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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他們當然也不想被收監,要知道他們在朝中可是有不少仇敵的,此時沒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而且要審理此事的人非皇家之人不可,很有可能會到晉親王的頭上:就算皇帝不用他,可是他說得話皇族之人總會想上一想吧?
收監予他們來說也是死路一條
司馬明重重叩頭:「皇上,臣真得同那個刺客沒有半分關係,對皇上的忠心可表於日月。」
丁老將軍也撲倒在地上:「皇上,臣等雖然行事有錯的地方,可是多年來的忠心皇上是知道的。臣等,絕不會做出那等誅心之事。」他現在要打人情牌了,想憑著多年的君臣之交打動皇帝之心。
皇帝冷冷一哼:「太皇太后和太后遇到刺客,是朕之不孝此事,朕定要嚴查不可。你們兩人行事的確是處處存疑,只憑這麼兩句話就讓朕放過你們,那以後朕的皇宮豈不是可以任憑人隨意進出,隨便他們想殺誰就殺誰。」
「你們,還是向朕分說明白的好。」皇帝看著丁老將軍:「你上一次陷害輔國郡主之事是你自己親上書請罪,因你身子不好朕才沒有下旨降罪,想等你身子好轉能上朝之時再宣你和輔國郡主問個清楚。」
他的目光越發的冰冷:「如今,你又再一次陷害輔國郡主,還是當著朕的面兒你,可有半絲悔過之心。刺客之事你不能自白,那朱家人是受你們指使來陷害輔國郡主之事,你們能不能自白?」
聽到皇帝的話,丁老將軍心沉了下去,可是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皇帝為什麼如此發作;按理說原本皇帝待他還是極為不錯的,至少在朱紫萱的事情上,對丁家可是多有回護。
怎麼今天卻非要問自己的罪不可呢;他偷看一眼皇帝心下飛快的盤算著:「刺客之事臣無法自白卻也無愧於心,也為了能讓刺客之事大白於天下,不陷皇上於不義之地;」丁老將軍叩頭:「臣,願意去天牢靜侯真相大白於天下。」
收監總還有一絲生機,而且相信那人也不會看著他身陷天牢之中,定會想法子救他的。
司馬明聞言真想給丁老將軍一記耳光,他司馬家不同於丁家,如果他進了天牢不管刺客之事如何,相信最後總有罪名加到他身上,想見天日就難了。
但丁老將軍願意去等皇帝詳查刺客之事,他豈能說不願意?肯定會讓輔國郡主說他是心虛,到時候皇帝來個順水推舟,如果丁家再來個落井下石,那他是絕無生理。
心裡念頭轉過,他也無奈的叩頭:「臣,附議。」他有些語無倫次了,此時居然說出附議二字來。
真真想不到晉親王如此陰險,幾句話把他們逼到無路可走;而且眼下除了刺客之事外,還有朱家誣輔國郡主之事----他們身陷天牢之中,自然就給了輔國郡主等人太多的便利;輔國郡主等人有利了,就等於是他們吃虧啊。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實在不知道丁老將軍是不是腦子也有毛病了,居然在眼下做出要去天牢的決定來;就算你說得再好聽,皇帝也要能聽得進才成啊。
皇帝微微點頭:「你們也不必住到天牢里去,朕命人收拾個地方給你們,不能太委屈了你們。怎麼說,現在也只是你們有可疑之處罷了,朕很清楚的;到時候真得冤了你們,朕自會給你們有個交待的。」
丁老將軍的面色卻微微一變,雖然細微的不易讓人察覺,但是卻顯示出他心中的震驚來:皇帝居然要把他們軟禁一處,自然也會指派皇帝的心腹之人看管他們;到時候不要說給家中傳個信,就算是飛個蟲子到他們身邊也不可能的。
皇帝這哪裡是生疑,幾乎是已經認定了,根本不給他們任何機會脫罪;牢獄之災眼下是肯定逃不過,丁老將軍口中苦澀難明。
但上天並不給他機會,不等丁老將軍開口,那邊翰林院的人上來回事,說是已經驗看清楚那封信了。
丁老將軍和司馬明的心又提了起來,而司馬明忍不住看向丁老將軍:他不知道那封信是不是有破綻,只能希望丁老將軍的手腳能利落點兒;因為,這是唯一的機會,能讓皇帝不相信輔國郡主的機會,在現在就是他們救命的稻糙啊。
翰林院的院士年紀不小了,不過精神很不錯的樣子;他們是朝中的清貴之人,朝政等一些事情他們極少摻和,反倒和皇帝無形之間更為親近。
「皇上,臣等仔細驗看後證實寫信的紙張的確是十年之前的;」他行禮後直接回事,沒有半句廢話:「不是臣一人如此認為,我們四個人都是如此看待的。」
此話一出大殿之上靜得不聞呼吸之聲皇帝的臉上什麼神色也沒有,木木的就如同是戴上了面具般,很不自然可是卻再也讓人無法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太后的臉色大變看向紫萱眼中全是不相信,然後看向皇帝心裡琢磨著如何收場:就算輔國郡主對上唐無壞心,也對上唐極為忠心,可是她的母親卻是一個潛伏下來的敵人憑此,紫萱就不可能成為上唐的貴人。
而且護國夫人已經封了,人也死了;如今皇帝知道自己封錯了人,不收回旨意的話他怎麼面對自己?又如何面對天下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不收回旨意、不懲戒護國夫人的後人,萬一被人知道此事讓皇帝如何面對天下悠悠眾口。
可是收回旨意的話,僅憑這一封信如何能說服十萬的邊關將士?萬一就如朱紫萱所說,那十萬將士因此對朝廷生出怨心來,那可是會釀成大禍的。
此時再想到紫萱剛剛所提的十萬將士,太后心裡拔涼拔涼的,不知道是丁家或是司馬家要激怒那些將士,還是紫萱要激怒那些將士。
太皇太后不止是吃驚心中更是生出極大的恐慌來,如果朱紫萱今天被證實有罪處死或是流放,她豈不是會死在蠱蟲之下?怎麼辦,怎麼辦?她暗自咬牙,也只能想法子保住朱紫萱的性命,嗯,不行就把她弄到自己身邊來再打算了。
只希望朱紫萱在最後的關頭,不會動用那蠱蟲逼著她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做出過份的舉動來;要知道,皇帝和太后對她的不滿極多,如果不是輩份擺在這裡,她說不定早就被送入冷宮或是庵堂了。
丁老將軍和司馬明卻是狂喜,司馬明臉上都帶出了喜色來:天無絕人之路啊,終究還是給了他們司馬家一線生機。而丁老將軍的臉微微垂下,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
丁老將軍盡力的壓抑心底湧上來的狂喜,那人果然心細如髮,這樣的破綻他都沒有留下來果然,自己在當初就沒有選錯人。他平復了心情後抬頭看著紫萱,目光里只有一句話:朱紫萱,你的死期到了。
紫萱平靜的看著他:「皇上,那紙就算是十年前的又如何?存放了十年的紙張也不是沒有,並不能就認定那信就是臣妾之母所書。」
皇帝點頭看向翰林院的院士:「字可驗看過了,墨用得是哪一種?」他問得時候還是面無表情,因為舊墨比紙張更易尋,他開口才沒有問墨的新舊。
因為有些好墨總是會被人留存起來不用得,但是能留存十年以上的都是絕佳的墨,可以說是價值千金的好東西,憑此也能找到蛛絲馬跡:護國夫人當初在朱家,又隻身在外怎麼可以尋得到貴重之墨?
480章非富即貴
皇帝幾乎已經肯定墨是陳墨,所以開口就問是哪一種墨,相信知道這一點就能找到眼前這封信的疑點,從而證實信是做假造得。此時,皇帝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倒底是想這信是假的還是真的?
是假的證實他沒有看錯護國夫人,十萬將士們及天下人也沒有被護國夫人所騙;但,如果當真如此的話,做這麼一封假信能讓人處心積慮到紙張都用得是留存十年以上的東西,他心底真得生出不少的寒意來。
有什麼人、在什麼地方在做這樣的事情?如果一封信他都能做到如此地步,他還能做得出來什麼事情,而他要陷害朱紫萱的目的是什麼呢?他有些煩燥起來,登基到現在可以說是天下昇平----此事不會是表面如此吧?
如果信是真得,他這個人君也丟了大臉,被人哄騙把一個敵國的暗探封了護國夫人,還厚待了她的子女:他就成為天下人的笑柄;這樣的事情,他還真得不希望出現,但更不希望事實的真相他不知道。
皇帝的心思複雜了,自然就很不好;當下最看不過順眼的莫過於丁老將軍和司馬明了,目光不時掃過兩個人就如同是小刀子一般。
翰林院士再次躬身答話:「墨只是一般的墨,就是我們上唐隨處可見、平常人家識字所用、一些店鋪常備的墨水;臣等已經確定,已有十年以上。」
這是皇帝最不希望聽到的話了。因為他有一種直覺,認定眼前的信是假得了,可是翰林院的人卻兩次開口,都在向他證實這信是真得:紙是十年前的、墨是十年前的,還有什麼地方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