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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平四丫的臉色緩了下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如今蕭家的意思不明,朱紫萱斷了我們的消息渠道,我心裡急啊。朝中的那些人你們也知道,這三樣產業被人搗毀,不只是消息我們想要拉攏人、送禮想不落痕跡就不太可能了。」
司馬明和席順慶都緩緩的坐下:「是啊,現在不能再等下去,定要去阻止且把賭坊等重新奪回來才成。只是,讓誰去才好?」
使不相干的管事,肯定是不頂事的,朱紫萱等人鐵定不會買帳;使自己人去卻又有各種的不方便,至少承認他們四大世家在做這等傷天害理的生意,實在是有損聲望的:大家心中都明白的事兒,並不見得適合在大太陽下說。
平四丫看著他們兩家:「此事,我是不便出面的,並不是推脫,你們都懂得。」
司馬明和席順慶對視一眼:「我們明白。那……」他們都沉吟著,都不想自己出面。
席蓉和司馬雲此時在屏風轉出來:「不如,讓女兒們去瞧瞧?我們都是女兒家,和輔國郡主也好說話,且並不能說我們所為就是兩家的意思,也讓父親有可以迴旋的餘地。」
司馬明看看席順慶:「倒不失為個好法子。」
席家的酒樓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不要說雅間如何,單是大廳里就布置極為舒適且不會顯得富貴逼人:幾株花木點綴其中,平添了幾分意境,也難怪那些附庸風雅之人喜歡在這裡設宴吟詩了。
只不過現在如此高雅的地方,卻是一塌糊塗了。兩株瘦梅現在不只是瘦而是禿了,折下來的花枝亂七八糟的放在桌子上,而開得最盛的一枝卻插在錢天佑的帽子邊上;至於那竹子就不用提了,被人連根扒起。
錢天佑的一雙腳放在桌子上,腳尖搖來晃去看著掌柜的一臉的不滿:「你還說你們這裡的竹子是京城上佳的?瞧瞧,有一隻筍嗎,連筍都不長的竹子能叫好竹子----我不管那麼多,總之,公子我今天就要吃新鮮的筍。」
聽得酒樓外不少倒吸了一口氣,竹子雖然說並不難養,但在這京城之中養好竹子可不是那麼容易,且還是在屋裡養得那麼青翠欲滴,當真是用了極多的心思才會如此:就算你有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得到這麼好的竹子啊。
但是遇上了錢小國公那真是有理說不清了,居然不是觀竹而要吃筍,為此把所有的竹子連根拔起,真真是牛嚼牡丹啊。
酒樓掌柜一臉的淚水:「國公啊,現在這個時節哪裡有筍……」
「有筍的話哪個酒樓弄不出筍來給國公爺我吃,非得要到你摘星樓嗎?就是因為現在沒有筍才到你這裡來。」錢天佑看了一眼樓上,知道樓上的人可不好請出去,那上面非富即貴,說不定就有王爺之流在宴客。
也因此酒樓的掌柜到現在雖然苦著臉,但並沒有真正慌亂的原因。
錢老國公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看得出來他好像在生氣,卻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
紫萱吃著茶打圓場:「沒有就算了,換一個菜吧。」
錢天佑答應的痛快,可是張口要得就不是現在能有的菜品,在連點十幾個菜後他大怒:「我看你就是故意刁難我們。」
「國公爺,此事真得不是小的刁難,這時節根本沒有的菜您讓小的用什麼來做?」掌柜的看看酒樓外:「請街坊們做個見證,此事怎麼算是小的刁難國公爺呢。」
紫萱淡淡的開了口:「你是說,只要有材料你們摘星樓就能弄得出菜品來?」
「當然。」掌柜的傲然。這裡可是摘星樓,就算是郡主又如何,樓上還有王爺在宴客的,當他們這酒樓是賭坊還是青樓?真真是不長眼睛啊,來他摘星樓找麻煩。
紫萱輕輕一揮手:「那好,我來點菜,材料我們給,你們做不出來的話,我們今天就拆了你的摘星樓----掌柜的可敢打賭?」
掌柜的馬上點頭:「當然。沒有我們摘星樓弄出來的菜式。」一個小小的商人女懂什麼?這世上的美味只怕眼前這位郡主很多都沒有聽說過吧?居然還敢吹這樣的大氣----他對紫萱十分的鄙夷。
「好。那先給我們上四個冷盤吧,切片狼心狗肺、拌惡人肝、鹽水惡鳳爪,還有怪味惡人腦。」紫萱看著掌柜的:「喏,這幾個人就交給你們了,快點啊,我們可不耐久等。」
她縴手一指就是賭坊的大掌柜和二掌柜,還有留仙閣的老鴇:「這幾個人可都是黑透了心的惡人,材料十足,你們可不能昧了我們的材料去。」
「接下來再給我們弄幾個熱菜吧,溜個惡人肌、烤個全惡人……」紫萱也不去費心想什麼菜名,反正是眼睛看到哪裡就來個菜,煎炒蒸煮炸是一應俱全:「最後的湯嘛,就來個骨髓湯,這麼冷的天大補啊。」
紫萱的話說完,錢天佑的眼睛瞪起:「看什麼看,還不快去整治飯菜,想餓死你家郡主和國公爺啊。」
賭坊的掌柜和留仙閣的老鴇都跪倒在地上,不過已經吃過很多苦頭的他們很乖巧的不敢亂叫亂喊:不說話還有可能保得一命,一開口說不定真把他們扔進鍋里炸了。
酒樓掌柜的額頭上見了汗,他剛剛把話說得太滿,但是誰能想到有人會把人當材料弄飯菜呢:「郡主,這不是做菜這是殺人啊,小的不敢……」
紫萱看著他:「你不用他們來做飯菜?行啊,就用你的吧----去把他扔到水缸里洗剝乾淨,免得倒了我們的胃口。」
馬上有人把掌柜的當真抬起來就走,不多時回來掌柜的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全身上下濕淋淋的,顯然在水缸里好好的洗涮了一番。
錢天佑打量他:「不夠乾淨啊。」
「郡主,凡事要講個道理。」席蓉跨進大廳,看著紫萱的眼睛平平靜靜:「來酒樓吃飯不合胃口可以換一家,就算貴為郡主也不必因為一頓飯要如此為難百姓們吧?」
紫萱看著她:「他們居然讓你一個姑娘家出面?也罷,反正是你們四大世家的事情,我倒不在意的。講道理?誰要和你講道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和你們講道理了?我來摘星樓可不是來講道理的,我是來吃飯的。」
359章不會留下
幾句話倒讓席蓉更心安,朱紫萱越發不講理就越好,正要讓世人看看她這個輔國郡主是如何欺辱她們四大世家的姑娘:世人的嘴巴也是刀子,逼死個把人那實在是小菜一碟。
「百姓?真得不知道這摘星樓居然是百姓的。」紫萱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想來席姑娘不會薄待了百姓們----來啊,讓廚房現在什麼也不必做,蒸饅頭包子給大家充飢吧;今兒,摘星樓大回饋,是來者有份,管飽不說還要讓大家吃不了兜著走才成。」
錢老國公看一眼外面百姓們加了一句:「先請老弱病殘婦孺進來用飯,壯年男子在後面等著。」他雖然迂但是心地還真得不錯:「摘星樓都舍了飯,天寒地凍的,四大世家的成衣鋪不舍些衣服嗎?雜貨鋪里不舍棉被?」
他是真得不願意出來攪和,但是侄兒一句話不同他說,不管他是哭鬧打滾還是裝病叫痛,侄兒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天佑真得生氣了。他馬上就慌了,六神無主之時墨隨風找來,如此這般一說,他為了侄兒有什麼做不得的?
況且,他看青樓里那些煙行媚視的女子不順眼了,能好好的教訓她們一番也是樁快事;不過他對墨隨風再三的聲明:「我可不是要助輔國郡主,我只是要想去教一教那些輕薄女子何為廉恥。」
到了酒樓他也不與紫萱等人坐一起,就是為表示他所為和紫萱等人無關;不過聽到紫萱等人所說的,知道他們把賭坊逼得關了門後,他心裡就是一陣的痛快,看紫萱發現這女子也不是那麼的可惡。
自然,也不是那麼的好;再聽到紫萱要讓摘星樓舍飯,他馬上看到樓外那此衣衫襤褸不能遮體的窮苦孩子們:這大冷的天啊怎麼熬得住。
他倒是年年舍些米粥衣服到廟中,讓廟裡的僧人送給有需要的人家,但他也知道那是杯水車薪不頂什麼事兒,也就是買個心裡好過些;今天捉到這個機會,他豈能不狠狠的在四大世家身上割一刀?
說實話,他看四大世家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人只知道有他們自己,不知道為天下百姓著想,實在是早就應該踢出朝堂了。
他不能把四大世家如何,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了,但是有機會的時候他倒是不介意代四世家放放血;就連一直無人敢碰的蕭家他也沒有放過:舍衣嘛,當然要人多才能力量大。
紫萱當然不會手軟:「老國公果然悲天憫人,說得好就這麼辦----但是他們要不肯怎麼辦?」完全無視席蓉的存在,她和錢老國公有商有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