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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平知壽不防備再加上天冷,馬上就了縮了縮身子心中惱怒不已,不過卻沒有立即發作而是轉頭看過去;看到身後的錢天佑,他苦笑著打招呼:「國公您怎麼也來了?」

    錢天佑把手裡的衣服扔在地上拍拍手:「看熱鬧去。」忽然眼一翻看向平知壽,眼睛危險的眯起來俯下身子:「你,是不是不高興看到我?還是想恩將仇報?」

    今天他聽得最多的一個詞兒就是恩將仇報,馬上搖頭:「國公說笑了,能有國公一起去,我這心裡反而更踏實些。可是恩將仇報四個字,國公您是不是言重了?」他還真得不想把錢天佑弄毛了。

    錢天佑撇嘴:「我幫你把衣服脫下來,雖然說是舉手之勞吧,但聖人都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這也算是不小的恩了吧?你卻不高興看到我,還不是恩將仇報?」

    平知壽聞言嘴裡的苦味更甚,直到此時他才發現還是和紫萱打交道比較好,至少紫萱說得道理他都「懂」;吃過虧後他就會記住教訓,也不再和錢天佑說話取了太監備好的荊條縛在自己身上,然後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忍不住在心中埋怨今天實在是太冷了些。

    紫萱看著平知壽微笑:「平公子果然是知錯能改的好人。」

    平知壽彎下身子哆嗦著道:「郡主,我們可以出發了吧?」只要上了馬車也就不會這麼冷了。

    紫萱看一眼還在生氣中的丁陽:「平公子,我們還要等一等的,因為丁將軍還沒有準備好。你們兩個是負荊請罪,而不是這個樣子招搖過市,因而丁將軍不把荊條縛在背上,怕是會被人誤會你們的意思呢。」

    「哦,原來要經過那個什麼地方,唉,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能提及那種地方的名字,只是丁將軍你雖然在那裡大名鼎鼎,但今天是皇上讓你去給大陽蠻族人請罪,可不是讓你在那地方門前……」她沒有再說下去,不過聽得懂的人並不多。

    像平知壽就不明白紫萱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聽得懂紫萱不說得那個地方應該是某個青樓,也聽得出來紫萱在譏諷丁陽不穿衣是因為要經過那個青樓----但這和不穿衣有什麼關係?尤其是看到丁陽一張變青再變黑的臉,見他氣得咬牙都弄傷自己在嘴角流出血絲來,更加認定那青樓鐵定是有大事的,絕不是如他去吃花酒那麼簡單;但,會是什麼事情呢?

    丁陽氣得身形都不穩,連連移動了幾下腳步才定住身子,盯著紫萱一雙眼睛已經變得發紅;但是看到紫萱淡然而面帶笑意的樣子,再看到那些依然弓上弦、刀出鞘的宮衛們,他低低的吼了一聲:「荊條!」

    他能如何?他也只能低頭再低頭,忍耐再忍耐而已;可是,他感覺自己就快要被氣炸了:還能忍得了多久?

    274章驚馬

    紫萱看到丁陽縛荊條便走開去和錢天佑說話,因為她認為已經把丁陽氣得差不大多了,再氣下去說不定就弄巧成拙了;宮門前的戲就這樣了,後面的戲還要唱下去才成。

    「你追出來有什麼事情吧?」紫萱看著錢天佑笑:「你是來找晉親王的,還是來找水兄的?」她知道錢天佑不是來找自己的,因為她在上唐實在是沒有什麼能幫上錢天佑的。

    錢天佑放過了平知壽:「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嘛,不識好人心。」他白紫萱一眼不過下一句馬上就不同了:「可是,你們怎麼都顧著自己,完全不管我啊。」他埋怨的人不是一個人,連晉親王等人都包括在內了。

    紫萱微笑:「你太著急了,不知道欲速則不達嗎?」她看一眼悄悄往這邊看得平知壽壓低了聲音:「你急什麼啊,皇上還沒有論功行賞呢,晉親王和水兄都答應了你,你還害什麼怕?要看熱鬧就走,不然就回去打聽消息----看好墨隨風;雖然他醫術無雙,不過他那個性子,我怕他會有個閃失。」

    錢天佑的嘴唇快撇嘴天上去了:「他有個閃失?人家可是把皇后娘娘哄得極高興,那裡用我看顧;以後,說不定我還要人家看顧一二呢。」

    晉親王一袖子打過來:「看不住自己的嘴巴就不要混說。你說者無心,小心那聽者有意的。」他的功夫高耳朵當然也比平知壽好用,平知壽聽不清楚的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丁陽很快縛好了荊條,平知壽終於鬆了口氣向晉親王和紫萱趕緊行禮:「王爺,郡主,我們可以啟程了。時辰不早了,正好可以把大陽蠻王的貴客請到驛館設晚宴。」他得凍得不行了,這麼冷的天他通常都是穿著棉抱著暖爐,還要再披上大毛的鶴氅;但是眼下他上身只是綁了兩根荊條,小北風一吹他感覺自己的血就要像殿檐下的冰柱那樣凍得結結實實了。

    紫萱輕輕點頭:「是要快點走才可以。」她說著話上馬車:「平公子和丁陽將軍既然有這番賠罪的誠意,那就做足了功夫吧;你們前面先行,我們在後面跟隨吧。」她往前一指,那裡卻是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馬車。

    平知壽有些結巴:「郡主,即是要趕路臣想還是馬車比較快。」他看著紫萱有些不敢相信紫萱會如此的「狠毒」,不只是讓他們負荊還要他們一路步行去城外相請大陽蠻族的人。

    丁陽這次反而沉默了沒有開口,因為他早料到紫萱不會只是讓他們綁兩根荊條做一番羞辱就會放過他們的;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紫萱有多麼的陰險狡詐。

    紫萱看著平知壽笑道:「在城裡也不能讓馬車急行,馬車也快不了多少。請罪嘛,就要當真拿出一個請罪的樣子來,如果乘馬車前往,那你們何不在路上於馬車內換衣----那就不是賠罪而是演戲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平公子?」

    平知壽的眉頭猛得擠到一起,最終他還是躬身道:「郡主說得是,那就由臣和丁將軍為王爺和郡主開道。」他能怎麼著?不想在宮門前喝西北風喝個飽,不想凍死的話,他還是趕快向城門處跑吧。

    如果他不同意輔國郡主肯定不會去城外,而他的衣衫盡去哪裡有那個心思和其大辯道理?他還是識時務的,也不得不識時務。

    紫萱笑著誇獎:「平公子果然是識大義的,那我們就走吧。路上,就有勞平大人和丁陽將軍了。」她居然真得把平知壽和丁陽當成了開道的下人,聽得丁陽把拳頭又緊了緊。

    晉親王和水慕霞、錢天佑是騎馬伴在馬車左右,馬車前面便是平知壽和丁陽,這行人自打離開宮門就很能吸引京城百姓:晉親王、錢天佑有人識得,而平知壽和丁陽自然也有人識得;不知道、不識得聽後也同樣是倍感好奇,實在是想不通馬車裡坐得什麼人,居然會由親王和公爺護送、將軍和三品大員開道。

    尤其是平知壽和丁陽背縛荊條更是讓百姓們很好奇,紛紛猜測他們是犯了什麼錯;對平知壽的猜測那當真是有千千萬,也有猜測他衝撞了馬車裡貴人,也有說他強搶民女要去「老丈人」家認罪,更有說他八成是被老婆一狀告到皇上那裡,如今晉親王等人是去為他們夫妻說和。這一次,平知壽的臉面就丟盡了,可以說從此以後京中百姓可能鮮有不認識他的。

    而論到丁陽身上大家猜測卻是差不多的,絕對是他缺德事兒東窗事發了;至於是向誰去賠罪,一半的認為是去護國夫人府,一半的人認為是要去護國夫人的墓園。

    不過大家對其所犯錯事的興趣遠不如他們身上的白嫩更大,很多百姓又是跳、又是搬椅子、又是爬樹、又是爬房頂的,只為瞧一眼那比自家婆娘還要白嫩光滑的肌膚----這是大多數男人的想法;他們不相信世上的男人會比婦人還細皮嫩肉。而婦人們找著各種的藉口偷瞧兩眼,自然是也是不相信,除此之外還有著不服氣:男人會比她們婦人家還白嫩?

    然後大多數百姓看完後,都在心裡嘆道:真是沒有天理啊,男人家的肌膚怎麼可以長得吹彈可破?看上去如同鮮美的桃子,一把掐下去就全是水啊。嗯,還真是有人在心裡生出那等齷齪的心思來,雖然不能當真去摸一把但在心裡想想誰也管不著吧?反正,男風是大家知道的秘密。

    於是就有那等好色之人對平知壽和丁陽評頭論足起來:白的話還是以平知壽為上,嫩當然也是平知壽更讓人想掐兩把,但是要論緊緻的話,還是練武之人的丁陽穩占上風啊,那上身沒有多餘的肉。論頭論足到後來當然免不了嘖嘖連聲,心中不免要埋怨皇上做事不公啊----你都把人扒了半光送到我們面前,為什麼不拿掉他們的功名,把他們送去官中也能讓人有親近的機會啊。

    不論是猜測他們犯了錯痛快的啐他們喝一聲彩的,還是對著他們指手劃腳就差流口水的,所有的話都落入了平知壽和丁陽的耳中;而丁陽聽得尤其多,因為他是練武之人眼耳要比平知壽靈敏不知道多少,所以他也比平知壽更加的惱怒與感到更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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