力相助。」
這話就如同是晴天霹靂一般炸響在紫萱的頭上,看著皇后她都忘了馬上開口;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她才道:「入宮?有事要召我入宮奏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勞娘娘你為**心。」
皇后笑得森然:「你自己明白的,此入宮非彼入宮,皇上的旨意要把你召入後宮封為貴妃;也算得上是大喜事吧?」她說到這裡看向紫萱:「丁家要完蛋了,你想要去逍遙可不是那麼容易呢,皇上怕是不太願意讓你去過自己的日子。唉,天高皇帝遠的日子,哪個不想過?」
「紫萱,予我們來說逍遙日子是想也不用想得,你呢安心留下來陪本宮吧。對了,還有皇上那個秘密,相信皇上很快就會知道還有人知道;那個時候你人在宮中,不管是晉親王還是水慕霞,名份之下他們能幫你多少?你的生死就握在了皇上還有本宮的手中。」
皇后的目光變成了利刃,狠狠的撞入紫萱的眼中:「你,以為你能威脅得了本宮?哼。」
「什麼?」紫萱下死力的盯著皇后,對皇后如同刀子的目光她完全無視了;最讓她吃驚的不是皇帝想要召她入宮為妃的意思,而是皇帝和皇后知道她有要離開上唐的意圖----是真得確定,還是有所懷疑?
她馬上鎮定下來:「皇后的話我有幾句聽不懂呢,現在我的日子就過得不錯,這麼多年來實在是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日子,如今不叫逍遙還有什麼能稱為逍遙呢。還有,身為上唐的郡主為什麼要天高皇帝遠?我又不是親王,離得皇帝遠了有什麼好處。」
「我無根無基的,萬事都要依靠皇上為我做主,皇后你休想把我送出京城去。至於秘密;」紫萱看向皇后:「我說過了,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有聽到;不過當真皇上要問起來,說不定我會想起皇后對我說過的話來,嗯,我也不打算讓皇上一定相信。」
她對著皇后眨了一下眼睛:「皇上要不要相信,會不會生疑那就是皇上的事情了,我,向來是個實誠人,不會說謊的。」目光不離皇后的眼睛,她咬牙:「咱們現在說說入宮的事情吧,我想皇后娘娘你欠我一個解釋。」
「一個棄婦、一名上唐的郡主,皇上親口認下的義妹,又如何能入宮為妃?你不要欺我是商人出身不懂禮儀二字,我早已經被你們教乖了。」
皇后淡淡的道:「棄婦?歷朝歷代宮中的再嫁婦還少了,至於你是郡主一事----國書一封送到九黎,皇帝收你入宮也是為了安九黎之心啊,還用得著本宮再多說嗎?義妹也只是皇上隨口一說,又無國書又無契證,說不是就不是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