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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司馬明和席順慶也算是在朝堂上久歷風雨,和朝臣們群起而斗之當然也是家常便飯;什麼強詞奪理的事情沒有做過,可是今天卻被晉親王的幾句話差點噎死。

    誰也不能否認紫萱是有功且是大功的,但並不表示你有大功就可以不顧一切的橫行無忌,這是兩碼事兒;但是晉親王偏就弄到一起說,這種對比出來的結果是很要命的。

    他們叫道:「王爺,郡主的大功和平家……」

    「郡主的大功擺在眼前,而且我們剛剛自九黎回來區區十幾天而已,你們就想把輔國郡主的功勞一筆抹掉?而且還讓一個對朝廷、對我們上唐有如此大功的人,向一個犯有大錯的平家披麻帶孝----你們是何用心,你們心中可有我上唐?」

    晉親王厲聲一喝:「你們還不跪下?這次本王定當對皇上好好說一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朝廷養了你們多少年,可是你們現在心中除了你們那點子小盤算還有什麼?」

    「跪下」晉親王身形飄起,兩腳就把司馬明和席順慶踢倒在地上:「剛剛你們商量的話,本王會如實稟於皇上知道;要如何降罪就如你們所願,由皇上來做主。」

    紫萱看著他們眼中儘是輕蔑:「你們是真得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司馬明和席順慶又掙紮起來:「皇上豈會降罪於我們?」他們不相信皇上會在平家倒了之後,再對他們兩家動手。

    晉親王沒有言語,拿起茶輕輕的品著,裊裊升起的水汽讓他的臉不清晰起來,使得司馬明二人無法在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紫萱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和碧珠對坐飲茶,就好像沒有聽到司馬明和席順慶的話。

    席順慶兩人卻沒有因為紫萱等人的沉默而面露喜色,反而心中的擔憂更甚;如果此時晉親王等人大聲駁斥他們,他們反而會心中安穩許多:難不成,皇上當真要對世家下狠手?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天下大勢豈是隨便能動得。

    不要說他們四大世家如何,這天下的世家有幾個手中還是有兵權的,當真引出大亂子來皇帝就不怕擔個罵名嘛。

    但是晉親王和紫萱等人的沉默,尤其是晉親王的毫不言語帶著無比的自信----想到皇帝走時的話,他們在心中生出了寒意來。

    皇帝要來真得了。世家當然有一場硬仗要打,但是有誰不想保留自己的實力?尤其誰也不想做那個註定被抹殺的出頭鳥。

    沉默了良久之後,司馬明艱澀的開口:「平家之事,王爺和郡主是個什麼意思?」

    紫萱抬眼:「現在倒不忙說這個,先來說說兩位大人的錯處吧;你們連披麻戴孝的話都說了出來,不會當我這個郡主耳聾吧?」

    晉親王看著司馬明:「我的意思,你們心中最明白的。有道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平家已經這樣了,你們說本王會有什麼打算?」

    他把茶盞放下:「上書。讓皇上看看你們這些臣子的嘴臉,到時候如何降罪當然要由皇上說了算。兩位大人無事可以回去了,你們從頭到尾的話他們都記了下來,你們不必擔心本王會胡亂說話。」

    司馬明聞言看向席順慶,此時他有些後悔剛剛把話說得太早也太滿了;如果當真任由晉親王上書,把他們的話附上,皇帝肯定會大怒的。

    其它的降罪不好說,至少平家的好處絕對是要歸蕭家獨有了;以後只怕也沒有什麼三大世家,而只有蕭家獨尊了。

    席順慶舔了舔舌頭:「王爺,我們兩個剛剛有點糊塗……」他倒是轉得很快,馬上改了口風:「平家對皇上的確是不敬,輔國郡主雖然處置的有些不妥,但也在情理之中。」

    司馬明當然不會讓他一個人買好:「我想,只要讓郡主到平家弔唁一番,好好的慰撫一下平家的孤兒寡母,給他們些銀子讓他們度日……」他和席順慶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想平白便宜了紫萱。

    世家的臉面,就算是到了現在他們還是想顧得,還是想要讓世人知道世家兩個字就是金字招牌。

    紫萱笑了:「你們在說夢話嗎?平家,完了。」她冷下臉來:「你們給我點銀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司馬明忽然直起腰來:「我們打開窗子說亮話好了,我們不過是想保住我們幾家的臉面而已,平家倒底如何我們並不關心;只要郡主能做讓我們過得去,其它的事情全由王爺和郡主拿主意即可。」

    「王爺和郡主就想用幾句話逼得我和席兄二人如何,那是不可能得;想依此把我們兩家如何也是不可能得----稟於皇上知道,我們也不過是被斥責幾句罷了,且我們也是長著嘴巴的。」

    他看著晉親王:「王爺倒底想如何處置此事,明說我們幾人大可以商量。」他的話倒真說得透徹。

    其實意思就只有一樣:你們休想我們兩家做出太大的讓步來,我們也不會任憑朱紫萱再侮辱我們世家。

    晉親王淡淡的道:「說得好。只是你們也不要以為只是斥責幾句,當真只是挨幾句罵,你們兩位也不會如此在乎,現在大可以甩袖子走人。要不要走?本王絕不會留你們的。」

    司馬明的臉色微微一變:「何必說這些,就算對前程有些影響,大小還很難說呢。」他直接看向紫萱:「郡主,有話直說才能有商有量。」

    「和你們有商有量就不必了。」紫萱端起茶來道:「只不過你們這左一句惡婦、右一聲棄婦的,我聽得不順耳不說,名聲於女子而言可是貴過性命啊。」

    席順慶目露鄙夷:「那於我們何干,郡主的名聲早就壞了,卻不是我們所為。」

    紫萱盯著他:「原本壞了?丁家所為有了皇上的旨意,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委屈,名聲自然就沒有壞那一說還有誰敢再說我一句惡婦,誰還能說我是個棄婦?偏就是你們在人前張嘴閉嘴罵個不休,壞了本郡主的名聲。」

    晉親王輕輕的加了一句:「也完全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眼中。」

    司馬明哼道:「臣等對郡主不敬,向郡主請罪。」他說著話糙糙施了一禮:「如此可行了?」

    紫萱看著他:「你倒是想得輕鬆,壞了人的名聲就這樣算了?想我們不把你們剛剛的話稟於皇上知道的話,你們就要以三大世家之名為我闢謠,向世人明說丁家的可惡、平家的陰險。」

    「你們壞了我的名聲,當然就要補回來,此事不算為難你們吧?」她說完微微一笑:「我本賢良,兩位大人現在是深知的?本郡主希望天下人都能知道。」

    司馬明和席順慶卻咬著牙不說話,如果當真由他們來為輔國郡主正名,洗脫了其惡婦、棄婦的壞名聲倒不是大事;但是會讓世人如何看待他們四大世家?

    輔國郡主和晉親王把平家毀了,然後他們餘下的三家還要拼命說人家好話----他們賤不賤啊此事,他們絕不會答應。

    「不答應?」紫萱看他們的神色也知道:「那就沒有什麼好說,慢走不送。」她當真送客了:「過幾天要去你們鋪子裡轉一轉,到時候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還要兩位大人多多擔待。」

    司馬明和席順慶還想說話,卻被碧珠喝道:「你們還不走?是不是要等本郡主動手你們才肯走。」

    席順慶氣得拂袖:「郡主你也在意名聲?在意名聲就不會讓你的前夫連受三刑,當真是聞所未聞。再大的仇字也不過一個死字,你卻有如此狠毒的心腸還想要什麼名聲,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碧珠聞言當真是忍無可忍,一個箭步到他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領來:「狠毒?你知道什麼叫做狠毒嗎?我馬上到你們家去把你們家男人全部送入大牢,每天都要在他們身上割下一片肉來,而他們每天的飯菜就是這片肉,水就是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血」

    「你們家的女人要下毒、要斬手、要毀了臉,還要送給大牢里的男人糟踏……」她想起自己家人所經歷的一切,激動的淚流滿面,頭髮搖動間露出那如鬼怪般的半邊臉。

    席順慶聽到這裡怒吼:「住口,住口果然是蠻夷之人,居然有這等惡毒的心腸,我定要稟於皇帝知道……」

    紫萱打斷他的話,上前扶過碧珠來看著席順慶的臉:「丁陽所受算得了什麼?他們丁家加諸在馬家身上的,就是剛剛我姨母所說的那些----不是蠻夷之地的九黎人想出來的法子折磨人,而就是上唐的丁家對馬家下得如此毒手。」

    「我對丁陽所為,真得很心軟、很慈悲了。」她盯著席順慶:「席大人,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否則也讓丁家對你的家人如此這般一番;到時候,希望席大人你能以德報怨,不和丁家人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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