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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按著她們的出身,按她們所嫁人的門第,她們的親事應該大宴賓客,成為京城的盛事才對;因而,眼下的排場已經極為委屈她們了,這個她們可以不在意,因為明後天可以再大宴賓朋。

    但是現在她們的洞花火燭夜被人攪了,不但她們被趕出了新房,已經這個時辰卻還沒有和新郎倌見上一面。

    蕭家的人氣得臉色鐵青,而太皇太妃也氣得心口一陣又一陣的發疼:他們兩家今天娶媳啊,是哪個這麼大的膽子敢來給他們添晦氣?

    園子裡的人都氣得罵人、急得跳腳,忙著救火之時,墨隨風已經出現在紫萱面前。

    紫萱當然不在城中,她也在城外自己的小莊子裡;為得就是讓姨母碧珠和錢天佑能在今天晚上成親,還為明天要去見錢老國公向他道喜,賀他們兩家結為親家。

    只是此時的她也在皺著眉頭,因為她的床上坐著一位了陌生的姑娘,她不識得姑娘;而雪蓮正對她說發生的事情。

    紫萱點點頭:「現在,只能等墨公子回來才能把她送回席家去。」那麼高的城牆可不是誰都可以翻過去的,而且還要背負一個人:「可是,天佑要娶的人不是席蓉嗎?」

    「錢小國公要娶得人不是席蓉,席蓉想要嫁的人是晉親王,人家也不要做國公夫人,人家要做得是王妃」墨隨風閃身進來,也不見禮抓起桌上的茶壺就是一陣猛灌。

    他和紫萱是極熟的朋友,不拘小節自然無人怪他;不過墨隨風是個極愛整潔的人,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每天都要玉樹臨風才成。

    不過現在的他可以說是狼狽至極,頭髮上有雜糙也有樹葉,身上的袍子這裡一塊油污,那裡一塊泥污,而且還掛破了幾處;最主要的就是他向來看重的臉,如今又是油又是泥又是灰的----哪裡還有半點玉樹臨風的樣子?

    雪蓮大驚失色:「我們二姑奶奶出了事兒?席家那個不要臉的,要嫁王爺就能嫁嗎?」她問得是碧珠,因為今天碧珠出嫁了嘛。

    墨隨風搖頭:「我來時順便瞧了一眼,碧珠姑娘和錢天佑很好;相信,一會兒他們就會趕過來;嗯,也有可能直接趕去。」

    紫萱看著墨隨風:「今天晚上,席蓉也要成親?」只憑寥寥數語,她就猜得八九不離十,當下也坐不住的站了起來。

    「不止是席蓉那個丫頭,還有司馬家的丫頭也要成親。」墨隨風用衣袖抹了一把臉,卻讓他的臉越發髒得不能見人:「王爺和慕霞都被人弄暈了做新郎倌呢。」

    他看著紫萱的眼睛:「現在,你說怎麼辦吧?我聽你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我去得晚了,他們兩個人都拜過了堂就是沒有入洞房而已。」

    394章搶親的

    「還有司馬雲?」雪蓮尖叫起來:「她們還要不要臉了,是不是當真是嫁不出去,非要賴著王爺和水公子不成?這次居然直接把人弄暈要成親,她們、她們也不怕明天王爺和水公子翻臉嗎?」

    墨隨風淡淡的道:「怎麼翻臉?堂也拜過了,洞房也洞過了,夫妻名份已定,就算是說下老天來,那也是他們的妻室。」

    紫萱看著他:「墨公子做了什麼?」她相信墨隨風沒有把人帶回來,也不會看著晉親王兩人和人洞房的;除非是水慕霞他們同意,墨隨風才會袖手不管。

    「也沒有做什麼。」墨隨風攤了攤手:「我和慕霞王爺都是生死之交,可是他們成親卻無人送個信來,但我看到了豈能無禮相賀?可是兩手空空的實在是想不出別致的厚禮,後來見天兒挺冷的,便給他們送了些溫暖。」

    紫萱明白過來:「你放了把火?好,果然是好計。」但是她並沒有因此而鬆一口氣:「也拖不了多久的。」

    「對,只要火撲滅了,今天晚上該洞房花燭的一樣要洞房花燭,該成夫妻的一樣要成夫妻。」墨隨風看著紫萱:「慕霞和王爺絕不會要娶那兩個可惡的女子,就算是明天醒來名份定下,他們也不會就此低頭的。」

    他忽然坐了下來:「我原本是打算搶人,後來一想其實也沒有什麼;成親這種事兒於男人家來說倒底不算是壞事,那兩家不要臉非要把女兒送來死貼,明天王爺和慕霞不承認也是他們活該。」

    「所以我就放了一把火就回來了。」他看著紫萱:「郡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個頭」紫萱難得爆回粗口:「你知道他們不會願意的,且還是被藥放倒了,豈能任由他們被人擺布?就算是他們的家人,可是此事那些長輩的確是做錯了----豈不聞強扭的瓜不甜?」

    「再說成親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到時候他們不認親也成了,讓他們以後怎麼過活?我們現在就要趕過去,弄醒王爺和慕霞----如果他們願意娶妻,我們就是賠罪送上賀禮;如果他們不願意娶妻,那當然也要由他們自己說個清楚。」

    紫萱取了布條來把衣袖和褲子綁緊了:「雪蓮,叫上莊子裡所有的青壯年,我們趕去找姨母一起去救人。」沒有碧珠在,她怕只憑他們這些人救不出晉親王和水慕霞來。

    墨隨風馬上跳起來:「得令。」他說得有些嘻皮笑臉。

    紫萱忽然臉上一紅,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馬上狠狠的瞪過去:「往日都是王爺和慕霞救我,現在他們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有多大的力盡多大的力,總之不能不管得。」

    墨隨風點頭:「是,原本就是這樣的,我很清楚的。」抬頭看到烈兒進來,他過去一把攬過烈兒的肩膀來:「烈兒,郡主向來義氣的,是不是?這一點我們這些朋友都知道,郡主為何要說出來呢?」

    紫萱臉更紅瞪眼:「墨隨風,不要忘了烈兒可是我妹妹……」

    「得了,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墨隨風身子一閃就飄了出去:「慕霞、王爺,我來救你了。」可是最後這一句他捏著嗓子說得,是什麼意思當然不用人說了。

    烈兒已經收拾好了:「姐姐,走吧。」她說完看到紫萱臉紅:「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臉怎麼這麼紅?」

    紫萱嗔她一眼:「現在可不是玩笑的時候。」的確是心底焦急的不行,當下拉起雪蓮就向門外衝去。

    雪蓮拉上了烈兒:「姑娘,你也不用走得這麼急吧?我們有馬兒的,兩條腿可是跑不過四條腿。」

    騎上馬兒一路飛奔帶起的勁風吹走了紫萱臉上的燥熱,她自己也不自禁的問自己:自己著緊真得只是因為王爺和慕霞是自己的朋友,曾經幫過自己?

    她忽然連身上也燥熱起來,當下啐了自己一口不敢再深想,一心急馳前去救人。

    錢老國公吃酒吃得有些多,不過聽到錢天佑和新婦來了他還是笑著看過去:「真是胡鬧,今天晚上……」他忽然張大了眼睛:「你是誰?」

    看到碧珠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郡主,你怎麼在我們莊子上?」

    錢天佑看著他叔父:「碧珠是我今天新娶的妻子,不在這裡在哪裡?叔父,有件事情我還要問問您呢。」

    錢老國公這才想起錢天佑應該是不清醒的,嗯,後來喝了酒應該是清醒的,但也應該是渾身熱得穿不住衣服才對;此時侄兒站在他面前,自然是所有的藥都被碧珠給解了。

    他瞪眼:「我也是為你好」

    錢天佑看著老國公跪下:「叔父,您的養育大恩侄兒謹記在心;如果您讓我在以後好好的還報您的恩情,就請吃我們一杯茶,不然侄兒只有不孝,和碧珠去伺候我那苦命的爹和娘了。」

    他說得很認真,連碧珠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有這么正經的時候;可是這些話完,他忽然抱住錢老國公的腿大哭起來:「您一定不捨得侄兒是不是?」

    碧珠當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過這才像是錢天佑。

    錢老國公那個怒啊:「我才沒有不捨得。」可是他心裡卻在想,現在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他再不同意,這個到現在不聲不響的碧珠,會不會拐了自己侄兒去九黎啊?

    從此之後就留他一個孤老頭子在家,沒有了天佑他活著還有什麼趣味兒?可是,這個碧珠的身子……

    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偏生錢天佑抱著他的腿不放又是撒潑又是耍賴,他根本就不知道拿這個侄兒怎麼辦;要怪,只能怪他把天佑慣壞了,半分都不怕他啊。

    碧珠看錢老國公不開口輕輕一嘆:「如果錢老國公當真容不得我,那我只好……」

    錢老國人看碧珠臉上沒有半絲驚慌或是哀求之意,他的心就是一跳:「不成體統,不成體統,你進了我錢家的門兒,就算是貴為郡主也不能如此稱呼老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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