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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這裡面就是玉佩,還有輔國郡主畫給馬家的圖樣----叩關文牒上所需的大印圖。」紫蘭把紙張與小袋子都交給太監呈了上去。

    皇帝沒有看幾樣東西反而看向紫萱:「郡主可有話說?」

    紫萱看著紫蘭:「臣妾相信皇上英明。」她小小的拍了一記皇帝的馬屁。

    皇帝微微點頭先取袋子來看,護國夫人如何都已經死了,倒不如紫萱通敵來得更為重要;袋子打開皇帝把內里的東西看了看,又抬頭瞧瞧紫蘭:「袋子裡東西可是你親手放進去的?」

    「不是。」紫蘭馬上搖頭:「應該是輔國郡主放進去的,只是我父親看到那個極為熟悉的九黎人,就是當初為護國夫人送信的人於是心中生疑,才用巧計灌醉了那人弄來的。民婦只是看過並沒有動過,父親相約郡主去護國夫人墓地前交給民婦的。」

    「父親說,是要好好的勸勸郡主,不能讓她再錯下去;如果郡主當真不聽勸,他也只能斷了父女之情,把這些東西交給衙門了。」她說到這裡再次淚流滿面:「父親還說,也有可能這一去不返,他有個萬一的話就是郡主鐵了心要害我們上唐,就讓民婦定要把東西交給官府。」

    丁老將軍嘆氣:「這才是郡主殺了朱老爺而不認的原因啊,不然憑她如今郡主的身份殺一個庶民能如何?最大不過是奪爵而已。可是郡主不敢認、不能認,因為她殺朱老爺不只是為弟弟出口氣,而是為了殺人滅口。」

    司馬明重重點頭:「正是如此。可憐的只有朱老爺,為了勸服女兒不惜用親生兒子相逼,卻沒有想到會招來殺身之禍;他心中倒是念著骨肉之情,但可惜的是郡主卻從來沒有拿他當父親來看。當然,郡主從來也不認為自己是上唐人吧?」

    紫萱看著他們:「話說完了?」

    皇帝那裡已經大怒,把小袋子裡的東西倒在桌子上:「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罪證?玉佩倒是玉質不錯,但是這種花開富貴的樣子隨便在朝中問一問,十個大臣七八個家中都有----頂多也就是樣式有些差異,玉質不同罷了。」

    「這玉、這雕工,就算朕不如那些玉匠們懂得多,也知道這是上唐之物;馬家表明身份的玉佩,居然用這種上唐最為常見的的玉佩,你們是不是認為朕是五穀不分之君?」皇帝拿起玉來擲向丁老將軍:「你們兩個不要對朕說,你們沒有見過袋裡的東西。」

    玉佩落在丁老將軍的手中,他一看之下卻大吃一驚:這不是他們要呈給皇帝看得玉佩

    皇帝那裡又把所謂的大印圖樣展開:「輔國郡主就算是花的東西不怎麼好看,可是她在府中、就算是在宮中要畫上幾幅畫也不算是什麼錯事;朕想問問,這樣的畫怎麼能和通敵聯繫在一塊兒。」

    紫萱聽到看到後極為吃驚,那玉佩不是她的東西,不過那畫作卻是她的;只是她卻不記得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畫得那一隻鳥和幾朵花了:嗯,真得很醜。

    不過,她無事之時還真得喜歡毀花樣而不倦,弄得琉璃和璞玉二人都真呼饒過她們吧----這樣的東西,怎麼會到了那個小袋子中?

    想到晉親王接到的那塊玉佩,上面雕刻的卻是馬:難不成那塊玉佩才是袋中應該有的?雕工她是看不出什麼區別來得,就連玉的好壞她也只是一知半解,如果是九黎的雕工晉親王和水慕霞不會認不出來吧。

    但是那張圖樣,如果不是得自她的護國夫人府,唯一有可能有的地方就只有丁家了。當初她收拾細軟離開時,並沒有像大家閨秀們一樣把自己的「墨寶」燒個乾淨----她向來極少寫字,所以有的只是幾張圖,自然就丟在了丁家。

    兩樣東西合在一處想,那個包頭人果然就像晉親王和水慕霞的懷疑那般:極有可能是丁陽。

    如果是丁陽的話,他如此相助自己是為了什麼?紫萱很迷惑,心中仍然不肯相信丁陽會救她:救了,那還是丁陽嗎?他真得是腦子有問題才會來救她。

    司馬明失聲:「不,不是這塊玉佩。」

    「不是這塊?司馬愛卿你是說袋子裡的東西被調了包,那不太可能吧?」皇帝看著司馬明,目光變得陰冷無比。

    水慕霞大聲道:「就是不可能,一來無人知道這小袋子存在世上吧?二來,這小袋子轉過幾人的手,應該都不是外人吧?怎麼可能會被調包----紫蘭姑娘你是在誰的手上接過袋子的?」

    紫蘭沒有想到袋子裡的東西全變了,聽到皇帝怒斥司馬明和丁老將軍,心底早慌張的連呼吸都快了起來;她現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事敗了,事敗了,皇帝要殺她的頭了

    此時聽到水慕霞猛然間向她大喝,下意識的馬上道:「不可能的,是丁老將軍交給我……」

    丁老將軍那裡已經變了臉色:「袋子一直在紫蘭姑娘的身上……」兩個人同時住口,誰也沒有再往下說。

    紫蘭已經嚇得腿軟,面色蒼白嘴巴張開幾次卻根本無人能聽得懂她在說些什麼;她現在是真得嚇壞了。

    丁老將軍的臉色脹得如同豬肝,也不敢抬頭了;自然了,他在心裡把紫蘭狠狠的罵了一通,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原本他知道那人肯管,並且看了謀劃之後認為此計果然是奇妙,朱紫萱絕無生理。

    就連和朱紫萱走得極近的晉親王和水慕霞等人,這次也要被連累到;而他藉此「大功」很有可能就會恢復侯爺之爵,卻萬萬沒有想到紫蘭的膽子小到如此程度,全然沒有在司馬家看到紫蘭時的那副潑辣樣兒。

    紫萱聽到這裡抿了抿嘴唇,看著紫蘭一個字也沒有說;如今,還用得著她說什麼嗎?嗯,如果當真是丁陽所為,會害得他們丁家極慘之事他也會做得出來?自這個方面想,那個包頭人如何無論也不應該是他的。

    但玉佩和畫樣又要如何解釋呢?

    皇帝靠在左手邊的方枕上輕輕的道:「說啊,怎麼不說了?朕聽得正入神、聽得正精彩的時候,你們----」他忽然把袋子狠狠擲在桌子上:「為什麼不說了?朕看紫蘭姑娘你嘴巴很伶俐嘛,剛剛不是說得很高興嗎?」

    「丁愛卿,司馬愛卿,你們的話也不算少了,而且句句是言之有物,句句就能擊中輔國郡主的要害;現在怎麼不說了?說,給朕說」

    皇帝兩隻眼睛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你們的膽子很大,不要給朕說你們不敢說,朕要聽聽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尤其是你丁愛卿----這次你可不要再慢一步。」

    477章受刺激了

    丁老將軍只得欠身:「臣……」他微一頓:「臣不清楚那小袋子裡的東西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皇上,不論是誰要指認郡主通敵的話,都不可能用兩這樣東西做罪證的。紫蘭姑娘雖然只是民婦,但並不傻;而臣等是驗看過罪證的,所見的確不是眼前這兩物,其中的……」

    紫萱淡淡的道:「丁老將軍你不要避重就輕;紫蘭,你的話沒有說完呢,皇上親口御旨讓你說,你還在等什麼?」她不需要聽丁老將軍說什麼,也根本不再讓丁老將軍有機會開口;只要紫蘭能說把實情說出來,丁老將軍就算是舌綻蓮花也不管用。

    紫蘭現在已經嚇得腦筋打結,她自幼長到大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又哪裡見過皇帝發作?她只是養在深閨中的平常上唐女子,對皇帝的敬畏可比神仙,如今三魂有二魂半欲要離體,聽到紫萱的話下意識的抬頭。

    丁老將軍猛得看過去,可是不等他開口紫萱悠悠的道:「丁老將軍,你的話可不能再慢一步,現在說正是時候;嗯,話並不只是用嘴說,用眼睛也是一樣。」

    皇帝狠狠的瞪向丁老將軍:「很好,說出來吧;不要用眼睛,以為朕看不到就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說,你給朕說。」

    丁老將軍這下子什麼話也不能說了,連個眼神也不能遞過去,否則在紫萱的「解釋」下皇帝發怒說不定當即就要降罪於他;他也不敢在皇帝的怒火中站立不動,只得跪倒在地上請罪連稱不敢。

    紫萱道:「丁老將軍最擅長的原來是口是心非啊,明明做了也向皇上請罪了,卻還要為自己分辯說什麼不敢----你做都做了還叫不敢?是不是像太皇太后和太后遇刺之事,你也要說是不敢?」

    丁老將軍和司馬明同時怒喝:「郡主,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向臣身上潑污水。」

    紫萱聳聳肩膀不再說什麼:話多話少、說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說出來的話有沒有人聽得進去;她相信,一句話就足夠了,相信皇帝心中也有數兒,眼下她還是要把通敵一事弄個水落石出才成。

    太皇太后和太后齊齊的「哼」了一聲,說起來她們婆媳向來沒有如此齊心過:表面上的那些不算;安穩的日子過了幾十年,她們可不想失去眼下的好日子,更不想天天有人惦記著她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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