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頁
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蕭停香輕輕一笑:「司馬兄還是先管好自家的事情吧。」他當然不會中計,因為很清楚紫萱所用的法子是極好得。
「給臉不要臉啊,算了。」紫萱不再理會司馬明看向大家:「算起來時辰也不算晚,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一起到夫子廟去?」
眾人當然轟然應好。
紫萱看向方生夫妻:「雖然方司馬氏是方家的人,但……」
「我們夫妻教導無方理應向郡主、向水公子陪罪,向蕭大人陪罪的。」方生和方蔡氏一起行了禮:「郡主能饒方司馬氏一命,我們夫妻已經是感恩不盡。」
水慕霞看著方生微笑:「那,我們就先走一步給大家帶個路?」他有些話要問問方生。
自有人拉上掙扎的司馬霞同行,司馬明想趁此脫身的卻被蕭停香叫住了:「司馬兄,你先請。」
蕭停香當然不會放過司馬明,敢謀算他的兒子、敢謀算蕭家,司馬明父女的膽子不小:他不能再讓其它人再生這樣的膽量來,因此是看定了司馬明,步步相隨。
到了夫子廟前,紫萱回身看看司馬霞:「大家,要如何責罰方司馬氏?」
司馬霞大叫:「你不要羞侮我們司馬……」
方生冷冷的道:「你不是司馬家的人,你是方家的人,以後要謹記。」
眾人七嘴八舌的喊著,每一個主意都讓司馬霞膽寒:什麼斷腳、挖眼、劃花了臉之類的,一個比一個嚇人。
紫萱看著司馬霞輕輕一嘆安撫她:「你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你缺了胳膊斷了腿得;嗯,劃花了臉可是不對得,但黥面為戒是很合情合理得,這是其一。其二,你的過錯也要挨些皮肉之苦才能讓你記得住;我看,就杖四十如何?」
四十大棍打下來痛是一個方面,最主要的是司馬霞丟不起那個人:在夫子廟受杖刑卻是要褪下衣裙得她,以後還怎麼見人,還怎麼做人。
「你,好狠」司馬霞咬牙盯著紫萱。
紫萱一笑:「此話你不是第一個說得,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要知道,打蛇不死是很麻煩得,我不喜歡留後患;你不死,也讓你無法再跳出來害人我才能睡得香。」
423章送你一程
紫萱所說得懲戒在眾人看來還是太輕了些,因為司馬霞不但是幾年前和人私通而未婚生子,且到現在依然沒有認錯之心:尤其是後一點最讓人氣憤。他們恨不得把司馬霞活活的打殺,才能讓世人知道有些錯是不能犯得。
水慕霞卻認為紫萱的主意不錯。黥面之後司馬霞所為的恥辱就要天天掛在臉上,那「通jian」二字刺在臉上,一輩子不能弄下去相信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再讓方生對她生出憐惜之情來:那等於是時刻的提醒方生,司馬霞曾對方生做過的一切惡行。
就算方生還念舊情,也抵不過世俗的壓力不能對司馬霞明明白白的寵愛起來;這一點可保司馬霞在方家再無翻身之餘地,同時也能讓方蔡氏有絕對的上風可以占:司馬霞臉上的字,就會成為方蔡氏手中永遠不變的大殺招之一。
以後司馬霞不要出方府,就算是出了方府戴上輕紗,只要被人認出來就會招來臭雞蛋、爛菜葉;京城的百姓們是不會放過她得,司馬霞就會成為真真實實的過街老鼠。
就算有一天人們淡忘了,或是有人不知道司馬霞今天的所為,但是她臉上的字能讓人們知道她是一個多麼無恥之人,不會各嗇各種責備之語。
尤其是對司馬霞這種高傲的人來說,對她回京就想成為高高在上的富貴之人來說,黥面和杖責是她最不想承受、不願意面對的懲戒;比起那些斷胳膊斷腿之類,她對這兩種會更心痛。
身體上的疼痛總歸有過去的時候,但是把她自天下扔到地上,在眾人面前受過懲戒且會帶著懲戒的印記活下去,由尊貴無比的世家女變成可變賣的、最為卑微的賤妾,才是她最難以接受得。
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司馬霞被人按倒在地上,褪去衣裙露出貼身的內衣;不得不說世家就是世家,貼身衣服的料子那叫一個好:既然是貼著皮膚的衣物,自然要輕柔;軟柔的衣料當然也就不免有些薄,薄了自然就會透。
而且世家的衣服的剪裁也不是平常老百姓們可比得,再加上司馬霞很清楚男人的心思,也很自傲自己的身材,衣服當然就剪在很合身。
合身的、通透的衣料在司馬霞被按住手,自然就在她的臀部繃緊、包在上面根本就成為了她第二層股膚;那曲線之美是一方面,而世家女這種隱私之處有幾人見過?那等的光滑、細嫩倒讓不少男人大開眼界。
棍子還沒有落下來,司馬明就氣得雙眼發黑差點站不住,而司馬霞羞憤交加的氣昏過去。
夫子廟每年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受刑的婦人,只不過她們不是一些商人的小妾、通房之類,就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婦人;身份和司馬霞當然是不能同日而語得,因為平常來說貴人家裡的醜事是向來不外揚的。
今天可謂是頭一遭,圍觀的人就多出很多來,有些鋪子甚至都上了門板,老闆帶著夥計一起過來看熱鬧:因為就算是打開門也無人來光顧,倒不如過來飽飽眼福。
一盆涼水司馬霞就醒了過來,她的下巴被人固定在特別的木製器皿上,已經有老練的師傅舉起針來要刺字了。
師傅刺字太多沒有對司馬霞吹彈可破的股膚有什麼同情之心:「郡主可還有其它的吩咐?是用最常見的楷書,還是……」
方生上前行了一禮:「可否讓小生動筆寫好兩個字,再讓師傅動針?」
紫萱沒有阻攔,師傅當然也不會有異議,於是便有人奉上了筆墨。
司馬明指著方生:「你、你……」為什麼沒有殺掉此人呢?否則豈會有今日之辱。
方生看了司馬明一眼,對紫萱和水慕霞深施一禮:「小生幾乎死在刀下,得郡主之助才能出胸口惡氣,小生叩謝。」他端端正正的叩了一個頭。
沒有紫萱等人,他知道憑蔡家是不可能如此羞辱司馬一族的。
水慕霞淡笑扶起他來:「何必客氣。」
方生著他的目光:「不知恩,何以為人?」他謝完再得到紫萱的示意下,提起筆來看向司馬霞。
「你、你當真不念這麼多年的夫妻之情?」司馬霞倒是識時務的人,知道此時來硬得不如來軟得。
方生看著她:「原來你的確是我的妻,可是就在我救下你性命之時你已經是我的妾了;不,應該說,早在你在帶著孩子回京城之時,你就已經是我的小妾、我方家的賤妾。」
「如今這兩個字我會好好寫得,因為這是回報你及你們司馬家的『恩德』,嗯,雖然不及你們司馬家所予我的一成,但我總要好好的盡心。」他吸了一口氣:「第一個字,通。」
司馬霞再想開口卻已經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筆落下來,感覺方生在她的左臉上寫下得字;那墨汁的涼氣就如同一把刀般刺進了她的心底,拼盡了力氣卻也無法動彈分毫,只能在心中一遍遍的大叫:不,不
她不曾想過,做為世家女的她連說話的自由也沒有。
方生真得沒有半分憐憫,因為司馬霞和司馬家對他的所為,使他的心硬如石頭:「寫得還不錯,雖然算不得最好我看著還算滿意;」他自己欣賞了兩眼:「第二個字,jian。」
司馬霞真得很想再暈過去,可是眼下她卻清醒的很,連鼻尖和額頭上的汗水都有人為她拭去,就是不想弄花那兩個字。
方生丟下筆又看了兩眼點點頭,對著拿針的師傅道:「有勞。」他的話音一落,方蔡氏馬上讓人送上二兩銀子來:「只是一點心意罷了,請師傅盡心。」
司馬霞真得很想破口大罵,可是的嘴巴根本張不開:那個蔡家的女人,居然還給那個老頭兒銀子?
司馬明很想甩袖子走人,可是蕭停香卻拉住他不放,嘴巴里還不停的安撫他;只是那些話落進他的耳中,是怎麼聽怎麼的不舒服。
師傅收下銀子舉起針來,一針一針都是極穩的;針是空心的,三兩針就要吸些顏料的,確保刺出的字不會被歲月磨掉。
每一針都刺得較深,那種疼痛讓司馬霞感覺實在是不如死了的好;半個字還沒有刺完,她已經後悔為什麼要回京城了。
雖然和方生在一起的日子清苦些,但是一日三餐能吃飽,且方生很少讓她做事:只要他能趕回來,連飯也不用她來做得----想想,方生在這幾年裡真得很疼愛她;甚至為了給她弄枝金簪而半夜進山砍柴,就是不想耽擱白天寫字的收入。
守著兒女,一家四口那些說說笑笑的日子,就隨著師傅的針一點一點的浮現,司馬霞終於流下了後悔的淚水;但是,一切都太晚了,不要說司馬家做過什麼,只憑她想斷掉方生的腿,方生也不會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