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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她寫完第一個字大將軍的臉色就是一變,寫完第二字大將軍就驚「咦」出聲,只不過他沒有阻止紫萱寫下去。
紫萱的字很醜、很醜,丑得如同是幾歲學字的孩子所書;但是這兩句詩卻讓在座的人不動容,晉親王甚至看著那兩句詩頭也不抬的道繼續。」
紫萱微微一愕,想後悔已經晚了;她不寫大將軍都催促道「縣主,您把詩續完吧。」
騎虎難下,胡謅她是沒有本事能接下去的,只得把後面的一句「至今思項羽,不敢過江東」也寫了出來。
水慕霞默念了幾遍道好!只是這個項羽是人?從不曾在經史中看到過此人呢。」
紫萱頭疼了,她把字給大將軍看了看,就交給琉璃道:「燒掉。」
殿上眾人都有些惋惜,但是閨閣詩詞不欲傳世的心思他們倒也懂,只是水慕霞有些奇怪:因為紫萱不會是在意她的詩詞流傳出去的人,為也要學那些嬌態把詩作燒毀呢。
「項羽只是個講古兒口中的故事人,自然經史之中找不到。」紫萱一語帶過看向大將軍如何?如果大將軍沒有看清楚的話,我還可以再寫幾個字。」
大將軍咳了兩聲,看看紫萱抱拳行禮末將看清楚了。那些說是縣主的親筆信,其中的字頗為秀氣,也很……」他又咳了兩聲沒有說下去,因為書信上的字極為工整,絕不似紫萱所寫的字。
廳上不少人都是習字之人,當然就算一個人假作把字寫得極差,可是那字的風骨是不會變的。大將軍也寫得一手好字,當然明白紫萱沒有作假,那些他們收到的、所謂的紫萱的親筆信都是假的。
他抱拳向紫萱施禮「縣主,末將等人告辭。」他好像因為怪了紫萱臉留下來,匆匆的帶著人離開了。
紫萱恨得咬牙這個丁家,就不肯放過我?!」
「九黎之事現在京城已經人人皆知,丁家豈能不知?只是丁家能做出這番舉動來,就表示他們又安然躲過一劫,坐等你我回京領賞他能坐得住嗎?如今嘛就是兩條路,要麼讓縣主你重歸丁家,要麼就是除掉縣主以全丁家名聲和前程。」水慕霞挑了挑眉既然已經對你下手,又可能放過我們幾個人呢?」
晉親王看一眼錢天佑「天佑是安全的。」
「訂親之事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看來此事應該還會帶來其它的麻煩;如今的丁家已經和我們不死不休了。」水性楊花伸了個懶腰這個不要緊,過一會兒再說,縣主你先同我們說一說那個關於項羽的故事吧。」
紫萱就那幾句騙不了的人不會是一個,但是會緊抓著不放的只有水性楊花一人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用飯吧。」她不想說,面對水性楊花這種人,只會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水性楊花一笑「也好。改天再說也不遲。」他就這樣輕易放過紫萱。
晚上,大將軍請晉親王等人赴宴,雖然隻字沒有提丁家,但是看得出來大將軍不再完全丁陽的鬼話。在席間,紫萱才,大將軍原來是丁陽手下的將領,因此才會對他比的信服;尤其是提起當年那場取得的大勝,大將軍更是對丁陽佩服的緊,用他的話來說那當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卻細想絕對在情理之中。
大將軍的話讓紫萱以為所聽到的是另外一個人,因為她所認識的丁大將軍根本就不是一個足智多謀之人。酒過五巡戲班開演,班主請大家點戲。晉親王讓水慕霞代點的,而錢天佑和碧珠、火舞與金烏都認真的點了;紫萱再三推讓最後眾人、尤其是大將軍非要請她點出戲不可,她看著奉上來的戲單根本不應該點好:她根本沒有看過折子戲啊----聽過幾句京劇而已,而上唐是沒有京劇的。
班主是久走江湖的人,最善於察言觀色,看出紫萱的為難後馬上行禮開口「戲單都是些老曲目,想來是看得膩了;正好小的從其它班子裡買來了新戲,剛排演熟練----如今的上唐自南到北、自東到西人不在聽此戲,會喜歡的。」他不晉親王和紫萱等人的身份,不過能看得出來是富貴中人。
紫萱聞言就勢點頭,也沒有問戲曲的名字就打發班主下去,應付過此事去讓她鬆了一口氣:這古代的娛樂實在是有些不太適合她啊。
戲曲的上演卻不是按點戲的順序,反倒是從尊到卑來;水性楊花代晉親王點得一場猴戲過後,就是紫萱所點的、據班主所講紅遍大江南北的新戲曲。直到此時大家才新戲名叫《孝婦記》,的確是誰也沒有聽過。
自有人上來把《孝婦記》的大約故事奉到每個人手中:因為不是看全折子戲,而又是新戲當然要把故事先說明白,不然大家一準兒看得雲裡霧裡。不過此時男人們心思在酒上不在戲上,也人看那故事。
而碧珠和火舞不認得幾個上唐字自然懶得看。紫萱剛打開送上來的紅綢面的硬紙片,琉璃輕聲道「丁家有人來,要見姑娘您。」主僕幾人咬牙切齒了一番丁家的不恥,此時戲已經開演但是「咿咿呀呀」的她也聽不懂,便看向手邊的戲曲故事;不看還好,這一看她的臉由紅變紫,由紫變青!
故事在紫萱這個看過數小說、電視劇的人來說實在算不得新奇,但是其中所講的人與事她不用看完也結局了:一家姓唐的王公因恩娶了地位低下的妻子,把青梅竹馬的表妹納之為妾;可是這位妻卻心腸狠毒,對待公婆非打即罵,時常把青梅竹馬打得一身是傷,害得青梅竹馬兩次小產;其因為念其母親對有救命之恩,百般的退讓勸說。
可是妻子卻越來越猖狂,說上兩句她就上吊自盡,鬧得家宅不寧;還對外人敗壞其夫家的名聲,使之人人唾罵……
紫萱沒有看完,一張臉已經完全青下來看向台上的戲子;那演妻子一看扮相就是個狠毒之人,而那個青梅竹馬是那樣的楚楚可憐,一看就是好人!而孝婦指得那個受盡委屈的青梅竹馬,瞧人家受得那些氣哦,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啊。
戲如人生?!她真得沒有想到丁家會想到這樣的手段,不用開口已經通過這些戲子之口訴了冤,洗清了身上的惡名;丁家在逼她,往死路上、絕路上逼她啊----天下的悠悠眾口她堵不上的,天下人的誤會她又如何能解釋的清?
233章編故事
琉璃和璞玉沒有看《孝婦記》的整個故事,但是台上的戲她們卻能看得懂,不多時她們神色間就有了變化,對視後卻沒有開口,因為還不能確定;越看她們的臉色越難堪,終於琉璃推了把紫萱:「姑娘,那將軍實在是欺人太甚!」
璞玉搖頭:「將軍應該不知情,就算是他不在乎我們縣主的反應,也不可能在晉親王面前如此胡鬧的;再說,一整摺子的戲可不是想要就會有的,現在你看這戲雖然和老戲有些差別,但已經算是完善了。大將軍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好這部戲的,且在半年左右就傳遍大江南北,沒有銀子可能做得到嗎?」。
「不是大將軍所為,而且看這戲有很多事情都是出自丁府之內不少字就算我們縣主有『惡婦』之名,但是很多事情外人並不知曉;戲就算是再顛倒黑白,再胡說八道,你沒有發覺有太多丁家之事的痕跡嗎?只是把黑得說白了,把白得說黑了而已。依我想,這事兒八成和丁家有關係。」璞玉看向紫萱:「縣主,我這就……」
紫萱擺手:「不,讓他們把戲唱完!」她要仔細的看看,認真的看看,就是因為著惱、就是因為生氣,所以她更是要看完;明兒,她還打算讓這戲班到驛館裡演整摺子的戲來看,定要看得清清楚楚,定要聽得明明白白。
琉璃看紫萱的樣子心疼:「姑娘,我們的身子要緊,他們胡說八道的事情何必非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紫萱的手把那紅綢面的硬紙捏得不成樣子,語氣卻是極淡的:「三人成虎。假話說得人多,假得也就變成了真的;丁家這次毒辣無恥,這計當真也是絕妙!世人知我是誰?世人知道我的性情脾氣嗎?世人根本不識我,他們看到的就是那戲裡的我,相信如今京城的中的百姓把我罵了不知道多少次不少字」
琉璃氣極:「他們什麼也不知道,也不識得縣主,就由一折戲而信您是壞人,豈不是太……」
「如果那戲裡的妻不是說我而是在說其它人,你們看完戲後會如何想?先入為主啊,而且不是一個人如此說,再說我的性子又過於太直,在京城所為之事如今被人寫進戲中,胡說一番前因,再胡說一點結尾,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你讓不知情的世人如何分得清楚?」紫萱擺了擺手:「只不過現在我們是那個戲中人,如果也是世人中的一個又如何辯得清其中的黑白。」
璞玉瞅一眼台上勸紫萱:「此事總不以由著人罵的,只是眼下縣主卻不必非要看它啊,何必和那種人生氣?我們身正不怕影斜,就算他們能掩得住世人的耳目一時,還能掩得住世人的耳目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