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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平家的人就圍在平君的身旁,平知壽是在的,倒是平四丫沒有看到人。
琉璃顯然被人打過,臉上青一道紫一道,身上的衣衫也凌亂了,頭髮更是被扯得不成樣子;而她身邊的人都好不到哪裡去,每個人的臉都被打得不能見人。
府門前也是一片凌亂,暗紅的一片一片的東西應該是血,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的血:平君一個人絕不會流出這麼多的血來潑到她的府門前。
兩隻石獅子也錯了一點位置,而其中那隻母獅子的頭已經被人砸掉了一塊,留下的眼睛也被人鑿得不成樣子;而石獅子腳下的小獅子已經不見了,倒是在底座旁有一些碎了石塊,上面有雕刻的痕跡,應該就是那隻小獅子了。
大門前除了血之外還有死雞和死狗數隻,再看看那碎掉的小獅子,平家這是在暗示紫萱雞犬不留;要置她於死地不算,且會把文昭也碎屍萬段。
剛剛在馬車上消掉的怒火以更猛烈的方式再次湧上來,紫萱放緩了腳步,慢慢的一步步走到平知壽的跟前:「平公子,你們想做什麼?」聲音平和的很,好像要和平家的人好好談一談的樣子。
看熱鬧的人現在都知道紫萱是輔國郡主,人人都掂著腳、伸長了脖子,看這位郡主如何善後;更有不少的人想看看輔國郡主的樣子,為什麼平家的嫡長女會不如一個再嫁婦呢?他們原以為紫萱會天仙般的人兒。
在近處的人借著燈光把紫萱看清楚後,免不了很有些失望;看向紫萱背後獨臂的晉親王,他們越發的不解----難不成平家的人說得是真得,輔國郡主是用藥或是蠱控制了這位親王?不然是個男人也不會選紫萱啊。
那個死掉的無臂平家嫡長女,長得可是千嬌百媚的,原本有胳膊的時候豈不是更讓人動心?疑心一起,眾人看熱鬧興頭就更大了。
平知壽一臉的悲容開口:「郡主……」
紫萱手一揚一個耳光就打在了彎下腰行禮的平知壽臉上,打掉了他後面的話後平聲靜氣的又問:「平公子,你們在我府門前想要做什麼?」
平知壽被當眾掌摑自然生惱,但是彼此明面上的地位相差太多,他也只能再次彎腰答話,不過是帶上了哭音:「臣妹……」
紫萱卻在他開口的同時,又是狠狠一個耳光賞在他的臉上打斷了他要出口的話:「平公子,你們平家在我府門前要做什麼?」還是同樣的話,用平平的語氣問出來,同她狠狠甩在平知壽臉上的耳光形成強烈的對比。
372章鞭屍
紫萱連著三問,伴著的就是三記耳光,看得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議論之聲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眾人等得是熱鬧,就是想看看這位在京城中如同傳奇的女子,如何能再次翻身。
商人女嫁入侯門已經讓人驚嘆,之後居然義絕離開丁家,不但沒有打回原形,且成為響噹噹的護國夫人:老百姓們已經津津樂道了,卻不想九黎一趟回來,商人女成為天之嬌女郡主了。
他們看紫萱要比四大世家順眼的多,以為今天晚上郡主還會如以前那樣讓平家顏面掃地,讓他們看得心裡痛快回去能痛快的吃幾杯酒:看高高在上的人吃虧,還是吃在他們看不起的商人女手中,那等痛快不是用言語能表述的。
但,他們要看得熱鬧是不會招惹禍事到自己身上。要知道,平家可不是善薦兒,輔國郡主如此做那就是要硬碰硬啊,他們可不認為沒有根基的郡主能斗得過平家。
因而不少人存了要走的心思,只要看到平家有發威的意思,他們就會腳底抹油能溜多快就溜多快啊:四大世家的威名,他們可是自小聽到大得。
平知壽的目光溜了溜四周,聽到四周的嘈雜聲都小了下去,知道紫萱的所為把那些人驚到了;他倒沒有想到紫萱會如此蠻不講理,倒也算是個好機會馬上跪倒在地上大哭:「郡主,臣……」
紫萱照樣一個大嘴巴子讓他閉上了嘴:「平知壽,你們平家倒底想怎麼陷害我?」
「你夠了吧?我們姐姐被你逼得死在這裡,你問也不問就打我們的長兄,果然是京城聞名的惡婦」平家有人站起來指責紫萱。
紫萱一指那人只說了一個字:「打」
琉璃馬上帶著人把那人按倒在地上就打起來。
平家的人可不少,要動手的話自然能把那人搶過來,還能把琉璃等人打一頓:護國夫人府的護衛並不多,且會在此時下死力舍性命相佑紫萱的人更不會很多。
但是平家的人並沒有去攔琉璃,反而又跳起二三個人來叫道:「輔國郡主,你如此不講道理,是不是當真死我們平家一個女兒不夠?」
紫萱淡淡的道:「來人,給本郡主打」
護衛們再也躲不過去,只得衝過去把人拉出來按倒在地上打起來;他們好多人不想得罪平家的人,可是他們也親眼看到自家的郡主好大的脾氣,也好大的煞氣
世上之人都知道老實人好欺,在面對惡人之時只要沒有欺到自己身上,就會遠遠的避開免得惹禍上身;現在就是同樣的情形,護衛們原本怕四家世家的平家如今卻更怕紫萱,因而不敢不從命。
平知壽認為差不多了怒而抬頭:「郡主,有理說理,豈有不容人說一句……」
紫萱又是一掌落在他的臉上:「你還敢教訓本郡主?你們家的女兒要尋死便尋死,偏不知道是什麼人給她穿上的血衣,來到我府門前尋死;你們平家不就是想讓人認定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嗎?那我現在就是了,應了你們的心你們還不跪下來謝恩,卻還要教訓我?」
平知壽當然要辯:「郡主,你不要血口噴人。」
紫萱又是一掌打得他歪倒在地上:「現在弄了許多血的人是誰?是你們血口噴人才對吧。再說了,我是惡人我理所應當血口噴人,你們認為你們是好人,那就乖乖的跪下來受罰吧。」
她瞪向自家府門前的門房:「還不給本郡主搬椅子來。」轉過頭來看向平知壽:「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惡人。」
平知壽的眼睛猛得一收縮聲音壓得極低:「你當真不顧名聲?」他不相信,如果朱紫萱當真不要名聲的話,又豈會弄出那麼多的事情來。
她每次都說要做惡人,可是為了丁家弄出的一齣戲,她可是連京也不回而布置了那麼多。
紫萱斜斜的看著他:「名聲?和你們這些沽名釣譽的相比,我還是寧可做個率直的、你們口中的『惡人』好了。來人,給我打。」
她接過璞玉遞上來的茶:「你們也希望我做個惡人嘛,我和你們四大世家交手到現在,也認為做個惡人很不錯。首先,不用和你們費心講道理,也不用理會你們弄出來的破計策,我想打人我就要打人,因為我是惡人嘛。」
看一眼平君的屍首:「她雙臂皆無卻無一條是我砍下來的,當時皇帝也在,其中的對錯當時已經有了定論;如今她的衣服居然有血字----嘿,無臂之人衣服當然要他人給穿上,字也要他人給寫上了。」
「不管平君是不是要尋死,至少她死之前你們平家是知道的,卻由著她來到我府門前,直到她死了之後你們再出現,嘖,好心腸啊。」她把茶盞放下:「我就是惡人,你們說平君是因我而死,好,我認了。」
她指著平君:「來人,給我鞭屍」
平家的人真得急了:「不,你不能這樣做。」
紫萱淡淡的道:「為什麼不能這樣做?你們都說了,我是恨極了平君的,恨不得逼死她。是,現在她是死了,可是卻死在我的府門前,讓我落了偌大的罵名,我豈不是更氣惱?」
「對一個原本恨極的人越發生氣了,鞭屍已經不能讓我平氣,鞭完之後應該碎屍萬段再拿去餵狗,方合我的心意才對。」她說輕輕的擺手:「沒有聽到我的話,還不動手?」
平知壽掙扎著大叫:「你敢動平君的屍首一指,天下人都不會容你。」
紫萱嘿一聲:「你們不早就知道我是不容於人的惡婦嘛,鞭屍什麼的只是小菜一碟呢----我都認了是我要逼死她的,如今你應該高興才對。」
平知壽沒有料到紫萱會直接承認,他們原本是商量好了各種應對的法子,就是要向眾人證實朱紫萱為了晉親王要逼死平君。
坐實了朱紫萱為惡之名後,他們才好進行下一步,把朱紫萱逼入了絕境,不但讓她永世不得翻身,還要她承受後世的謾罵之苦。
但是他們就是沒有料到朱紫萱不辯駁,直接承認了並且還當場做出更惡的事情:她要鞭屍如今,他要如何做?
如此算是坐實了朱紫萱的惡名嗎?他還真得不能肯定此事,而且就這樣收場後面的事情當然不會取信於人,又如何讓皇帝能狠得下心來對付朱紫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