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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她來不及收住奔出去的腿,其實就算來得及她也不會收回,此時能讓她反敗為勝讓朱紫萱不敢再胡言亂語,並且當著眾人的面對她低頭賠罪的,也唯有制住水慕霞。

    制住水慕霞的法子很得簡單,因為不需要她多說眾人都知道水慕霞和她的從前,所以就算她是通jian該死,可是那兩個孩子就真得姓蕭了:如此,蕭家當然不會讓她被浸了豬籠。

    只要今天不死,且事情已經鬧得滿城皆知,她只要再稍加引導就能逼得蕭家不得不表態,認下那兩個孩子還有她這個母親;到時候再和朱紫萱算帳也來得及。

    當然,眼下這個法子是不得已,如果按她原來的法子是不會弄得滿城人都知道,只要逼得水慕霞低頭或是蕭家低頭,她就成功了第一步;可是卻沒有想到,朱紫萱完全的不顧後果----她的面子不好看,難不成水慕霞和蕭家就不好受了?

    她死了,兩個孩子更是賴到了蕭家的頭上,事情並沒有解決反而還要搭上水慕霞的名聲:這個朱紫萱完全沒有長腦子;如果換作是她,就會先安撫為主讓其做個側室,然後在府中不聲不響的除掉母子三人,根本不會對蕭家有絲毫的影響。

    就在她心裡暗暗譏笑紫萱的時候,另外一隻鞋子也飛了過來,帶著臭哄哄的味道再一次準確無比的落在她的嘴巴上;並且這次力道很大,她被帶著後退兩步跌倒在地上,嘴巴傳來的疼痛感覺讓她再次真心的落下淚來。

    耳朵也「嗡嗡」的作響,趕緊弄下那隻鞋子扔到一旁去,可是滿天的雜物還是朝她招呼過來,顯然大家並沒有因為鞋子夫妻的恩愛而出完氣罷手饒過她。

    她抹了兩把嘴後耳朵終於好多了,但是聽東西不是那麼清楚,只是模糊的聽到水慕霞說「恩愛」;她馬上搶天呼地的大哭起來,對滿天無法阻止的雜物她不再理會,因為擋也擋不住,哭也無人同情。

    「慕霞,你不要這樣對待孩子們啊,他們可是你的骨肉,你不能只顧和郡主的恩愛就把孩子扔出蕭家不管不顧;」她拍著地:「我就算是該死,可是孩子們真得是……」

    眾人聽到這裡手裡的東西砸得更狠了,就有那鞋子只是破了幾個洞再用糙繩補補可以再穿幾個月的,也被主人脫下來擲了過來:「該死的,居然如此辱罵郡主----剛剛水公子只是說那兩隻鞋子,你卻如此侮辱人,是想逃過一死嗎?」

    司馬明聽到水慕霞的話就自心中生出極大的怒氣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女兒的哭喊,他心知壞了:「霞兒,你當真是病得糊塗了。」

    紫萱和水慕霞都不再開口,任著司馬家父女抱到一處,任由眾人慢慢停下手來;不過司馬明也弄了一頭一臉一身的污物,氣急敗壞卻又不知道應該向誰發作。

    他扶著司馬霞緩緩起身,不等他們父女轉身紫萱就再次開口了:「司馬霞的兩個孩子五歲了吧?是她在六年前與人私通所生吧?此事司馬大人不交待一聲就走,只怕明天我們只能去夫子廟裡請命了。」

    司馬霞聞言猛得轉身:「我死了,那兩個孩子也是……」

    蕭停香淡淡的開口:「我就在這裡,至於孩子是誰得事隔六年了----你六年前春天在寺廟死掉的,如今已經是初春,算起來正好六年;懷胎十月啊,算算時間這孩子的父親還真是要從長計議的。」

    司馬明抬頭:「蕭兄,你----」

    蕭停香看著他眼睛一眨未眨,根本沒有半絲愧疚;他是相信兩個孩子是蕭家的,因為當年他和夫人在廟中見到司馬霞之時,就知道她是懷有身孕。

    但是現在看司馬霞的所為,其心計之深、其手段之狠,他不想蕭家有這樣一位兒媳;不要說她已經在人前沒有了名聲,就算是有名聲他也不想兒子娶這樣一個城府極深的婦人----妻賢是男人的助力,妻不賢那就會成為禍根啊。

    司馬雲不錯,司馬霞他當年就很不喜歡:此女德行有虧,且這些年來她在哪裡、過得什麼日子也無人知道;這樣一個人,他如何能讓其進蕭家的大門。

    司馬霞和司馬明顯然沒有看透蕭停香的心思,或者是說他們太過看重那兩個孩子了:就算現在蕭家水慕霞這一輩的兒女並不多,但是他們兄弟要不正是年富力強、要不就是還未成年或是未成親,蕭停香當然不會為子嗣而發愁。

    「蕭兄,你是知道的。」司馬明看看女兒心中焦急的道。

    在司馬家最聰明的人不是他這個家主,也不是他那些不成器的弟弟或是族兄族弟,甚至連他們族中的那些長輩也不足夠精明;最最聰明的人是他的這個長女,在幾年前她就可以幾句話就讓他有豁然開朗之感。

    自從失去這個女兒之後,他是極為後悔的,司馬家原本蒸蒸日上的情形開始無以為繼,他做事屢有力不從心之感;這才不得已想和蕭家結親,想借蕭家之勢而讓司馬家能再上一層樓。

    直到司馬霞回來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夜長談讓他猛然驚醒世家如今是多麼的岌岌可危了,同時也明白水慕霞為什麼會助皇帝做出那些明顯對蕭家有害得舉動來;而他也聽從女兒的話,使他得到了皇帝的歡心。

    這個女兒,他是定要保得,必須要保。

    蕭停香看著他:「我是知道,但是司馬兄真要我說出來嗎?」

    司馬明的眼睛猛得一縮:「但……」

    「沒有但是,」蕭停香負手而立:「不管你們如何取得了太后的同意,此事我認為還是要從長計議。」

    司馬霞沒有想到蕭停香如今還是不同意自己和水慕霞:「雲兒為什麼可以?」

    蕭停香沒有說話,有些事情是不必說出來得的。

    紫萱忽然開口:「司馬大人所指,就是司馬大姑娘在六年前寺廟喪身火海之時,就已經有了身孕之事蕭大人是知道的吧?此事,不只是蕭大人知道,我們也知道。」

    「孩子也五歲了,司馬大姑娘現在還沒有婚配吧?可有人聽說司馬家把姑娘許配人了,沒有人。那私通之罪是成立的,司馬大人想把司馬大姑娘帶到哪裡去?就算是世家女,違了禮法也要問罪的。」

    紫萱淡淡的道:「司馬家,也應該給我們一個交待才對,是不是?」

    司馬明一臉怒意的走到紫萱面前:「你定讓她死?可是不要忘了,她只要一死那兩個孩子……」

    「問題是,你會捨得她死嗎?」紫萱看著司馬明笑得一臉無所謂:「只要司馬大人捨得她死就把她浸豬籠吧,然後我們再慢慢的查兩個孩子是誰的好了,那個方生可不會自世界上消失了吧?就算是死了,他倒底是在世上走過一遭的。」

    司馬明的眼睛猛得一縮:「你們使人去找方生了?」他隨即拋開這個問題:「要找隨你們;我賭你不會真得要逼死我的霞兒。」

    紫萱側移一步:「司馬霞親口承認她有兩個孩子,現在已經五歲,而且她從未有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配,是私通無疑----且還有兩個孩子為證,我們……」

    司馬明喝道:「郡主,不管如何這是我司馬家的事情。」然後咬著後槽牙道:「你真得要霞兒一條性命不成?」

    「送上門來的沒有不要的理由,對不對?」紫萱慢悠悠的說完抬眼看看司馬明:「再說,她倒底要不要死、會不會死,不在我而在司馬大人。」她把手帕拿在手中把玩:「司馬大人,要怎麼才能保住司馬霞的性命,你知道應該如何做得。」

    司馬明狠狠的瞪著紫萱半晌沒有說話。

    紫萱輕輕的伸出食指來:「一。」

    司馬明的眼皮猛得一跳,可是紫萱又輕輕伸出中指來:「二。」

    司馬明眼角抽了抽,恨恨的轉過身子來對眾人大聲道:「郡主誤會了,你們也誤會了,我司馬家的女兒豈會做出那傷風敗俗的事情來?霞兒只是在六年前就瘋了,至今未好所以見人才會胡說八道。」

    「她哪裡有什麼兒女……」他幾乎把滿嘴的牙咬斷,卻不得不親自開口為水慕霞正名:「更不可能和水公子有私生下兒女了,她絕沒有和水公子有過什麼私情的,當年之事也只是以訛傳訛罷了。」

    司馬霞聽得臉抽動不止,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計讓水慕霞等人束手無策,卻被朱紫萱逼得自己父親開口為水慕霞開脫----朱紫萱太可惡了,她怎麼會有這等腦子,所為肯定是有人教得。

    她的目光轉向錢府大門那邊,想找出是誰教了朱紫萱破解她計策的法子來;忽然目光一凝臉色就是一變,伴著她父親強調她沒有孩子的話,她的那雙兒女奔出來,也不顧她身上的骯撲進她的懷裡,響響亮亮的、委屈的道:「娘親,你不要我們了吧?有人說你不要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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