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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紫萱迎著平四丫的目光,並沒有驚慌也沒有生惱,就那麼平平靜靜的回望著他。
平知壽終於把平君拖到了自己身邊,而碧珠立在那裡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動手,就算如此也讓平知壽心慌:「皇上有旨,九黎之人不得在上唐境內用毒」
碧珠一掌甩在平知壽的臉上:「我不只是會用毒。」
平知壽倒真是機靈,也真得和平君手足情深,居然借著碧珠的一掌之力,抱著平君向後滾了出去。
立時就有平家的人上來,把碧珠和平知壽及平兄妹隔了開來;平家的人雖然緊張,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最終還是他們平家的贏了,因而他們面對碧珠的時候個個都挺直著背。
平知壽抱著平君轉身就要走:「父親,我先把妹妹的屍首帶回府去。」
「去吧。今天的事情我們不會就這樣算了,我平四丫的女兒豈能就這樣冤死,還要被人百般折辱。」平四丫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紫萱。
紫萱淡淡的道:「不要動。」
平四丫看著他:「郡主,你還想留老夫進府吃茶不成?」他現在有恃無恐了。
晉親王冷冷的一哼舉起他的胳膊來,在四周的屋頂上多出一百多人來,他們人人張弓指向平家的人:「你們,還是不要動為好。」
平四丫的臉色馬上變了:「你們……」他沒有想到自己打發人回府去叫人的功夫,人家晉親王也有了安排。
紫萱看著他:「平大人不是以為,你去叫人來圍攻我護國夫人府無人知道吧?」
平四丫到此時當然不肯就此認輸,因為他這次輸不起:「王爺,你應該知道身為親王私調兵馬是什麼罪名;你更應該知道,做為親王蓄私兵、且用朝廷制式弓箭是什麼罪名----兩條都是滅門的大罪啊,王爺。」
晉親王沒有答話,顯然是懶得理會他。
而看熱鬧的人群再次分開,當頭一人平四丫是認識的,正是京城兵馬司的宋將軍。
「末將得報有人要圍攻護國夫人府,自然不敢等閒視之馬上帶人來救;平大人,末將有一事要請教,隸屬朝廷的兵馬司為什麼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晉親王的私兵?」宋將軍一臉正氣。
「聽平大人所說也是極懂朝廷律法的人,不知道平大人曉不曉得,誣親王謀反是什麼罪名?你說晉親王有滅門大禍,依著末將看平大人你倒是有滅族之禍啊。」
他對平四丫說完話,上前給晉親王、紫萱還有碧珠見禮並請罪:「末將等人來遲,讓王爺和郡主受驚實在是罪該萬死。」
紫萱微笑:「不,你做得很好,宋將軍。如果你們早來一步,又怎麼能看到平家人居然想要殺人呢?瞧瞧他們手中的所執,再看看我府門前的人,只有我們幾個還立在這裡----宋將軍你再來遲一步,王爺和我們可能就要人頭落地了。」
平四丫聽得大怒:「你血口噴人我們只是想……」
「我就是血口噴人了,平大人你待怎麼樣?」紫萱看一眼自己府中的護衛們:「人家可不容情啊,你們還呆著做什麼?」
護國夫人府的護衛們惱恨極了平家的人,當下趕著平家人到護國夫人門前,然後雙方的亂鬥在一起,就聽呯呯之聲不絕於耳:有人在砸護國夫人府的大門。
平家的人原本不知道護衛們想做什麼,待到聽他們說破還來捉他們的手去砸護國夫人門,這等事情豈能聽任人家誣賴到自己身上?於是人人反抗和護衛們扭打在一起,如此一來還是免不了要砸到門上。
遠處的眾人看到平家人和護國夫人府的人行到護國府人門前,然後兩方的人就扭打在一起,再加上護國夫人府的護衛們大叫:「你們做什麼?你們要造反不成?」他們想當然的認為是平家的人要攻入護國夫人府了。
紫萱再看向平四丫又重複一遍:「我就血口噴人了,你要怎樣?我就是惡人,我就誣你,你能怎麼的?」
平家的子侄們大急,那護國夫人府可是皇帝所賜豈能攻打?他們衝上去想把雙方的人拉開,琉璃等馬上帶人迎了上去,霎時就打成一團;那大門,平家的子侄倒是一時半會兒攻不過去。
碧珠終於動了,她緩緩的一步一步走到平知壽的跟前,抬頭正正反反幾個耳光打得平知壽暈頭轉向了,一手扯過平君來,抓著平君的頭髮就把她拖了回來。
平四丫過來相攔,碧珠一個耳光過去就讓平四丫不敢再上前了。
平君又回到了紫萱和碧珠身邊,而平家的人多了一項攻打護國夫人府的罪名。
紫萱指了指平君:「平大人還要不要搶了?你不搶那就是答應把平君送給我們了,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377章麻煩大了
平四丫臉也紫脹、眼也通紅,氣也喘得粗了,可是他也只能咬緊牙關不說一句話;他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怒氣,想著如何才能平安的脫身。
當然,此時他最惱恨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如果不是這個長子婦人之仁,給平君一劍或是把那粒藥抹在平君的鼻端,如今平君就當真是個死人了;此時,他大可以拂袖而去----就把死人留給輔國郡主,更能坐實她的可惡,後面的謀算也不是不能進行的。
他現在不要說是搶人了,就是想要把女兒殺掉也不可能了,急得心裡就像是有九隻貓的爪在撓一樣。
紫萱笑吟吟的點點頭:「看來平大人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為俊傑。」
宋將軍早不在跟前了,他忙著去捉人了:有人膽敢攻打護國夫人府,他這個兵馬司的將軍視而不見,官兒就真得當到頭兒了。
他回頭看一眼平四丫心裡厭惡的很,因為他出身不高,爬到今天的位子用盡了心思;可是世家子們呢?什麼也不必做,出來做事就有可能是他上司,這也就罷了,問題是做他的同僚的世家子,根本把他當成下屬喝斥啊。
不要說他看好了輔國郡主、晉親王、錢國公等人,單憑輔國郡主要和平家過不去,他就很高興的助其一臂之力。
平四丫大叫:「全給我住手,平家的人全部住手;你們要證自己的清白就住手,清者自清。」
他的話音一落,平知壽手中的長鞭就高高的揚起,狠狠的落在「敕造護國夫人府」的橫匾上。
那匾馬上就掉在地上,跌在地上斷成了兩半。
平知壽呆呆的看著匾掉下來,忽然就如同是在惡夢中驚醒中一樣大叫起來:「不,不是我,不是我」
眾人看得紛紛搖頭,他們都看得清楚,分明就是平知壽把匾打下來的,如今他卻叫得比誰都大聲。
晉親王淡淡的看著他:「不是你是誰?這裡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啊,你的膽子不小。嗯,不愧是世家出身啊,膽子就是大。」
平知壽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我本要打得是他,」他指向是府門站著的一個護衛,不過眾人皆以為他要打得是府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胳膊就揚了上去……」
紫萱聞言笑問:「平公子吃下肚中的飯菜,怕也是不知道怎麼就進了肚子吧?」她的話音一落,眾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晉親王搓了搓拇指和食指,弄掉了兩指上沾著的泥土,若無其事、一臉冰冷的瞪著平四丫;不過,他並沒有開口。
「而且你父親的話你沒有聽到?哦,我懂了,那是你們平家的暗號,平大人大叫一聲不要砸了,你就要把御賜的匾抽下來----這塊匾可不同於那兩隻獅子,也不同於那扇大門,更不同於這坐御賜的府邸,你應該看得很清楚吧。」
紫萱看著平知壽:「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印著皇帝的號呢,你可是看清楚才動得鞭子吧?」
平知壽聞言嚇了一跳,他還真得不知道護國夫人府的匾是不是皇帝的御筆,因此轉頭看向平四丫;卻在父親的臉上看到了蒼白,自幼到大他就沒有見父親有過這樣的臉色,馬上看向地上斷裂的匾,想找到御筆二字。
已經找不到了,因為那不大的四個小字已經毀掉了:匾正正好自皇帝留號的地方斷裂。
晉親王看一眼平知壽:「這一鞭子好准啊。」
紫萱淡笑:「就是,如果不是認準了,哪裡能一鞭子就能做到?」她看向平四丫:「平大人教出來的好兒子。」
平四丫身上已經全是冷汗了,看著地上的匾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御賜之物壞了他平家還能有個說法,頂多被罰事情也就過去了,因而那兩隻石獅子才會毀壞的。
可是御筆親書的匾卻不是御賜之物能相比的,那就好比是皇帝本身啊;他們平家敢對皇帝的御筆動鞭子,就是在對皇帝動用鞭子。
對於紫萱的話他是答不上一個字來,兩隻手都輕輕的顫了起來;這次不是因為氣而是因為怕,他已經記不起自己有多久不曾怕過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