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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紫萱聞言馬上翻臉:「你既然知道慈安宮門前之事,以你席公子的聰明會不仔細打探清楚?流言不可盡信的道理,相信席家在席公子很小的時候就教過你了吧,細究之後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錢國公做了什麼----太皇太后見了我,很是勉勵一番讓我以長輩身份勸導錢國公多讀書。」
「自我到京你們就個個就含血噴人,如今皇上為我做主責罰了你們,不想你席家還是緊緊的咬著我不放?錢國公要退親,你們也要退親,相信皇上會為你們做主----而你一再辱我的清名,此事皇上也會為我做主!」紫萱馬上罵完看向皇帝:「請皇上下旨。」
皇帝看看紫萱沉下臉來喝斥席卓明:「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剝了他的官服、摘了他官帽,給我叉出宮去。」他說完看一眼太皇太后:「至於親事,還是由太皇太后做主吧。」
錢天佑大叫:「席家的女兒都看不上我,嫌我是個只會玩樂的人,你們卻非要我娶這樣的一個女子為妻,我真得不要活了。」
太皇太后的臉沉下來:「此話怎麼說?」她當然知道錢天佑好玩,但是在她老人家的眼中,錢天佑當然是好孩子,就算是有什麼錯處她說得罰得,旁人卻是說也不能說一個字的。因而聽到席蓉有可能說過瞧不起錢天佑的話,她極為惱火。
錢天佑撇嘴看向太皇太后:「不止是席蓉如此看吧?太皇太后你只要打發個人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席家的人說過什麼----什麼同為定親,他們席家最為倒霉了,不是攀上王爺也不是攀上了蕭家之類的。」
其實席家並沒有這樣說過,只不過是在旁人恭喜時他們自謙了兩句,例如不是更應該恭喜平家之類的;但是一句話只要換個說法那意思就有極大的不同。
太皇太后的臉沉了下來,看著席卓明哼道:「原來還是天佑高攀了,實在是哀家對不住你們席大姑娘!這門親事,作罷吧,哀家也想看看你們席家姑娘能尋個什麼樣的人,你們席家能得個什麼樣的乘龍快婿!」她極為惱怒席家對錢天佑的瞧不起,因而把席蓉也記恨上了。
席卓明實在想不到事情會演變至斯,馬上叩頭想解釋,可是錢天佑早就跳起來扶著太皇太后就走,邊走還連訴委屈又勸慰太皇太后,根本就沒有理會席卓明。
太監們上來把席卓明拖了下去,這位席家嫡長子算是完了;但是他的最大悲哀並不是丟了官,而是他並無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就是說他不足以撐起席家的大門來,接掌席家的會是他的庶弟,這予他母子、兄妹來說絕非是好事。
丁陽並沒有同情席卓明,原本丁文兩家就同席家有諸多的不和,只不過後來四大世家在東通拉了丁陽一把,他們要聯手除掉朱紫萱才會按下原來的那些不快;但是剛剛席卓明的話卻讓丁陽心中大為不快且惱恨不已,當年的事情、還有芳菲都是他不想聽人提及的事情,這一點京城的達官貴人哪個不知?偏他還在皇上面前提起,在眼下不是落井下石是什麼。
司馬風忽然間大牙疼痛起來,真得很想吸幾口涼氣,不過他倒底不敢失儀而是把身子躬得更低,臉上的神色更為謙恭:絕不敢再因為身為四大世家的長子而自傲。
皇帝的這一招好損啊,拿掉四大世家賴以為根的財源,再把長子的前程毀掉,勢必會引起家族的內鬥來:哪個龐大的家族不都是人人盯著嫡長子的位子眼紅?那就是未來的族長,家族中的一切還不都是他的?
四大世家當然都有祖訓,以嫡為長不會亂了長幼尊卑,大力培養嫡長子才會傳承到現在;可是如今他們的祖訓卻不能再保家族內無奪嫡之爭了:因為嫡長子被皇帝廢了!如此一來皇帝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觀其內鬥自耗,看著四大世家衰敗下去。
皇帝等這一天,謀算這一切多久了?司馬風悄悄的看一眼水慕霞,想到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些話;當時他不屑一顧以為水慕霞是杞人憂天,如今看來四大世家當中看得最遠、最透的當屬他了。
水慕霞正和晉親王咬耳朵,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原本大家看到他們交頭接耳也不是一次,只是兩個人都是大男人,平常也不曾聽說他們有特別的喜好,因而無人多想;但在此時,看得太后和皇后都微扭過臉去,眾人心頭也生出異樣之感來。
因為這兩個大男人一冷一熱立在一起在居然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太皇太后走到殿外想起一事要叮囑皇帝時,正好看到晉親王和水慕霞密語,她的額頭青筋跳了跳喝斥道:「你們兩個就算是不要自己的名聲,難道也不顧祖宗的名聲,不把皇家的體面放在眼中嗎?豈有此理,兩個大男人成什麼樣子。」
晉親王看向太皇太后:「母后,我和他……」說著話他還伸手點了點水慕霞;而水慕霞乾脆輕握了握他的手----此等舉止就是明白告訴眾人他們的關係,擺明就是吃定眾人會因為臉面等等,不會開口拆穿他們而放肆的讓大家不得不正視、承認他們的存在。
「住口!」太皇太后聽到晉親王一口一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何況還看到兩個大男人居然親昵到要摸摸手?她想到那個嫵媚到連女人都心生憐愛的太皇太妃,想不到晉親王居然也能讓男人動心。
就在她氣得半死之際,看到水慕霞居然抓住一絡晉親王的頭髮,終於忍無可忍:「你馬上給我成親,不要再和蕭家長子胡混,除非他能給你生個兒子出來!」
269章不如不辯
太皇太后的話衝口而出後,就連皇帝都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看向晉親王和水慕霞;大殿之上靜得仿佛連空氣都凝結、凍住了。晉親王臉冷得比三九的北風還要冰三分,而水慕霞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張大嘴巴看著太皇太后。
如果水慕霞手指上沒有緩緩掉下去的、晉親王的頭髮,他的神色就更有說服力了。因而紫萱看到水慕霞一臉的震驚時,真得很想笑出來----你做假就做假吧,以他的功夫之高抖掉那絡頭髮而讓人不察覺很容易的,可是他硬是沒有去做,任晉親王的煩惱絲繞在他的手指間,再緩緩的滑落,遲緩的讓人:包括皇帝在內恨不得過去一巴掌把頭髮拍下來。
實在是礙眼了,太礙眼了。
水慕霞的聲音乾澀的如同鈍掉的鋸子在鋸堅木,難得讓紫萱以為那不是水慕霞的聲音,就算是看到他開口說話,也很難讓她相信那麼難聽的聲音是出自他的口:「太皇太后,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說完好似才發覺他手指上還有一絡晉親王的頭髮,就好像那頭髮變成了毒蠍子般,慌忙抖掉:「糙民,糙民是正常的男人,大男人,我對天發誓。」
他說著話連移了兩步遠離晉親王的身邊:「那個,真得只是誤會。糙民和晉親王只是性情相投、無話不談、相交至深,時常見面;就算是常常深夜促膝相談、或是抵足而眠,那也是因為有事情要談,絕不是有私情。」
「絕不是。」他最後還要加上一句。
紫萱再也無法看著水慕霞,匆匆低下頭以袖子掩面假裝咳了一聲,以掩飾她的狂笑:這也叫解釋?這叫越描越黑好不好。如果不解釋的話還好些,如此一解釋就算是有那心中存疑的,也要相信這兩個大男人絕對有私情----喏,私情二字還出自於水慕霞之口,不是他人說出來的;他用什麼來形容他和晉親王的關係不好?居然在這個要命的時候用了這麼兩個要命的字。
有人說水慕霞是無意的,是驚慌失措,是著急失了分寸:有人這樣對你說,你相信嗎?他是誰?他是水慕霞!讓京城權貴們極為頭痛的人,他會手足無措?您不要開玩笑了!
無人會相信水慕霞也會六神無主,就算現在應該是一個男人最為惱羞成怒的時候,只要是水慕霞,他就不會說錯話、做錯事。說錯或是做錯的話,那此人絕對不是水慕霞。
皇帝暗暗咬了咬後槽牙,因為他的牙也痛了,恨恨的盯著水慕霞手都不自禁的握了握,心知這小子就不會安份,但也不用玩得這麼大吧?這要讓他如何收場?他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水慕霞卻對他遞了一個眼神,讓他嘔得想拍案而起:那是一個媚眼,十成十的媚眼;他真得忍不住想怒吼了,可是卻又硬壓下來。
因為他懂了水慕霞那個眼神的意思:這可是個好機會啊。晉親王和水慕霞不惜自己搭上自己的名聲,他豈能讓二人的心思白費?
太后那裡卻先叫起來:「慕霞,你給哀家住口!」她氣得抬不起胳膊來:「你給哀家滾過來,給哀家好好說話,不要這樣玩世不恭自毀名聲。」她自然不能讓自家的侄兒弄個這樣的名聲扣在頭上,同時也不能毀掉晉親王的名聲。
宮中無情,她能在宮中熬到現在卻也是因為幾份情:一份是蕭家的支持,一份就是晉親王這個小叔子的相助。這在深宮之中,是極難能可貴的,因而她也是真心的待水慕霞和晉親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