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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文居英的腦瓜轉得也不慢,聞言馬上跟上一句:「她原本就有一半九黎血脈,看她如今的做為對皇上、對臣等怨氣甚重,生出不臣之心不用懷疑的。定當是趁著出使之際勾結外族報仇,然後輔國縣主就打算回九黎去做……」
紫萱瞪著文居英,不能開口以芳菲的身契要脅文居英,不然就顯得好像是她心虛,是要堵住文居英的嘴巴,威脅他不能說出實話來一般;想必也是因此,文居英才敢如此胡言亂語,完全不擔心他的兩個妹妹。
再說此時辯駁能有什麼用?皇帝就是打定主意不開口了,由著丁陽等人血口噴人,她就算是說下老天爺來又能如何?當下紫萱心一橫:今天想要活也難了,那就好好的出口氣吧。當即就撲過去連打文居英兩個耳光,還把他的頭髮揪下一絡來,且把他的臉也抓花了。
等到宮人把紫萱拉開,文居英已經痛得撫著臉說不出話來;使得丁陽等人都心有餘悸,悄悄的、不露聲色的移動身子,想拉開和紫萱的距離。他們可不好在君前和朱紫萱一樣發瘋,倒底朱紫萱不是朝臣,再罰她又能失去什麼?他們就不同了,小小的一降就有可能失去很多的利益。
紫萱當然不會打完人就算的,她甩開宮人等站立了身子看向皇帝正要開口,就聽到一個悠悠的聲音。
「哀家聽說,有人把天佑那個孩子扯出來,說他和勾結外族的事情有關?」太皇太后自殿門進來,瞪著紫萱:「你倒是好大的膽子,什麼話也敢亂說啊;如果天佑有個什麼不好,哀家定不會饒了你。」她坐下看向皇帝:「哀家就是來聽聽,這事兒和天佑有沒有關,其它的哀家不想理會。」
紫萱當然不會胡亂攀咬自己的朋友,而皇后開口更無人會咬定錢天佑做了大逆之事----太皇太后根本不需要來得,無人會把錢天佑如何的;可是,她偏偏就是來了,還一口咬定是紫萱要害錢天佑。
看看皇帝和太后的臉色,紫萱心中一動沒有搶先開口辯白她沒有害過錢天佑,而是沉默的立在原地。
皇帝待到太皇太后坐定點點頭:「天佑那個孩子,孫兒向來是知道的,太皇太后您放心就好,有孫兒在哪個敢冤了天佑?」給太皇太后奉完茶他才坐回原位,看著紫萱等人猛得沉下臉來:「輔國縣主你幾次在君前失儀,罪同謀逆知道不知道?!」他開口就向紫萱問罪,讓丁陽等人面現喜色。
「不過念你在九黎立有大功,又一路上被人所辱而氣極,朕便格外開恩;但是有錯不罰卻也不成,就罰輔國夫人三個月的俸銀,以示懲戒。以後再敢有人如此放肆,朕定斬不饒。」他話鋒一轉把高高舉起的紫萱,又輕輕的放回了地下;三個的俸銀對如今的紫萱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大數,當然也算不得什麼真正的懲戒了。
看著紫萱皇帝雖然是面帶不快,但還是問起了他早就應該問得正事:「倒底是怎麼回事兒,到現在朕也沒有聽懂,輔國縣主你慢慢對朕說說,問個清楚明白朕自當會有處斷。」他沒有說要為紫萱做主,話中的意思也透著不會聽信紫萱一人所言,讓丁陽等人剛剛因為輕罰紫萱而懸起的心稍稍放下了。
蕭潛一直在悄悄的看皇帝,聽完皇帝的話後忍不住眉頭微皺,想起了來時兄長對他說過的幾句話,心裡有些不安穩:不會,是真得吧?如果當真如此的話,老太爺等人不會看不出來啊,又怎麼會……他一時間沒有主意了,看一眼司馬風發現他眼中的神色也有異。
紫萱便把事情再次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只不過說得時候更為激動罷了;說到丁陽和平博文兩人都要奉旨拿人時,她更是哭得險些暈過去:「臣妾實在不知做錯了何事情讓皇上如此震怒,所以臣妾前來請罪,請皇上下旨賜臣妾一死以贖其罪。」她說完連連叩頭:「臣妾領旨謝恩。」
她又要尋死,嚇得太后連忙叫人去攔,太皇太后卻看著紫萱冷笑:「她要死就讓她死----嚇誰?哀家這一輩子什麼人沒有見過,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也想在哀家面前擺弄?要不要哀家賜你一把劍,或是三尺白綾。」
紫萱聞言對著太皇太后就跪了下去:「臣妾謝太皇太后大恩,只是臣妾在領旨之前,請太皇太后明言臣妾所犯何罪,讓臣妾也能對九泉之下的母親說個清楚明白。」
太皇太后哼道:「這等事情哀家不清楚,只是你要死要活的哀家想成全你罷了。」她是恨極了紫萱,尤其是在得知錢天佑居然看上了九黎的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破了身子的女子後,她更是認定此為紫萱的手腕。
不除去朱紫萱,她的天佑就不會有安生日子過;至於其它?皇帝會如何她可管不了,因為她現在可是一個糊塗的老太婆,就算是做了什麼錯事、想得不那麼周全也不能怪她不是?皇帝和太后,也到了要好好敲打的時候,不然真以為她是個無用之人,好哄好糊弄呢;他們母子沒有點麻煩,就想不起來拜她這尊大佛。
九黎,反正也是落到她天佑的手中,要如何整治卻要看看她的手段了;以後,有了九黎為後盾,她或是天佑、還有她娘家一族也就不必擔心被皇家、四大世家以及蕭家、文家什麼的壓住動彈不得。
紫萱聞言也不言語叩頭謝恩,起身對著太皇太后身側的柱子用盡全力的撞了過去!她沒有保留一點力氣,因為那柱子本來就近,她想撞死是不可能的。
太皇太后沒有想到紫萱會性烈如此,說要死當真死,驚得馬上站了起來,可是沒有來得及說話,紫萱已經就要觸到柱子上了;她的臉色難看起來:是想要除掉朱紫萱,卻不是由這種方式,也不是在這個時候----逼死輔國縣主的罪名兒,引來兩國的刀兵,就算她貴為太皇太后也擔不起啊;且百年之後她在史書上會留下什麼樣重重的一筆啊,這罵名她還真得不想擔。
太后的臉都氣白了,皇后的臉色也極為難堪,而皇后的眼中閃過了怒火:朱紫萱當真死在這裡,九黎那裡肯定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立馬就會發兵;再加上大陽蠻族,上唐的邊境未來十幾年不要想消停了,嗯,也許幾十年都不要想消停了。
紫萱倒沒有想到太皇太后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不過對付太皇太后這種人,只能用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招術來逼她到牆角處,讓她再也不敢動彈半分;而且,剛剛皇帝和皇后、太后不管她怎麼胡鬧,就沒有一個大發雷霆的也讓她有些鬱悶----這樣就如同重拳砸在棉花上,根本就用不上力,找不到機會可以在皇帝面前大鬧而特鬧。
太皇太后願意送上門來,她當然要好好的利用;她這麼捨得出自己來撞這一下子,下得本錢很足生意絕不能做賠嘍。
她已經閉上了眼睛,雖然說豁出來了但是要撞得倒底不是太皇太后的頭,所以她還是有些怕得;就在感覺到柱子,還沒有撞實時,自己的手被人拉住,然後她就落進了一個懷抱中;那人可能是心急救人,所以用力也有些猛,所以在原地轉了幾圈才把多餘的力道卸去。
頭暈目眩之後,她終於發現救了她的人是誰了:晉親王!
冰塊一樣的晉親王依然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只是一雙眼睛看到她眨眼時流露出笑意來,霎間就消失了,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他輕輕的鬆開紫萱向後退開兩步,打量一下紫萱確定她無事後便向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夫妻行禮。
皇帝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吩咐晉親王免禮又是賜座什麼的;倒是太皇太后冷冷的看著晉親王,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哀家倒沒有看出來晉親王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晉親王看看太皇太后,伸手自袖中取出一柄匕首來,拔出來捏著尖端遞向紫萱:「撞柱子很痛的,也不一定死得了;要死沒有一劍刺入心來得快,且絕對無救。」說完他看向太皇太后語氣平靜至極的道:「太皇太后有命,小王絕不敢有違,只不過是看輔國縣主不一定能死得了,勸她換一種死法罷了。」
264章說來聽聽
太皇太后聞言氣得臉色有些發青:「你----!」她倒沒有想到平常不喜歡說話的晉親王,居然也有一張不遜於水慕霞的利口。
紫萱看著遞到眼前的匕首,有些驚訝看一眼晉親王,緩緩的伸手接過來;她當然知道晉親王不是真得要她自盡,就憑這些日子對晉親王的了解,這個人也就是表面上冷得能凍死人,真被他列入他關心之人,那張臉是不變的,他的關心體貼一樣讓人感覺到溫暖。
比如,遞一把匕首給紫萱,為了達到震懾的目的他把匕首抽出來遞過去,可是卻不想傷到紫萱,所以他捏住刀尖把刀柄留給紫萱。如果晉親王想要紫萱死的話,他是絕不會如此貼心的;都要讓你死了,還會怕你傷到手指?這份體貼細心出自冰冷的晉親王,還真讓紫萱生出三分感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