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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紫萱和碧珠離開大廳步下迴廊靜立,就是要迴避廳里的說話聲,免得人家說她和碧珠在偷聽;而蕭停香三人也步下了迴廊在右側立定,因為他們不想立在紫萱的下首。

    「聽說郡主前幾日發了好大的脾氣,在京城之中把賭坊酒樓鬧得雞犬不寧,如此擾民……」席順慶倒底還是舊恨難消,開口向紫萱問起了罪來。

    紫萱看他一眼:「擾民不敢。如果席大人不服,一會兒大可以回明皇上詳查。」

    席順慶馬上禁了聲,有些事情是經不起詳查;不過他豈能這樣放過紫萱,眼珠一轉:「郡主,不知道蕭大公子的傷勢如何了?」

    蕭停香聞言輕輕的「哼」了一聲,對席順慶生出不滿來,因為此事多少也算是掃他的臉面,是他不想當眾提起的事情。

    司馬明看一眼蕭停香,再看向紫萱道:「我們兩家擇日就要為小女和蕭大公子成親,到時候要請席大人來喝杯喜酒。」

    紫萱看他們一眼:「蕭大人真關心兒子就去晉親王府看一看,至於其它人還是省些心思的好;」她拂了拂衣裙:「平家的教訓還不足以成為警示嘛。」

    司馬明聞言大怒:「你在威脅我們?」

    紫萱看向司馬明:「你在對本郡主不敬?」

    司馬明冷冷哼了一聲:「敬是要旁人打心底里敬出來,而不是向人要來得;想要人人敬三分,那也要有讓人禮敬的本事在----郡主,人貴在自知啊;你以後還是少對人提敬不敬的事情。」

    紫萱看向他:「司馬大人父母去得早吧?」

    司馬明心中有些詫異,不知道紫萱怎麼會提起他的父母來;的確,他的父親去得早,但是母親尚在,不能算去得早。

    紫萱話說完也沒有給他時間去細想,抬腿邁步一掌甩了過去,落在司馬明的臉上:「本郡主代你父母教教你規矩。」

    司馬明挨了一記耳光有些不相信,他先是茫然的看了看席順慶和蕭停香,然後再看向紫萱終於低吼了出來:「你……」

    「我打都打了,司馬大人實在不必再問我敢打你嗎?」紫萱二話不說又是一掌甩過去:「我再打一掌司馬大人就會相信本郡主要教訓你不是說著玩兒的;打你也是為你好,教教你什麼是尊卑上下,免得人前失禮被人笑掉大牙。」

    司馬明沒有料到紫瑩萱還敢再打他,怒自心底起惡向膽邊生,他對紫萱揚起了手來。

    紫萱看著他:「你打,你敢嗎?不要忘了,皇上可在我府上。」

    司馬明盯著紫萱手臂抖了幾下眼看就要落下,卻被席順慶給拉住了:「司馬兄,何必同個婦人置氣?」

    紫萱抬腳就踢向席順慶:「你說得什麼?」

    席順慶怒而回頭,卻正迎上碧珠的耳光。碧珠的手勁當然和紫萱不同,挨這一掌就讓席順慶的牙齒有些鬆動。

    紫萱和碧珠微微抬高下巴:「郡主教訓你們是看得起你們,還不跪下謝恩?」

    席順慶和司馬明原本以為有晉親王撐腰,朱紫萱才會那麼的猖狂,如今晉親王不在,他們想要擠兌幾句,朱紫萱也就只有聽著的份兒。

    他們卻沒有料到無根無基的朱紫萱對他們半分容忍也沒有,一句話不投機便大打出手;兩個人都有些後悔,實在是高看了朱紫萱,對一個商人女來說她懂得什麼叫得失利害,懂什麼叫做權衡輕重嗎?

    對上這樣一個什麼也不講究,只要言語不和就敢動手的粗魯郡主,他們實在是自找苦頭吃。

    司馬明拉住了席順慶,兩個人盯著紫萱和碧珠:「你們不要太過份了。」

    「我們就是要過份,你們又待怎樣?」紫萱微笑:「前幾天的賭坊啊、酒樓什麼的只是小意思;這兩天我們得空,又到年根兒正想添衣服,要去成衣鋪子、金銀寶石鋪子、還有布莊什麼的去瞧瞧。」

    她數手指:「喲,這些生意還真是不少呢,姨母,我們怕是要忙個幾天才能走動過來。」

    司馬明二人當然聽得懂,怒火就要按捺不住時,蕭停香轉過頭來看一眼紫萱:「好了,我們是在候旨。」他不希望今天再和朱紫萱有什麼衝突,眼下有些事情要從長計議才成,不是三兩句占個上風就可以的。

    看到席順慶二人臉上的神色,他知道他們兩人並不服氣,但是他懶得再多說,只要他們能夠住嘴就成:還有什麼比現在廳上皇帝和晉親王的對話更重要?那可是關係著他蕭家的以後,關係著蕭家所有的後代子孫的富貴。

    因此,他暫時沒有心思去琢磨紫萱的事情,反而把心思全放到廳中的談話上:皇上會如何處置晉親王呢;嗯,是禁足在晉親王府內,還是送到外地去建府令其不得踏出府門一步?

    反正,只要皇帝肯處置晉親王,那事情便不大且對他們極為有利,藉此機會他們正可以爭一爭;到時候,朱紫萱的生死當然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情,需要考慮的也不過是九黎那邊罷了。

    他原本對朱紫萱的不滿,只是在於她是個再嫁婦,豈能配得上他的長子?但是就像太后和太皇太后看到的那樣,他也很清楚娶了朱紫萱就等於和九黎的馬家聯手,就等於能得到邊關十萬將士的心。

    他不是不動心的,只是這樣明顯的好處他們蕭家不敢拿、不能拿;再加朱紫萱的名聲實在是太壞,因而他們蕭家算是忍痛割愛。

    太后和太皇太后當然不願意讓晉親王迎娶朱紫萱:開玩笑啊,這麼能幹的親王有個外援還能了得?只是,他有點不解,就算晉親王有遺詔在手,可是也不能做什麼的吧?皇帝的龍椅已經坐穩。

    再說,真要忌憚晉親王為什麼不把他殺了?現在當然是不好下手了,但是從前在宮中要除掉晉親王有得是法子吧?人死了,就算是有十道遺詔又有什麼用。

    但是太后和他是一母同胞卻也沒有對他解釋過,寧肯以朱紫萱是再嫁婦為名,費偌大的力氣不同意晉親王迎娶其為妻,也不肯當真對晉親王出手。

    晉親王,倒底有什麼能讓太后和皇帝如此的忌憚?這一直是蕭停香和蕭老爺子想知道的,尤其是在今天他更想知道。

    因為,他生怕今天皇帝對晉親王的問罪再有變故----應該不會有吧?皇帝應該很清楚天下的大勢,如果此時如此強硬的待平家,當真會引來大亂子的。

    蕭停香看一眼大廳,那裡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響來,卻讓他的心更加的不安寧;回頭看一眼朱紫萱,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兒子、晉親王還有錢國公。

    錢國公不是那塊料,皇帝太后又和太皇太后不和,因而太皇太后為了保錢天佑的一世榮華富貴,絕對不會允他娶朱紫萱這塊燙手的山芋:尤其是,錢天佑如今還有一個九黎王的名頭。

    太皇太后的歲數不小了,她保不了錢家一生一世;因而只能讓錢天佑富貴無雙,卻不想他沾染權勢二字:不得不說,於錢天佑來說這是極為明智的做法,看在錢天佑其母、其外祖母先皇后的份兒上,只要他一點不沾權皇帝自然會厚待於他。

    至少,表面要如此。

    其實,原本太后的意思,是想讓錢天佑迎娶蕭家女兒為妻的,只是不想被太皇太后搶先了一步同席家議親罷了。

    他胡思亂想著回過頭去看一眼朱紫萱:商人家出身目光短淺,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她絕對想不到的;頂多就是以為他們這些人看不起她的出身----哪裡知道,其實他們這些人最想做得是她把搶到手心裡。

    不然丁家老狐狸為什麼會在馬家來過上唐後看上她?後來他留不住人寧可毀掉她----說起來他們當時沒有對朱紫萱留意,才會讓丁家老狐狸得手,使朱紫萱成為炙手可燙、誰都想要卻又不敢說想要,寧肯毀掉她也不能容她落到對頭手中的一個人。

    想到丁老將軍,他心中生出一股煩燥來:他,極為不喜歡那隻老狐狸。

    「皇上有旨,宣兩位郡主和三位大人見駕。」太監的公鴨嗓子響起來,把蕭停香嚇了一跳。

    紫萱不想和蕭停香直接的衝突,千不看萬不看也要看在水慕霞的份兒上;因而聽到蕭停香斥司馬明二人後,她和碧珠便沒有開口。

    聽到皇上傳召,蕭停香知道現在才是要見真章的時候,和司馬明兩位交換眼神:今天,定要讓晉親王付出代價

    386章商量著辦

    蕭停香三個人聽到太監的傳召,想也不想抬腿就要走:上朝之時有幾人不會給他們讓路?習慣成自然是其一,其二就是他們心中就沒有把紫萱和碧珠當成郡主看待。

    不過蕭停香走了一步忽然停下來側了側身子,他倒是想了起來,那兩個他瞧之不起的女子在表面上身份可是尊貴過他得。

    就在他停下腳步的時候,紫萱開口:「大人們還是不要太急,記住尊卑二字----你們,要隨在我們身後。」她側身讓碧珠先行,碧珠卻推著她一起步上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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