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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只要丁夫人把事情說清楚,相信大家都能聽明白,王爺和郡主當然也會相信你的;大家和氣生財嘛,同朝為官還是不要弄得太過生份為好。丁夫人請說,我們洗耳恭聽。」水慕霞說完居然行了一個禮,雖然有傷在身但水大公子行禮依然是如風擺柳,自然就生出股瀟灑風流來。

    晉親王輕輕點頭:「說得是。」他認同了水慕霞的話。

    錢天佑更是撫了兩下掌:「水兄說得對,我也洗耳恭聽丁夫人細說究竟。」

    紫萱微笑相顧:「丁夫人請說吧。」

    百姓們聽得連連搖頭,這幾個人也太善良了吧?那樣的謊話也信,接下來還不知道這位不要臉的丁大夫人能說出什麼謊話來呢。

    丁陽也看向芳菲:「是什麼人約你出來談事情?你為什麼就肯出來呢?」他說完看一眼紫萱,心裡生出種疑心來----平知壽的話說得對極了,這些事情也太巧了些,說不定就是誰故意安排的。

    芳菲的目光有些躲閃起來:「是、是兩個女人,一個穿綠衣服一個穿白衣服……」她吱唔著說起來,但也就是說了這些;因為那真正的原因她不能說出口,而臨時想個定能讓她出府相見、並且一路追到這人山人海的地方之藉口,她還真是想不出來。

    原本吱唔著說兩句話就是想拖時間,拼命的在腦子裡想藉口,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合適的藉口;因為根本不能說服人,最後還是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丁陽微皺眉頭心中起疑:「倒底是什麼事情?」既然是中計被人引出來,那就把事情說清楚;就算不能人人盡信,他也能自其中找到破綻證實是有人故意為之,如果能證實引芳菲出府的事情和朱紫萱有關,那他更可以向朱紫萱問罪。

    因而對芳菲的吞吞吐吐很不滿,如此這般豈不是更讓人生疑?他忽然發現芳菲如果蠢起來實在是能把他氣死,原來他一直認為芳菲是很伶俐、很聰明的。

    芳菲看一眼紫萱等人,眾目睽睽之下她又無法和丁陽耳語,只得搖搖頭。

    水慕霞睜大一雙眼睛:「丁夫人,人你不知道姓甚名誰,長得樣子你也不知道,只知道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要讓我們相信你,你不能只說這些啊?她們找你什麼事情你不說,我們如何知道你所言是真是假?丁夫人,你總不會告訴我們說,你也不知道她們找你有什麼事情吧?」

    芳菲咬咬嘴唇:「只是丁府的一點、一點小事。」

    「事無不可對人言,丁家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見人的吧?即不是謀逆造反,又不是殺人放火的話,有什麼不能說得?而且現在可是關係重大,丁夫人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水慕霞急得就好像丁陽是他的八拜之交:「我可是為你說盡了好話,丁夫人你就有什麼說什麼吧,還你也還丁陽將軍一個清白要緊啊。」

    晉親王看著芳菲:「不會是你原本就在胡說,如今已經編不出謊話來了吧?本王沒有那麼多的功夫等你。」

    錢天佑斜眼:「再不說,本國公可就不客氣了;敢來害我,就要料到事敗會被我剝層皮下來。」他和晉親王這個黑臉唱得還真是很有氣勢。

    水慕霞是好話說盡,晉親王和錢天佑惡人做到底,逼得芳菲鼻尖上都冒了汗,卻依然咬著嘴唇不肯吐實情,只道:「臣妾沒有害人之心,臣妾根本就沒有要刺殺郡主。」只是刺殺之事卻不是由著她說不是就不是的。

    水慕霞長嘆:「看來丁夫人是不能給我們說清楚了。」他看看左右忽然一撫掌:「對了,夫人既然到了這裡,如果所言是實相信那穿綠衣和白衣的人就在附近。」他忽然以內聲傳聲:「誰請了丁夫人出府談事情,麻煩過來相見。」

    一連喊了十幾遍,卻無人相應。

    錢天佑「哼:道:「她就是想抵賴!刺殺王爺和郡主那可是殺頭的罪名兒,事敗有誰會認?傻子也知道要命,都不會承認自己要刺殺的。水兄,我看你這次是看走了眼。」

    晉親王也冷冷的哼了一聲,卻並沒有開口說話;可是這一聲冷哼落在丁陽和芳菲的耳朵里,卻比錢天佑的話更讓他們心底發冷。

    丁陽咬牙:「還有什麼顧忌,快說出來吧。」豈能擔上刺殺之名?那他丁家就當真要完了。

    芳菲搖頭,氣得丁陽握住她的肩膀:「你是不是真得要害死我們滿門你才肯說?」

    芳菲被晃得頭暈腦脹,這才顧不得其它在丁陽的耳邊飛快的說了三個字:「天香樓。」她怎麼能說那兩個人是忽然現在她面前,面蒙輕紗手執她在天香樓的賣身契----原本她們亮了亮身契人就走了,她在屋裡是坐也不是、立也是不是。

    可是找來管家一問,府中護衛們不知道有人闖入過?她便知道那兩個人是高手,因為身涉她的秘密也不敢聲張,就讓管家退了下去。原本就為腹中「妖孽」之事煩惱,再加上身契她更是連口茶也喝不下去。

    就在她六神無主團團亂轉了半日後,忽然那兩個人又來了,要和她好好談談那身契的事情;但是卻不和她在丁家談,因為她們說予她們隨時會有危險。她是不得已不得不出府,一路上跟著兩個身影來到這裡,不想卻惹出這樁麻煩事情來。

    丁陽聞言心頭火再也按捺不住,一記耳光把芳菲抽飛出去跌在地上:天香樓那是他的奇恥大辱啊,在此時他滿肚子火氣之際自然是一聽就火冒三十丈----只要是個男人就不能容忍此事,而只要是個女子就應該在受辱之後一死以表清白,他也就不必忍受這等侮辱。

    把芳菲打出去後,他忽然間明白芳菲提那三個字的本意,馬上意識到所有的一切果然是朱紫萱的安排,氣得衝到紫萱面前:「你居然陰……」

    晉親王一隻手按在他肩膀上,他就被壓得跪倒在紫萱腳下動彈不了半分。

    紫萱低下頭:「和你學得啊,丁將軍。」

    丁陽勉力抬頭,可是因為和晉親王相抗他根本再無餘力說話,只能用冒著怒火的眼睛盯著紫萱: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用目光把紫萱凌遲了。

    紫萱微微翹起嘴角:「丁將軍,你也不必這麼吃驚吧?你能害我,我便不能害你了?我呢,做了這件事情後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害人了,因為害人可比被害心裡慡快多了----尤其是害你這種要謀害我的人,嘖,這心裡何止是痛快!所以,丁將軍你不要這麼看著我,這還只是個開始呢。」

    278章眉來眼去

    丁陽沒有聽完紫萱的話,額頭的青筋就鼓起來,但是不管他有多少憤怒、用了多少的力氣,也無法在晉親王的手掌下站起身來,更不要說有多餘的力氣動手了;聽到紫萱說這只是個開始時,他也就是用盡力氣發出一聲怒吼。

    晉親王的手掌一沉,丁陽被壓得腰彎下去,無法再動彈分毫才明白在晉親王的手下討不了好,且他也不能開罪這位親王;他終於長長吸了一口氣不再掙扎,跪在地上看著膝蓋下的青石板,上面一滴又一滴是他不小心咬破嘴唇而落下的血。

    看到丁陽不再掙扎晉親王也就放開了手,抬頭看看紫萱他冷冷的道:「時辰不早了,此事暫時放下,還是趕著出城要緊。」

    丁陽聽到晉親王開口饒過他卻沒有放鬆,此時他才想起來,差不多的話自宮門前好像就聽朱紫萱說過。如今他很清楚是紫萱在謀算他,想到前後二三次紫萱和晉親王等人所說得「暫時放下」,自然能猜到紫萱等人要什麼時候才會「理會」自己。

    就算是知道朱紫萱的打算,但他是奉旨去給大陽蠻族的人賠罪,根本走不開更不要說去想什麼法子應對了;不過,他把目光放在芳菲的臉上,在心裡惡狠狠的道:朱紫萱,你也做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讓芳菲來到我面前。

    芳菲撲過來扶住丁陽:「陽哥哥,你沒有事兒吧?」丁陽握緊了拳頭用力的點點頭,然後扶著芳菲起身後退幾步才轉過身去。

    芳菲見丁陽的嘴角流血連忙給他拭血,並且回頭看了一眼紫萱,因為身份的懸殊使得她不敢無禮,有再多的不滿與憤恨也只能強自壓下去。

    「你聽清楚了,引你出府的人應該是朱紫萱的人,是她要害我們丁家;因為現在還要去請大陽蠻族的人回來,所以她現在不會對我如何;你趕快去想法子,定要在她回宮前讓眾人知道她真面目,否則我們丁家說不定真會大難臨頭。」丁陽飛快的交待了芳菲兩句,輕輕推開她喝斥道:「還不帶著她們回去,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嘛。」

    珍珠一直在地上,她被撞傷了腰根本起不來,就眼巴巴的看著丁陽、紫萱和芳菲,甚至是和連翹說話,自始至終無一人看她一眼。她的傷處,無人過問,她的錯處也無人過問,就好像她是一個無用的人----連她的姑娘要入丁陽的罪,問的人也是連翹那個丫頭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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