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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紫萱聞言看向雪蓮:「那種讓人痛得不行的藥給她一點兒。」看向靈雀:「眼下這點痛不能讓你清醒過來,更痛一點兒,我想你才能讓人性早點醒過來。」
雪蓮恨恨的抖手撒了一些藥在靈雀的身上後,在她的手上踏了一步;她在馬家十幾年從來不知道世上有這等惡毒的人,向來天真的她忽然間長大了,讓她第一次生出就算把人毒死也不解恨的感覺來。
靈雀雖然已經不能說話,一雙眼睛還是恨恨的瞪著紫萱:那些藥不會立時有效,此時她還有餘力惡狠狠的瞪著紫萱,就如同是在說『死了也要化成厲鬼來尋紫萱』。
紫萱微笑以對:「雪蓮,你那裡的傷藥好,還是墨大夫那裡的傷藥好?取最最最好的傷藥來給她。」
看著雪蓮把傷藥硬餵靈雀服下去後,紫萱繼續微笑:「上上好的傷藥,救你是不可能了----你也聽墨大夫說了,如今除非是神仙否則哪個也救不了你;但是,讓你多活幾天卻不成問題。嗯,你呢也不必謝我,這是我們馬家對你的一點點回敬,不然你對馬家做了這麼多,不禮尚往來實在是讓我們馬家不能安心呢。」
晉親王看看靈雀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顯然他很滿意靈雀眼下的情形,回頭看一眼國後吩咐人:「寸斷。」說完他自坐下喚錢天佑:「坐下,貴氣。」他很少管教晚輩的,一來是性子冷情不喜多事----那些人好與壞同他何干?二來,那些晚輩不少比他年紀還要大,不然就是如錢天佑這般,他也真不好拿出長輩的樣子來。
真論起來,錢天佑可是他的孫輩呢。如今,他肯教錢天佑,雖然就是兩個字,已經是難能可貴,顯然是把錢天佑當成了他的自己人:嗯,只是不知道錢天佑會不會高興了。當然,現在的錢天佑根本沒有發覺晉親王待他的不同,累了的他很聽話的坐回晉親王的身邊吃茶。
水慕霞投向錢天佑的目光多了一些同情,唉,可憐的孩子,以後他八成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要知道晉親王可是很閒的,且晉親王對自己人向來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所謂的外冷內熱了。只希望錢天佑能承受得住晉親王的「熱情」:要知道,晉親王這種性子的人,一旦把你當自己人,是極難極難極難再把人當成路人的。
王府的護衛答應著走到國後身邊,他們的功夫不如晉親王和水慕霞高,就是因此而讓國後更為痛苦:骨頭一下子弄不斷,要兩三下才成,那種痛當然比一下子斷掉更要痛上百倍千倍。
國後可不如靈雀那麼硬氣:「我錯了,求求你們了,我做牛做馬做奴隸,你們饒過我吧。」她看到連上唐先帝冊封的靈雀郡主,都被這些人眼都不眨得弄廢弄死,她這國後顯然不會被這些凶神惡煞的人放在眼中。
她現在就後悔了,原本以為只有她折磨人的份兒,加上平常的日子也沒有什麼樂子,所以經常琢磨著如何把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著那些人謾罵而求饒,求饒再謾罵,實在是刺激快樂的很;眼下她才知道,國後並不是人人會畏懼的,也不是人人都會因國後二字就對她禮讓三分。
她如今一樣如原本那些被她折磨的人承受痛苦,才後悔自己不應該以人之苦為樂;只是,原本高高在上的她,怎麼想到會有今天?就算是有人相勸,她也不會聽得進去。
錢天佑忽然「啊」了一聲:「對了,國後如今就是輔國縣主的奴隸啊;嗯,這個九黎,還不能是我一個人的啊。」九黎的規矩向來是男女平等,國主和國後同為九黎之主。
紫萱也沒有想到此處,她滿心滿眼都是馬家人的苦痛,因而全是報仇,哪裡想到過利益二字:「說起來也是呢,嗯,我打殺一個奴隸在九黎來說不算罪過吧。」
九黎國君見眾人不理會他,問也不問他了,眼瞅著靈雀變成一個骨頭斷裂,卻沒有外傷的人,他嚇得幾乎要暈過去:死的確不是多麼可怕,可怕的是這種要痛幾天,要在無邊疼痛中死去的法子。
219章強人
九黎國主原以為紫萱等人懲戒完靈雀,就會再過來逼問他,看到如此兇殘的手段,最要緊的是渴求仙藥幾乎要超過所有了,他只想用九黎和上唐的人交換他們夫妻的性命,健全的身子以及以後隨時可以享用的仙藥。
如今無人理會他,完全一副要把他們夫妻如靈雀一樣炮製的樣子;再看到那些護衛對他國後下手的狠辣,嚇得他是肝膽俱裂的同時也心疼難忍:「住手,住手。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以後九黎世代為錢國公之奴,我的兒孫們世代為錢國公之奴,求你們放過我們夫妻吧,求求你們了」懼意深入骨髓,讓他無法再承受半分。
他把九黎給賣了。殿上的九黎大臣雖然不能動彈半分,可是卻聽得清清楚楚,幾乎是所有的人不敢相信他們的國主會懼死而出賣九黎九黎的大臣們聽得是淚水橫流,真得想被上唐的人打殺算了,也比活著聽他們的國主把九黎如此送人要強得太多;至少,他們不會沒有臉見九黎的先王們。
如今,九黎淪為他人私邑,他們還苟活於世,百年之後真得無臉見先王們。原本或是擔心、或是憤怒、或是驚懼的大臣們,如此全都只想一死。
紫萱聞言回頭,很鄙夷的道:「你也配做九黎之主?不要說你無權讓你的兒女們世代為奴,更無權讓九黎人世世代代為奴」就算知道九黎國主八成是被那個所謂「仙藥」所害,以致於談不上什麼堅毅,但依然讓紫萱打心底瞧不起他。
錢天佑聞言很有些不滿:「我只是說要你做我的奴隸,什麼時候說過要讓其他人為奴了?我沒有事兒收到那麼多的奴隸做什麼。」他瞪眼:「以為什麼人我都稀罕收之為奴嘛,不是你這種人,我還真懶得收為奴隸。」
水慕霞卻搖頭示意錢天佑不要再開口,蹲下身子看著九黎國主的眼睛:「你是說真得,還是為了要救你的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說實話,不管你要不要把九黎交給錢公爺,你的國後必死無疑,你也必死無疑;如今,你還要把九黎人和你的兒女們給錢公爺為奴嗎?」
雪蓮忽然急道:「還有我們姑娘呢,不都全是……」她當然不想做與人為奴,身為婢女和身為奴隸可是不同的;但她是九黎人,如果那個混蛋國主當真如此做,她給紫萱為奴還能接受,才不要去給那個錢公爺為奴呢。
紫萱輕輕一扯她示意她閉上嘴巴,向外祖父那邊呶呶嘴示意她過去照顧人:馬家是九黎的大族,為奴的話他們一家人也逃不過;她就算是不介意整個九黎的人都變成奴隸,也不會坐視馬家為奴的。
國主聞言一愣,而國後那邊的慘叫聲不斷的傳過來,慘白的臉色、豆大的汗珠闖入他的眼中,使他感同身受;看著那護衛一腳一腳的踩下去,他就能想到他們如果踩到自己身上會有多疼。
九黎國後努力的伸出手來向國主求救,可是她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無邊無際悔意,她現在是真得恨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對馬家,就算是為了找到那個先王的小兒子,她也不用對馬家用那麼殘酷的手段;如果她只是把馬家送入大牢盤問,如今她依然會是國後,而上唐的這些人就會在這裡向自己求懇,而她放了人還會是不小的人情。
現在,她把自己親手送進痛苦的深淵中,連求得一個痛快的死法都變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骨頭寸寸折斷的痛不是一處疼痛法,而是斷裂的時候痛得讓她暈死過去,然後再次的斷裂讓她醒過來,而伴著斷裂的疼痛還有已經斷掉骨頭的綿長而猛烈的痛,加一起她是真得不想活了,只想著能快點死已經是她最大的心愿。
她想九黎國主救她的,就是能讓她痛快一點死,如今她是不奢望再活下去:這個樣子活下去,那比死還要痛苦啊。把腸子都悔青的國後,努力的向丈夫求救,只希望他能再幫自己達成最後一個心愿。
國主抬頭看向水慕霞,明白他是說真得絕不可能會饒他們夫妻一條性命,再聽到國後又一聲的慘叫立刻道:「我不求你們饒我們夫妻一命,就以九黎換我們夫妻一個痛快成不成?你們什麼吩咐我都聽,國主大印我取出來,國書我來寫,只求你們能給我們夫妻一個痛快。」
水慕霞挑起一邊的眉毛來:「你用九黎來換你們夫妻一個痛快死法?說實在話啊,我還是勸你好好的想一想為好,你們夫妻反正是要死了,怎麼死不是死對不對?免不了一死還要把九黎搭上,你就算不理會你們九黎的先王們,也要為九黎的臣民們想一想對不對?你是國主啊,兄弟。」
九黎國主真想啐水慕霞一臉:你當誰是兄弟了,有你這麼對自家兄弟的嘛;可是他不敢只能繼續求懇:「我想好了,真得想好了。」他看到晉親王擺了擺手,身後的護衛們動了動他就驚出一身的冷汗,以為那些護衛現在就要對他動手。